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剑士与熔炉

谢尔兹镇的广场中央,铁锈味的血腥气在烈日下蒸腾。索隆被反绑在十字木桩上,干涸的血渍将绿色腹卷染成暗褐色。上校摩根的儿子贝鲁梅伯跷着二郎腿坐在遮阳伞下,银勺不耐烦地敲打着冰淇淋碗。

“已经二十一天了。“他舀起一勺融化的奶油,“再饿下去会死吧?“

负责看守的海军咽了口唾沫:“按摩根上校的命令,必须满三十天...“

贝鲁梅伯突然把银勺砸向木桩,金属与木头碰撞的脆响惊飞了啄食残渣的海鸥。索隆抬起沉重的眼皮,干裂的嘴唇扯出冷笑:“急着送死的话...现在就可以。“

就在这时,广场西侧的围墙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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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的尘土中,草帽少年保持着踢击的姿势。路飞收回伸长的小腿,橡胶鞋底还在冒着青烟:“找到你了三刀流!“

索隆瞳孔微缩:“白痴...你谁啊?“

“我是蒙奇·D·路飞!“少年压了压草帽,“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二十名海军同时举枪的金属摩擦声整齐得骇人。贝鲁梅伯的冰淇淋碗“啪“地摔碎在地:“海...海贼袭击!“

林炎从断墙的阴影里走出时,正看到路飞被集火的瞬间。铅弹暴雨般倾泻在橡胶身体上,发出击打湿皮革的闷响。

“这点程度...“路飞咧嘴一笑,腹部突然夸张地鼓起,“橡胶气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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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弹的子弹在海军阵型中炸开血花。林炎趁机冲向木桩,指尖触到索隆手腕镣铐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海楼石特有的冰凉触感沿着神经直窜后脑。

“别碰那个...“索隆沙哑的警告还没说完,就看见青年掌心迸发出橙红火光。

海楼石镣铐在熔岩中发出诡异的滋滋声,表面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纹。林炎额角青筋暴起,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热流正在被某种力量疯狂抽取,就像有人打开了熔炉的泄压阀。

“快...点...“他咬着牙挤出字句,鼻孔渗出两道血痕。

索隆突然暴喝:“低头!“

林炎本能地蜷身翻滚,贝鲁梅伯的佩剑擦着头皮掠过,削断几缕烧焦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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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破坏父亲大人的处刑!“贝鲁梅伯的剑尖在颤抖,“你们知道海楼石多贵重吗!“

路飞一记橡胶鞭腿扫飞五名海军:“林炎!那个卷眉毛就交给你了!“

“是三刀流!“索隆和贝鲁梅伯同时吼道。

林炎抹去鼻血,双手按在镣铐两侧。这次他学聪明了——熔岩不再无差别灼烧,而是像手术刀般精确切入海楼石的分子结构。暗灰色的金属开始发红软化,表面浮现出岩浆流淌的纹路。

“怎么可能...“索隆盯着逐渐熔化的镣铐,“就算是恶魔果实...“

“咔嚓!“

断裂的锁链砸在地上,溅起一簇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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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踉跄着跪倒在地,肌肉因长期束缚不住抽搐。林炎甩了甩发麻的手掌,突然瞥见海军正在推来三门野战炮。

“小心!“

炮口喷出橘色火舌的瞬间,林炎双臂交叉护在面前。熔岩纹路在皮肤下暴涨,凭空凝成半透明的火焰护盾。炮弹撞上屏障的刹那,所有人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

铸铁弹头在高温中熔化成赤红铁水,如同撞上礁石的海浪般四散飞溅。几个倒霉的海军被铁雨淋中,烫伤的惨叫混着皮肉烧焦的滋滋声。

“喂。“索隆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咬住和道一文字的刀柄,“借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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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心领神会地打了个响指。指尖迸射的火星划过三把刀的刃口,熔岩之力瞬间沿着刀纹蔓延。索隆的瞳孔映出燃烧的刀光,嘴角咧开狂气的弧度。

“三刀流·鬼斩!“

缠绕着岩浆的刀锋化作赤红飓风,所过之处步枪断成熔化的铁渣。贝鲁梅伯瘫坐在翻倒的遮阳伞下,裤裆漫开可疑的水渍:“怪...怪物!“

路飞突然从天而降,橡胶手臂缠住钟楼铜钟:“橡胶橡胶——钟摆!“

十吨重的铜钟呼啸着扫清残兵,索隆趁机突进到贝鲁梅伯面前。燃烧的刀刃抵住喉结时,这个纨绔子弟终于发出杀猪般的尖叫:“父亲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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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斧劈开钟楼的轰鸣让所有人耳膜生疼。身高近三米的巨汉踏碎石板走来,斧刃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冷光。摩根上校扫过儿子尿湿的裤子,钢针般的胡须剧烈颤抖:“废物。“

索隆的刀锋微微下压:“让你的人放下武器。“

“你以为挟持这个垃圾...“摩根突然挥斧,战斧贴着贝鲁梅伯的头皮飞过,将后方墙壁劈成两半,“就能威胁我?“

路飞压低草帽:“糟糕,和计划不一样啊。“

林炎突然蹲下按住地面,掌心的岩浆渗入地缝:“那就换个计划——火山突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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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广场开始剧烈震颤。摩根脸色骤变,他脚下的大理石地砖突然隆起,赤红岩浆裹挟着碎石喷涌而出。海军们尖叫着逃窜,却发现四面八方都竖起了岩浆屏障。

“不可能!“摩根用战斧劈砍岩浆柱,斧刃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软化,“自然系能力者?“

林炎单膝跪地喘息,鼻腔再次涌出鲜血:“快走...撑不了多久...“

索隆扛起虚脱的林炎,三把刀咬在嘴里含糊不清:“欠你个人情。“

路飞伸长手臂缠住钟楼尖顶:“橡胶橡胶——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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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腾空而起的瞬间,摩根的战斧劈碎了最后的岩浆柱。赤红眼眸死死盯着空中远去的身影:“发布悬赏令!那个纵火犯...我要活的!“

海风灌进林炎的口鼻,他勉强睁开眼,看到自己留在广场的熔岩正缓缓凝聚成山羊头形状。索隆的体温隔着布料传来,三把刀鞘硌得他肋骨生疼。

“下次...“剑士突然开口,“给我的刀附火时,温度再高两成。“

路飞的笑声混着风声传来:“果然很中意他吧!“

“闭嘴!“

钟楼在他们身后轰然倒塌,烟尘中隐约传来海军集结的号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