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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条:人类的社会缺乏契约精神,雇主永远狡猾而吝啬,久而久之,人类的工人也变得油滑了起来。”
“他们会抓紧一切机会要求增加工钱,提高待遇,不然就推三阻四,故意误工。”
“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记得,要分裂他们,不要让工人形成统一战线。如果出现了头目,能拉拢便拉拢,拉拢不了就要尽快赶走。绝对不能纵容刺头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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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人的努力下,脚手架已经搭了起来,几个木工在通过图纸和格布的指挥搭建假魔像的骨架。
他们立起了木工台子,把硬木加工成合适的形状,插进组成关节的预制件之中,然后利用齿轮和起重装置,将骨架立在脚手架之中,再用绳索固定,一点一点搭上去。
“哗啦啦——”
树林之中有鸟飞过,带动树叶散落。
站在脚手架上的老木工被太阳晒得头发昏,吓了一激灵,脚下一滑,身体一歪,就要摔下来!
“哎呦呦!”旁边的小工眼疾手快,抓住了老木工的腰带,在下面监工的格布快速反应,放了一个巫师之手帮小工把老木工拽起来。
老木工吓了一身冷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十几双眼睛看着他,老头有点脸上挂不住,把锤子往架子上一放,从脚手架上翻了下来。
“咋了,又渴了?”格布看老木工又不干活了,赶快两步赶上去。
“干不了了!”
“怎么了?”
老头吞吞吐吐憋了半天,眼珠一转,故意大声喊道:
“有……有怪物,有蝎狮!对,我看见蝎狮了!”
一听见蝎狮两个字,十几个工人们同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蝎狮来了?!”
“欧巴克在上!我就不该来赚这个钱!”
“你真看见蝎狮了?!”
格布一看情况不对劲,赶快大声喊道:
“别起哄!哪来的蝎狮!”
老头看到有人帮腔,添油加醋道:“我站的高,我看到了!就在树林那边,等着吃人呢!”
“我也看见了!可大了!就往这边飞过来了!”
“欧他妈的巴克!”
“活不能干了,快走吧!”
“我去牵驴!”
几个工人从脚手架上跳了下来,往驴车的方向跑。剩下的人惊慌地左右乱看,一阵风吹过都吓得浑身哆嗦。
这老头!气死我了!格布恶狠狠地瞪了老木工一眼。那家伙恬着一张老脸,叉着腰,看格布的反应。
“别乱走!我跟你们讲,你们建的这个东西,是上神欧巴克的雕像——是神明祝福的东西!你们没听乌沙神父说么,神明只会惩罚不敬神的家伙。你们把这雕像建好,什么事都没有,但是要是建到一半跑了,神明生气了……你们自己想想后果!”
这一阵喊,暂时稳住了工人们的情绪。可是老木工还没有轻易放弃,他故意大声说道:
“我们接这活的时候,可没说到会暴露在蝎狮的眼睛底下。我还以为就在镇子边上呢,你把我们拉到这荒郊野外,冒着生命危险——不行啊,得加钱!”
嘿!坐地涨价是么!格布气得不打一处来。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一听到可以加钱,工人们七嘴八舌又开始起哄。
“对啊,两个银币可不够我们卖命的。”
“起码要五个银币。”
“五个银币?五个金币我都嫌少。”老木工说道,挑衅般的看向格布。
一时间,格布感觉所有的工人都站在了老木工那一边。
怎么办呢?又不能把这老头赶走了……就他这一个大工,还指望他干活呢。
加点钱不是不行,格布是有所准备的。但是不能和十几个人一起谈判……你一句我一句,价钱涨到天上去。
“这样,正好到了午饭时间,你们商量一下,然后派个人跟我讲……记住了,你们是在为神明服务,一切行为,祂都尽收眼底,不能太过分了。”
“欧巴克在上。我们用双手干活,赚的是辛苦钱,怎么能说过分呢?”老木工看到计谋得逞了,嘴角得意地翘起来,对着格布说道。
半身人没搭理他。工人们收拾了工具去一旁啃干粮,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格布偷偷用大眼监视着他们,把这些工人的计谋听了个大概。
这些工人要的钱翻了几番。但是说实话,从工程款总体来看,不算多——钱不是主要问题,主要是这口气。
今天早上刚被刀女惊吓,虽然说转过头来就把她拉入伙了,格布心里还是憋了一股气,这时候就要发在这老头身上。
他眼睛一转,脑子里冒出个小计划……
过了半个小时,工人们商量的差不多了,老木工代表他们过来谈判,两人走开几步,到了树后面。
“十个力工,工钱从2银币变成1金币,五个木工小工,1金币涨到4金币,木工大工,也就是我,5金币涨到10金币。一共是……”
“50个金币。”格布快速说道。“这都翻了几倍了,你不讲信誉啊。”
“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半身人。”老头有些不快地说道:“你在这底下动动嘴皮子,蝎狮要是真的来了,也看不到你。我们这些站在脚手架上的人,跑都没地方跑,抓也是抓我们!我就跟你讲,你要是不给钱,我回去一传,以后也不会有人来给你干活。”
“别蝎狮来蝎狮去的……你压根就没看到蝎狮,那家伙也不会出现在离城镇这么近的地方。”
“你是说我在撒谎么?”老头怒嗔道。
格布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说实话,老头,50个金币太多了,如果要开这个价格,我这雕像不建也罢。”
格布继续说道:
“这样,我给你30个金币,力工你一人给他们涨3银币,10个人一共就是5金币,木工小工一人涨6个银币,5个人就是8金币,剩下的,你自己都拿走。”
老头愣住了,快速盘算了一下。里外里,他能拿走17个金币,比开的价格还要高。
“这……”
“力工们在原来工资基础上翻了1.5倍,木工小工呢,比力工多涨了一倍……有什么好抱怨的呢?怎么用话术说服他们,是你自己的事。”
格布慢慢悠悠地说道,脸上尽是得意。看着老头犹豫的神色,格布知道他上套了。赶快补充道:
“但是有一点,你们得尽快把这雕像给我建好。有一个木工没来,我不能耽误进度,知道不?”
“我……”
“赶紧的,要还是不要。”格布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十个金币,给老木工看了一眼,然后放在一个钱袋里,托在手心上。
老木工表情非常纠结,眼神在钱袋和同伴之间挪移……
格布将手往里稍稍一收,老木工瞬间反应,伸手把钱袋搂进了怀里!
“成交!”
然后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