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朝廷来信封潘钰并州牧,刘辩的发展(1)
- 三国之召唤群英雄传记
- 子未上仙
- 3237字
- 2025-04-21 07:00:16
长安未央宫烛影摇红。刘协攥着龙椅扶手,指节发白——董卓斜倚在鎏金兽首榻上,腰间横刀的穗子扫过汉白玉阶,殿外甲士的铁矛映得殿内森冷。
“陛下,潘钰小儿已占并州十三郡。”士兵单膝触地,声音撞在空旷殿宇间。董卓突然爆发出粗粝的笑,震得梁上灰尘簌簌:“并州牧?刘协,该赏他个什么官呢?”
刘协尚未开口,李儒已撩袍出列,宽袖拂过丹墀:“太师,潘钰虽据并州,但粮草辎重仓廪未丰。若许以并州牧印绶,再赠黄金千镒、锦缎百车——”他指尖轻叩案上舆图,“可暂羁其野心,待我军整备完毕...”
“哈!”董卓拍案震得酒樽倾倒,猩红酒液蜿蜒如血,“李文优惯会耍心眼!且看那潘钰是要官,还是要咱这长安城的刀!”殿外甲士闻言齐刷刷按刀,环佩声响惊飞檐下寒鸦。
刘协喉间发紧,忽觉龙袍下冷汗沁透。昨夜太微星垣异变的密奏还藏在袖中,此刻却被董卓的目光碾作齑粉。李儒却不退让,从袖中抽出竹简:“太师请看,潘钰军中已有王诩、荀彧等名士归附,若逼之急——”
“够了!”董卓踉跄着起身,腰间金错刀刮过龙椅底座,“传孤令:封潘钰为征北将军、并州牧,许开府治事。”他斜睨刘协,“陛下,该盖玺了。”
殿角铜漏滴答,刘协望着御案上的传国玉玺,龙钮上的螭纹仿佛在烛火中扭曲。玉珏磕在案角发出清响——这是今早伏皇后偷偷塞来的,刻着“汉祚永延”四字。指尖刚触到玺纽,董卓的掌风突然扫过:“陛下莫非不愿?”
“朕...准奏。”玉玺落下时偏了寸许,“并州牧”三字被朱泥洇开一角,宛如并州地图上那片正在扩张的阴影。李儒袖中滑出密信,蜡封上“潘”字印记尚未冷却——三日前,他已遣细作扮作商队,携着伪造的“衣带诏”星夜北上。
殿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却是吕布提戟经过,方天画戟的月牙刃上还沾着酒渍。董卓望着他背影突然大笑,声浪震得梁间玉漏直晃:“待潘钰那小子叩关时,奉先的方天画戟,正好尝尝并州狼的血!”
刘协望着殿外渐沉的暮色,忽然想起去年冬至在温德殿所见的彗星——长彗扫过紫微垣,占曰“主兵戈,臣弑君”。此刻案头的并州捷报与封赏诏书并列,朱砂红与青铜色交相刺目,恰似这乱世中汉家皇权的最后一滴血,
并州太原城飘起初雪。潘钰立于帅府门前,望着官道上那队裹着黄绫的车马——十名羽林卫腰悬环首刀,簇拥着顶戴朱缨的宦官车辇,在积雪中碾出蜿蜒车辙。
“征北将军接旨!”尖细的嗓音刺破冷雾。潘钰掸了掸玄色大氅上的雪花,与王诩、荀彧对视一眼,才缓步跪迎。宦官掀开锦帘,捧出明黄卷轴时,袖口滑落半片金箔,正落在潘钰膝前雪地上——那是长安未央宫才有的御赐金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潘钰克复并州,功在社稷,着封为征北将军、并州牧,赐黄金千镒、锦缎百匹,许开府治事...”宦官拖长的尾音里,潘钰瞥见卷轴边缘的朱砂印泥尚带水汽,“并州牧”三字的笔锋处洇着不规则的晕染,像是盖玺时手颤所致。
王诩抚须轻笑,袖中竹简悄然滑出一角——三日前截获的密报里,李儒遣人伪造“衣带诏”的消息已用朱砂圈红。荀彧却盯着宦官腰间的鎏金错银佩,纹样竟是董卓私兵的“飞熊”图腾,与传诏的“天子仪仗”格格不入。
“将军还不谢恩?”宦官的尖笑打断思绪。潘钰叩首时余光扫过街角,却见米娅的暗影追魂赛风驹停在酒肆檐下,马鞍上挂着截获的商队密信——蜡封上的“汉”字印泥,与眼前诏书的朱泥色泽分毫不差。
“劳公公远来,且去偏厅用茶。”潘钰起身时,薛仁贵已带着亲卫将传旨队伍团团围住。宦官刚要开口,却见斯蒂芬妮托着银盘走来,盘中酒盏映出他骤然惨白的脸——盏底刻着的“董”字徽记,正是三日前被潘军击溃的玄甲军残部标记。
帅府后堂,王诩将诏书往火盆上一递:“此诏有三疑:一者玺印歪斜,非天子亲钤;二者金箔纹饰越制,显是董贼私赏;三者...”他拨弄着炭灰,“那宦官袖口的龙涎香,与董卓书房熏香别无二致。”
