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诸果之因
新生宇宙的膜壁在超弦震颤中龟裂时，陆昭看到了所有可能性。他的瞳孔倒映着七十二座青铜巨门，每个门后的红璃都在演绎不同命运：有持剑斩天的女帝，有怀抱星云的创世神，也有在茶楼擦拭青瓷碗的跑堂...
“这是你的诸我之劫。“女童的声音从归墟海眼传来。她手中的青瓷碗已经碎成弦论符箓，混沌灵气正通过克莱因瓶结构倒灌进新生宇宙。
陆昭握紧混沌青莲，根须刺入自己的量子态身躯。当记忆体的枷锁层层崩解时，他终于看清真相——所谓归墟海眼，不过是自己最初斩断因果时的伤口！
“你是我丢失的恻隐之心。“陆昭踏着超弦走向女童，每个脚印都诞生新的物理法则，“那些轮回里的痛，都是不愿愈合的疤痕。“
女童尖叫着撕开维度，七十二个红璃同时挥剑。剑光在十一维空间交织成彭罗斯三角，将陆昭困在逻辑死循环中。混沌青莲突然盛开，每个花瓣都浮现《惊鸿剑谱》的终极剑式。
“这一式，叫慈悲。“
剑锋穿透非欧几何的瞬间，陆昭看到了所有红璃的眼泪。蒸汽朋克女帝的机油泪，赛博剑仙的数据泪，还有茶楼跑堂落在青瓷碗里的清泪...这些泪水在超弦上汇聚，凝成红璃七号最后的量子残影。
“谢谢...“残影化作逆熵奇点，将七十二座青铜门焊接成莫比乌斯环。女童的混沌灵气突然倒流，归墟海眼开始坍缩成婴儿的啼哭。
新生宇宙的文明们同时抬头，他们观测到物理常数在剧烈波动。玄机子化身的普朗克常量突然苏醒，在暗物质海洋刻下红璃的广播代码。无数星舰引擎喷出时烬之火，将归墟舰队困在热力学第二定律的牢笼。
陆昭抱起量子态的婴儿，她的瞳孔中流转着女童与红璃的叠加态。混沌青莲的根须自动编织成襁褓，那些曾被收割的道果化作星尘点缀其间。
“该给你真正的自由了。“陆昭划破维度膜，将婴儿送入原始宇宙的茶楼。柜台后的说书先生放下醒木，他的独眼中沉淀着所有轮回的星光。
当新生宇宙的膜壁重新闭合时，陆昭坐在归墟海眼的废墟上。他拆解自己的量子态身躯，混沌青莲的根须在十一维空间播种。每个根须末端都绽放出并蒂莲，其中一株的莲心上，玄机子正在给机械道童讲述逆熵同盟的故事...
茶楼里的婴儿突然啼哭，说书先生轻轻摇晃青瓷碗。碗底的茶渣拼出陆昭最后的微笑，柜台后的《惊鸿剑谱》无风自动，停在扉页题词：
“存在即是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