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宫启封

当喻舒瑾攥着浸透龙血的璇玑玉衡冲出地宫时,整座襄阳喻氏祖宅正在向龙脉裂隙坍缩。

这时,她右眼下的观天瞳突然剧痛。霎时间,喻舒瑾双眼闪过一顿红光,视线穿透三十丈厚的岩层,看见暗卫司铁骑正用青铜夔牛夯砸地脉节点。

七皇子裴子谦的白玉扳指在尘雾中一闪,指腹还沾着今晨为她描眉的螺子黛。

螺子黛的粉末飘飘洒洒落入暗河中,暗河掀起阵阵涟漪,仿佛她的心也因此泛起涟漪。

残存的西跨院忽然传来编钟闷响,十二只青铜雀鸟从废墟中振翅而起。

喻舒瑾认出这是父亲书房暗格的机关兽——每只雀鸟喙中都衔着半片龟甲,拼合后显现「铜雀台」三字阴刻。

当最后一片龟甲归位,雀鸟瞳孔射出红光,在空中交织成《河图》缺失的「地四象」方位。

“原来父亲早将龙脉舆图藏在铜雀喙中。”她挥袖击碎扑面而来的青铜蝗虫,蝗尸液体竟在璇玑玉衡表面蚀出新的星轨,

“裴子谦,你想要的从来不是婚约......”喻舒瑾喃喃道,“罢了,罢了……”

循着雀鸟指引潜入地下暗河时,腐臭的河水突然沸腾。

七皇子裴子谦的玄色麒麟氅从暗礁后转出,他手中提着的琉璃灯里,赫然浮沉着喻云谏的龙角碎片:

“瑾娘可知,铜雀台本是前朝巫族观测荧惑的祭坛?”

随着裴子谦的话音落下,他手中的琉璃灯闪过一阵白光,随着白光的闪烁,暗河岩壁的苔藓簌簌剥落,露出三百具嵌在石中的青铜跪俑。

裴子谦剑尖轻挑,最近那具人俑的胸腔轰然洞开,里面蜷缩的尸骨竟戴着殷氏的九翟凤冠:“令堂十五年前就该死在这,多亏喻公用了替身之术。”

喻舒瑾的羽衣突然收紧,二十八星宿金线勒入肌肤渗出巫血。

观天瞳穿透裴子谦的衣襟,看见他心口黥着与谢怀安相同的龙鳞咒印:“你们竟敢用我弟弟的龙脉心头血续命?!”

暗卫司铁蹄声逼近的刹那,裴子谦突然低头吻住她染血的指尖。

璇玑玉衡剧烈震颤,两人腕间同时浮现青铜锁链纹——竟是三岁时皇帝亲赐的“同命契“。

“好教你知晓,”裴子谦在她耳畔低笑,手中却迅速将龙角碎片刺入自己心口,缓缓开口道,“当年被调换的皇室婴儿......从来不止一人。”

暗河穹顶轰然坍塌,三百青铜跪俑眼中射出红光。青铜跪俑缓缓挪动,竟是跪佣站了起来。

喻舒瑾的羽衣星宿脱离布料浮空,在血雾中凝成真正的周天星图。周天星图在空中迅速运转,变得越来越大。

当第一颗陨星砸向铜雀台遗址时,她看见裴子谦袖中滑出的金错刀——刀柄螭纹与父亲密室暗格的机关完全契合。

十二铜雀突然融合成巨鼎,鼎腹浮现出令她窒息的画面:三百年前的开国大典上,巫族大祝亲手将双生子皇子调换,其中一个的襁褓纹样正是喻氏祖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