“那伪造的衣带诏,倒可将计就计。”潘钰拨弄着案上并州牧印绶,鎏金兽钮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李儒想借天子之名羁縻我,董卓却盼着我与‘衣带诏’共谋反迹——”他突然掷杯于地,瓷片惊起案头《孙子兵法》,“传令下去:明日率三万铁骑开拔,就说...奉‘密诏’清君侧。”
雪愈下愈急,宦官在偏厅灌下第三盏茶时,忽闻帅府外马蹄声如雷。他掀开窗帘,正见潘钰顶盔贯甲立于点将台前,玄色大旗上“清君侧”三个血字被风雪撕得猎猎作响。亲卫牵来的黑风马昂首嘶鸣,马首悬挂的正是他带来的鎏金佩——此刻已被斩作两半,断口处还凝着未干的血迹。
“公公且回长安。”潘钰递过一封密函,封皮上“董卓亲启”四字力透纸背,“劳烦转告董太师:这并州的雪,很快就要染成红色了。”宦官攥着密函的手不住发抖,却在瞥见函角时瞳孔骤缩——那抹朱红指印,分明是按在传国玉玺上的帝王血誓。
是夜,太原城四门大开,潘军铁骑踏碎积雪南下。王诩望着辕门外渐行渐远的火把,忽然想起今日传诏时,潘钰叩首处的积雪被体温焐化,
并州牧府议事厅烛火通明。王诩拨弄着案头《考工记》竹简,荀彧将新绘的并州户籍图铺展在舆图之上,墨迹未干的郡县名称旁标着粮仓储量——上月清查得并州存粮二十万石,可支五万大军三月用度。
“主公请看。”荀彧指尖点在雁门关要塞,“此处屯田已收粟米十万斛,但若骤然兴兵南下,春耕必废。”王诩放下算筹,铜灯将他脸上皱纹刻得深峻:“董卓虽赐假节钺,却在蒲坂津布下三万飞熊军。此时清君侧,恐成腹背受敌之势。”
潘钰凝视着舆图上蜿蜒的汾水,忽然抓起案头并州牧印绶——鎏金兽钮在他掌心留下淡红压痕:“李儒前日又遣密使送来‘衣带诏’,言称董卓鸩杀弘农王,罪当族诛。”话音未落,米娅已撞开厅门,腰间挂着带血的密信:“主公,这是今早截获的长安急报——”
信笺上“董贼已疑吾等”几字被指甲抠出裂痕,落款竟是潜伏在董卓府中的细作“青鸾”。荀彧倒吸冷气:“若‘青鸾’暴露,吾等在长安的暗桩将全军覆没。”王诩却突然轻笑,从袖中抖出半片金箔——正是五日前传旨宦官遗落之物:“假作真时真亦假,主公可知董卓为何突然改赐真诏?”
未及回答,门外忽报“长安传旨队伍已至城下”。潘钰挑眉看向王诩,老谋士已将假诏书投入炭盆,火星子溅在新铸的“并州牧”铜印上,映得“牧”字末笔如刀锋般森冷。
是夜,董卓府邸燃着猩红烛火。传旨宦官跪伏在丹墀下,额头磕在青砖上渗出血珠:“太师明鉴!那潘钰接旨时连呼‘万岁’,还说待开春便亲率精兵进京护驾...”话音未落,李儒已从帷幕后转出,手中捏着半封密信:“方才截获并州军报,潘钰已在雁门关增兵两万。”
“呵,护驾?”董卓灌下整樽酒,酒液顺着虬须滴在铠甲上,“孤偏要遂他心愿——”他突然抽出金错刀,在“并州牧”真诏上划开血槽,“明日遣张济率五万大军屯驻弘农,若潘钰敢过黄河...”刀光映得宦官脸色发青,“就叫他连人带印,全喂了黄河鲤鱼!”
贾诩抚着长髯“太师不妨再赐潘钰‘假节钺’之权,纵其南下。待他与关东诸侯混战,我军便可坐收渔利。”李儒瞥他一眼,袖中“衣带诏”副本已被冷汗洇透——这乱世棋局,早已不是一枚并州牧印绶能左右的了。
三日后,并州牧府。荀彧展开真诏时,“许开府治事”几字上的传国玉玺印泥棱角分明,与五日前的伪诏判若云泥。王诩却指着“并州牧”三字轻笑:“董贼虽赐真印,却在‘牧’字刻痕里藏了机关——”他用银针挑出一道极细的铜丝,“此乃飞熊军调兵符节,若主公动用,三日之内必有大军压境。”
潘钰将铜丝掷入火盆,看它蜷曲成灰:“先生以为如何?”王诩将户籍图卷成轴:“当务之急,是让百姓只知并州牧,不知董卓印。”荀彧铺开屯田策:“可借‘开府’之名设劝农都尉,将十二郡赋税尽归牧府。待到来年麦熟——”他与王诩对视一眼,“董卓的‘真诏’,便只是片废纸了。”
是夜,太原城四门高悬“潘”字大旗。新铸的“并州牧”铜印被送往各郡县,取代了府衙中蒙尘的汉廷旧印。米娅巡城时路过铁匠铺,见炉中熔着无数旧印碎块,火星溅在新打制的“劝农”铁牌上,映得“耕战”二字红彤彤的,像极了并州原野上即将破土的春苗。
王诩站在牧府城头,望着远处荀彧指导百姓修水利的火把。寒风卷着他的青衿,却吹不动眼中的光——当年在颍川观星,他便知紫微垣旁有将星崛起,如今这颗星终于在并州扎下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