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面板。果然，一切的前提是阿忒莉斯。”
相比于普通的一环法师学徒，自己拥有的特性似乎多得多。
【通用法术模拟】属于是解了当前燃眉之急，实践课终于不用挂科了。
【王车易位】看上去是逃命用的机动法术，这对略显笨拙的法师至关重要，几乎相当于第二条命。
最令李察感兴趣的还是【九头鸟】。
常规法师只能血契一个异界生物，哪怕召唤学派也不过三个。
但自己最高能血契九个，而且指定是星界生物。
李察现在肯定不打算使用这一次性的宝贵机会。
毕竟随机召唤都是玄学，要做好充足准备，沐浴焚香，心诚才能出货！
至于【时空间广域群星传送门】，李察隐约能感受到那是一扇无比巨大的传送门。
以自己现在的水平，仅能召唤其微不足道的一角。
能明显感知到它的危险性，为确保安全，李察暂时不打算研究它。
虽然宿舍区域不让使用法术，但李察此时正感新鲜，打算偷偷试试。
他先让阿忒莉斯飞回226的宿舍阳台，再使用【王车易位】。
一瞬间李察只感觉视野好似沉入无尽星火。
等火焰褪去后，自己竟然已经稳稳站在宿舍阳台，没有任何不适。
“我听说传送类法术危险性都极高，稳定性奇差。但我的法术好像没有这个缺点。就是消耗极高，竟然整整用掉了一半魔力。”
李察用仅学了一年的法术知识勉强分析这一切，敏锐察觉到群星派系对空间操纵的突出性。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伤害不足。
相比于极致数值，力大破巧的火焰法师，自己受限于群星数量的【法术模拟】明显不够稳定，而且消耗太高。
“空间类法术往往四环起步，七环登堂，九环入室。”
“这些特性也都是越到后期越强大，而且不吃素材，阿忒莉斯就已经是顶级。”
“还是要把钱都花给莉莉奴，让她撑起前期强度。”
李察盘算着队伍的平衡性，有了大致规划。
概括一下就是让自己大后期拯救队友于水火之中。
至于水火怎么来的，别问。
又研究一段时间后，李察终于是熬不住了。
他扑上床渐渐合拢眼，抱着阿忒莉斯沉沉睡去。
……
第二天黎明，在酣眠的尾声中，李察做了溺死在海里的噩梦。
他猛地惊醒，发现是莉莉奴站在椅子上，垫着脚，脑袋探进了二层床帘，嘴中吮着一个红色血袋，用手捏住了自己鼻子。
“莉莉奴，你做什么？”李察掐在她冰凉的尖耳朵以示不满。
她总是想自己死掉，然后把自己转化成死灵生物或者血裔。
“走了……”莉莉奴的声音一直都很微弱，要很仔细才能听清，“周六、打工、早起。”
“哦，对。”李察扶着脑袋终于想起这一茬。
学院向来鼓励学徒去其指定的店铺打工。
李察和莉莉奴就被分配到了一间魔法道具铺。
只要能确定劳动关系，学院就会额外补贴一份薪酬。
这些钱大多都用来给莉莉奴买遗体和新鲜血包了。
现在是早上五点半，其他几个舍友都在睡。
莉莉奴是偷偷从楼上跳下来进到李察宿舍的。
对于男女串寝这件事，学院的态度一直都很暧昧。
不赞同也不反对，逮到就处分，溜掉就无视。
大家各凭本事。
蹑手蹑脚走出宿舍，走到学院门口，李察揉着眼抱怨道：
“我讨厌早起！困——”
魔法学院和首都内环相距颇远，需要乘坐第一班魔法马车才能赶上九点的上班时间。
之后长厢马车上，李察挨着莉莉奴坐在后排，陷入无边无际的青春狂想：
“莉莉奴，要是我会定点传送术，咱们就能多睡两个半小时了！”
莉莉奴听后，颇为认真的点头，崇敬道：
“哪怕幻想学会了五环法术，也只敢奢求多睡一会儿，依旧准时上班打工吗？李察，不愧是你，真了不起！”
李察一时间不知道莉莉奴到底是在夸赞还是在嘲讽。
这个小血族的世界观总是离人很远，混混沌沌。
等到了目的地，二人下车，街道巡逻的银月卫队不请而至。
领头队长的人指了指莉莉奴，给了李察一个眼神。
李察心领神会，掏出一张刻录魔纹的绿色卡片递给他。
刷过卡后，银月卫队就干脆利落的收队走人了。
帝国奉行人类至上。
任何外族想在帝国长期生活，都需要本地人为其担保。
李察就是莉莉奴的担保人。
且异族若想进入城市，都需要缴纳爱国税。
当然帝国自有雅量，此税从不做强制。
爱国就交，不爱国——那当然可以不交。
反正李察每次都老老实实缴纳。
后来因为次数频繁，在银月卫队的推销下干脆办了张卡，大额充值有优惠和返现。
一来一回形成了默契，整套流程行云流水。
打工的店铺位于首都四环商业街末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角落里，平日几乎没有顾客。
“妮可妮可，我们来了！”
像以往那样推门而入。
但这一次迎接自己的，却不是那位活泼木精灵小姐的热情欢呼。
而是一柄钢刀。
黑红色调的钢刀抵在李察脖颈，濒临死亡的彻骨寒意让他动弹不得。
身覆黑甲的骑士如山般矗立，头盔呼吸孔中透过几缕尸山血海的凶光。
李察想要施展【王车易位】，但那骑士瞬间看破。
他一把掐住李察的大鸟，并无实体的阿忒莉斯竟被牢牢箍在掌心。
一切魔力都被无法理解的力量彻底封禁压制。
九环传奇！
无需多言，李察心中自然而然浮现出这个词汇。
碾压一切秘法和技巧的绝对存在，无可撼动之物，凡世顶点，传奇。
骑士目光扫过李察和莉莉奴，最后落在在阿忒莉斯，眼中闪过惊色。
钢刀后拉几寸，手也卸几分力，杀意稍缓。
“谁家小孩？不懂规矩，直接冲进来。”
“哎呀哎呀，只是学院学徒，什么也不知道，统领大人请不要为难他们！”
殿内蹦蹦跳跳冲来一名翠绿波浪长发的貌美木精灵，挡在二人身前。
听罢，骑士收了刀，放了鸟。
丢一个钱袋给莉莉奴，扭身离开店铺。
……
“哇喔————”
店铺内，莉莉奴揭开颇为沉重的钱袋，被其内足足十二枚枚金币晃得睁不开眼。
已经是首都家庭一整年的收入了。
李察回过神来，向门外望一眼后仰头看向妮可，小声问道：
“妮可妮可，那个骑士是谁？”
“北疆某个大人物的护卫，来首都路上遭遇袭击，正在气头，鹤唳风声的，你们撞枪口啦！”
妮可轻拍车头灯，又如往常那般活力满满，像撸猫一样撸着小李察。
李察思索妮可的话，感到困惑。
这个消息显然不是一个小小店长可以知晓的。
他环顾店铺，发现今日店铺多了许多面生的客人，甚至还有官方制服。
俱是肃杀氛围。
很快意识到妮可多半不是什么普通精灵，且这间店铺又是学院指定合作对象，李察没再多问。
帝国首都遍地都是大人物，这挺正常。
“妮可，我们先去制作卷轴了。”
“去吧去吧，两个小家伙。安心，这一切和你们无关，下午五点准时下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