第122章 她女儿的命不是命?

即便她女儿的马车原本只是要冲着柳御史家的孙女来的,万一薛窈窈也在马车里,加之又死不了,也因此受了伤,那岂不是给了她一个绝佳的借口,继续与元珩纠缠不清?

她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就算元珩一时糊涂罢了,但是,裴家的长辈们也不是吃素的。

至于那首辅夫人的宝座,她薛窈窈休想再染指半分!

虽然心中已有计较,但裴妍绝不会坐视薛窈窈继续与元珩纠缠下去。

郁赫在为薛窈窈施针的同时,也不忘八卦,留心听着她们的对话。

他听到了啥?

裴元珩那家伙何时有了白月光?

要是真的话,这家伙藏得可够深啊,平时看着他跟坨冰块,冻死人了。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私下里也玩起了地下情那一套?

难道是江挽柔?

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事?

毕竟,江挽柔虽然是裴元珩的表妹而已,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啊。

究竟是谁吃饱了没事干,特么喜欢去散布这种无聊的谣言?

郁赫心里有各种猜测、同时又有各种反转,边想着,还不忘把手上的针给拿好,他生怕自己一个兴奋,特么搞出一针扎偏……

这下好啦!

躺在床上的薛窈窈奇迹般的苏醒,接下来,又不小心蹦起来,哭天喊地的骂他,顺便来一句,庸医害人啊。

郁赫想不通个所以然,他特么怜悯的望向薛窈窈,当初强嫁入裴家,有遭受着老夫人与裴妍的刁难。

还有裴家长辈们的有意磋磨。

她的日子,想必过得十分艰难吧。

你困在这个国公府里,肯定是胆战心惊吧!

等你醒来后,可能会考虑一下转行吧,首辅夫人确实不好做啊。

尤其是裴元珩那家伙是个姑宝男,还有祖母宝男,双重夹击,你的日子没盼头啊!

一个小小的风寒不至于让薛窈窈晕倒,她并非仅仅因为风寒,其根源在于长期累积的顽疾,此病根深蒂固,一时半会不好彻底治愈。

在为薛窈窈施针并开了药方后,郁赫便离开了。

他实在无法继续呆下去了,作为裴元珩的好友,他对裴家长辈的行事作风同样也是深感不满。

裴家上下自视甚高,裴元珩更是深受祖母与姑姑的宠溺,太过祖母宝男,姑姑宝男!

加之他性格中的愚孝与优柔寡断,使得他往往无法设身处地为薛窈窈着想。

在裴元珩看来,长辈的些许刁难并无大碍,毕竟他们的所有出发点都是为了裴家的利益。

而作为裴家的主母,薛窈窈理应忍受这些。

郁赫有时也为裴元珩感到悲哀,同时心中也特么的好奇:裴元珩与江挽柔之间,除了表亲关系外,是否还存在着其他情感?

据他所知,裴元珩对江挽柔的关心确实超出了对妻子薛窈窈的关怀。尽管两人青梅竹马,情同手足,但这种过度的关心仍让郁赫感到不解。

……

裴元珩已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妻子,却为何不去关心她,反而去过分关注表妹?

表妹固然是亲人,青梅竹马,情同手足是好,但她终将有自己的归宿,可这手是不是伸得有点过长了?

何须裴元珩如此费心?

冷落自己的妻子,那娶她回来又有何意义?

难道只是为了让她承受裴家长辈的折磨吗?

带着一脸问号和满心的疑惑,郁赫边走边向裴元珩的书房走去。

李氏刚从裴衡松堂赶来,其女谢婉婉已于昨日抵达裴府。

对于昨日江挽柔不慎撞上柳御史家马车一事,裴老夫人心中明了,却并未向裴妍提起,认为既未酿成悲剧,又没有闹出人命,便不值得大惊小怪。

裴老夫人接谢婉婉入府之举,颇令人费解,尤其是她未将同车的柳御史孙女及英国公府千金一并接来,此举不知为何?

女儿出事,李氏直至今日才得知此事,心急如焚地赶往衡国公府,见女儿安然无恙,方稍感宽慰。

正欲前往江家理论,裴老夫人便以一番客套话搪塞,大意是世家之间应以和为贵,勿为琐事纠葛,企图大事化小。

李氏闻裴老夫人此言,几欲气绝,心中暗想:若马车中坐的是你裴家的裴元珩或裴妍,你还会说出这些风凉话吗?

更令人震惊的是,裴接谢婉婉来家的真正目的,得知谢婉婉二十四岁仍未定亲,是个老姑娘了。

裴老夫人竟提议让她嫁给裴家一位庶出未婚的公子,且为正妻之位。

裴老夫人边转动佛珠边流露出挑剔的神色,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衡国公府门槛高,你女儿年岁已大,能嫁入裴家为庶妻,已是莫大荣幸。

李氏洞察裴老夫人之意,无非是看中了李家的财富——李家在港州富甲一方,且身为皇商。

原本还打算给裴老夫人留点颜面的李氏,终于忍无可忍怒斥道:“我陇西郡公府的女儿,即便不嫁,我们也养得起。大夏朝女子再婚者众多,三四十岁初嫁亦不乏其人。裴老夫人如此自大,实属迂腐,这样的婆家,不嫁也罢!!”

裴老夫人捻动的佛珠蓦然静止,她万万没想到李氏不知天高地厚,竟会以此不给脸面的反驳自己,被李氏一番话气得脸色铁青,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

而李氏则不再理会,拂袖而去,直接去找女儿。

厅堂内的空气因为李氏这一番话而凝固,四周的丫鬟仆妇皆低头垂目,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当李氏走到门口时,她忽然驻足,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裴老夫人,您好自为之吧。倘若他日陇西郡公府再与裴家有任何来往,那便是我谢李氏的耻辱。”

“婉婉!”

得知谢婉婉去看薛窈窈的消息后,李氏径直前往裴元珩所居的东院,看到薛窈窈此刻正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窈窈现在情况如何?”

李氏心中满是怜惜,欲伸手轻抚她的额头,却又生怕惊扰了她,只能作罢。

望着薛窈窈昏迷不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