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少年郎开饭哄抢,童养媳送饭惹眼

“开饭喽....”

程贤刚把自己的简易床给铺好,屋外便传来了吆喝声。

床铺上,翘着腿枕在被褥上的胡老头连忙下床,端起床头小桌上的瓷碗便往外走。

“端上自己的碗,慢了就没了啊。”

声音传到程贤耳中,胡万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能跟学徒同吃同住,这老师傅也算是不错,程贤连忙从包袱里取出自己的碗,往屋外走去。

只见三四十个少年跟打架似得,乌泱泱挤在一起。

时不时有少年一脸开心的端着碗儿从人群里挤出来,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连吃饭都要争抢,怪不得这里的少年眼里都带着一团火气。

奇怪,咋没看到老胡?

程贤正觉得奇怪时,一道声音传来:

“贤哥,来,这碗给你吃,我再去盛。”

只见二蛋端着一碗菜粥,咧嘴笑着往这边小跑着,碗里的粥竟然没有随着走路而溢出来。

“没事儿,我自己来。”

“贤哥,里边乱,还是我去吧,我这碗是洗干净的。”

二蛋不由分说,直接把碗里的菜粥倒进程贤碗儿,转身又往人群里挤去。

不多一会儿,便又端着满满一碗菜粥挤了出来。

“贤哥,今儿烧饭的是咱们村儿的人,赶快吃,说不定还能再吃一碗。”

二蛋蹲在程贤旁边,从怀里抽出一双筷子,直接扒拉了起来。

见状,程贤也顿了下去,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不是嫌弃,实在是烫嘴。

不料,刚喝上几口,二蛋已经把一碗粥喝完,再次往人群里挤去,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叫骂声。

程贤仍旧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眼睛来回看着。

这些少年都是三三两两的蹲在地上捧着碗,眼睛一直朝盛粥的地方看着。

不过,程贤却一直没有找到胡老头的身影。

“贤哥,这次就盛了半碗,来,给你喝吧。”

二蛋一脸不好意思的挠着走了过来,见状,程贤连忙摇头,用手护住碗边儿:

“我够吃,这个馍馍给你吃。”

经过刚才的“观摩参观”,程贤着实是没什么胃口。

“嘿嘿,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见二蛋接过馍馍,程贤才继续问道:

“咋没见老胡?”

“胡老爷啊,在陈汉典那屋呢,他家每隔两三天就会给他来送次饭,每次来的时候,胡老爷都会过去蹭饭。”

原来是有小灶啊,看来有个族长爷爷,家里还是有点实力的。

程贤看着碗里半汤半水的菜粥已经凉的差不多,直接连续几大口咽下了肚子。

这粥是青菜和杂粮一块熬出来的,里面还有几丝肉条,味道着实一般。

刚喝完,便看到一个五官还算端正的少女从陈汉典所在的房子里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贤哥儿,快看,这个就是陈汉典的童养媳,若不是咱们不能跟女人那啥,说不定这女人还得住这里暖床呢。”

二蛋说着,眼中露出浓郁的羡慕。

不是二蛋眼光差,而是环境决定了眼界。

虽然这少女长相一般,但是搁在附近的村子,光是那还算白皙的皮肤就能让一大群女人羡慕了,更别说二蛋这样的半大小子。

不仅是二蛋,整个院子里的少年,皆是眼睛跟随着少女而转动。

直到少女走出院门,少年们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自己目光。

而陈汉典则是站在自己小屋门口,昂首看着这一幕,似是在享受这种感觉一般。

在看到程贤的时候还故意做了个挑眉耸鼻的动作。

程贤则是连看都不看他,看向了嘴里还在含着馍馍的二蛋:

“二蛋。”

“贤哥儿,咋了。”

“你口水流地上了。”

“啊....哧溜~”

“你刚才说不能跟女人那啥是啥意思?”

“这....”

二蛋一脸为难,脑子努力转了两圈才说道:

“就是那啥,用胡老爷的话说,就是干。”

干,难道跟老胡学了本事,就要当一辈子手艺人?整天挊挊挊?

是不是自己过于着急了?说不定附近存在还有其他能学本事的人,自己要不要再等等。

......

入夜,少年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屋子,倒塌屋子的少年,只能去其他屋子先打地铺。

程贤躺在简易木板床上,辗转反侧。

屋子对角,胡老头终于忍不住了:

“小子,你能不能老实会儿,这板子响的老子心烦。”

屋内的油灯还未熄灭,程贤坐起了身子:

“老胡,跟你学了本事,就真的一辈子不能碰女人了?”

“废话,你以为这三把火是那么好点的?”

想起胡万白天在土地庙里点的三把火,程贤有些犹豫道:

“老胡,你不会是到现在都没碰过女人吧?”

“啥意思?瞧不起谁呢?”

看着胡老头神气的样子,程贤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到胡万继续说道:

“摸手还是摸过的,但是就是不能那个,不然这火就泄了,一旦泄了就再也点不着了。”

啊?摸个手,你神气个嘚儿啊。

程贤觉得,明天自己就该回到老爷子身边了。

一辈子呆在大柳村也挺好的,最起码不用天天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咋了?你小子这么浑,不会是已经跟女人那啥过了吧?我可是听说你偷看田寡妇洗澡的。”

“胡老头,你咋能平白污人清白?我没有。”

程贤白了胡万一眼,把被子蒙到脑袋上,不想搭理这不正经的老头。

前身浑是浑了点儿,但是绝对也没有跟女人那啥过。

“那就行,睡吧,别睡太死,这两天晚上可能不太平。”

“啥意思?”

程贤连忙把脑袋又钻出了被子,这话听着不是好话啊。

“啥意思?你以为胡老爷我为啥敢把院子盖在这小黄坡?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因为你单身六十年?程贤恭维道:

“那还不是因为胡老爷本事大。”

闻言,胡万明显来了精神,拍着胸脯道:

“那是,胡老爷我这一把火,别说十里八乡,就算是百十里外的临水城,也找不出来第二个。”

那是人家有更快乐的事情做,程贤心里腹诽,继续安静听着老胡吹牛逼。

“就胡老爷我往这院子一站,附近的邪祟就不敢上门。更别说,那些小兔崽子们的童子尿还那么冲。”

“童子尿也能防邪祟?”,程贤一脸疑惑。

“那当然,虽然效果有限,但是量大了还是有效果的。”

程贤明白了,怪不得那几个屋子味道那么冲。

“那为啥说晚上可能不太平?”

“胡老爷我今天看过了,那房子是野猪撞的,但是野猪岭距离咱们这还有一段距离呢,大概率是有祟遮住了野猪的眼睛。”

忽地,程贤觉得下身一紧,起身准备去门外解决。

“你干啥?”

“方便。”

“就在屋里就行。”

“啊??”

“啊个屁,天黑出去你不要命了?”

“这也没个罐子啥的。”

“溜着墙根就行。”

“......”

哗啦啦....

忽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程贤看到,脚下不远的地面上。

土地正在往外松动,似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