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次上朝

他这个儿子有这么优秀吗？

另一边，看着在一旁没有动静的刘据，刘彻略微浑浊的眼睛微眯，虽然他已经不觉得刘据被人夺舍了，但刘据的做事风格跟以前仁弱的性格差得太远了，这世界真的有人能够在几天的时间里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吗？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可不仅仅是一句空话，一个人的性格是从小养成的，除非经历过生死大劫，整个人完成大彻大悟的蜕变才有可能改变。

可刘据根本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死大劫，难道卫伉他们的死真的给刘据带来这么大的刺激？

想到这里，刘彻有点头疼，说实在的，如今的刘据才是他想要的太子，可惜现在刘据造了他的反，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刘据了。

如果就此认输，将皇位交给刘据的话，他又不甘心，毕竟自继位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向人服过软，让他向刘据认输，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个面子。

可是现在让他废掉刘据的话，他又有点舍不得了，他的儿子不少，可是基本上都不堪造就，之前的刘据之所以不被他喜欢，就是因为刘据太仁弱了，若是刘据跟现在一样杀伐果断的话，他又何至于想废除刘据。

此时刘据也感应到了刘彻复杂的目光，心中暗暗庆幸了一下，幸亏刘彻已经老了，哪怕是在现代，六十五岁也算得上是老人了，更别说在平均寿命更短的古代了。

要是刘彻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打死他都不敢这么冒险，要知道在历史上，汉武帝刘彻和唐太宗李世民这两人可是并驾齐驱的存在，虽然在行军打仗方面，李世民要强一些，但要是论政治手段，李世民可比不上刘彻。

毕竟李世民跟大唐那些世家门阀斗了一辈子都没能彻底将那些世家门阀压下去，导致大唐最后也因世家门阀而亡。

可刘彻不一样，一招推恩令就将困扰了大汉几代皇帝的诸侯王彻底碾碎，之后几次派兵出征匈奴，更是几乎将匈奴亡族灭种，把皇权的威望推到了巅峰。

这手段可比李世民强多了，也就是刘彻现在老了，他才敢趁机欺负一下老人，真要换成四十多岁的刘彻，他绝对没有冒险的胆子。

…

另一边，随着卫子夫将刘彻突发重疾的消息传出去，整个长安瞬间沸腾了起来，要知道刘彻已经六十五岁了，这几年也一直病痛缠身，随时可能驾崩，现在突发重疾，说不定就是驾崩的前兆。

………

江府，大堂。

“你确定在陛下突发重疾之前，皇后跟陛下争吵了起来？”

看着前来报信的人，江充神色阴沉，作为最受刘彻宠信的绣衣使者，他在皇宫中自然有一些亲信。

听到江充的话，党宏拱手应道：“明公，这是宫中封锁前传出来的，应该没有错。”

宫中封锁了？

闻言，江充眉头一皱，心中瞬间涌现出一股不详的念头，之前刘彻生病的时候可没有封锁皇宫的前例，再加上卫子夫和刘彻争吵的事情，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韩公那边能不能接触上？”

收回了思绪后，江充开口说道，他在朝堂上属于孤臣，和其他大臣都没有联系，不过因为韩说是光禄勋，他平时和韩说打的交道比较多，说不定能从韩说那边探听到消息。

“明公，这个恐怕很难。”

党宏摇了摇头道：“现在宫中已经封锁了，要是我们故意探听宫中的动作，怕是会引起陛下的不满。”

“那就不要探听了。”

听到这话，江充摆了摆手道：“我明天就进宫面见陛下。”

他不像其他人，他的背后没有大家族支持，也没有姻亲盟友，他是一个孤臣，唯一的依靠就是刘彻。

相同的一幕也在其他地方上演，对于所有人来说，刘彻的安危决定了大汉接下来的走向，每次皇权交接，基本上都会引起一番血雨腥风。

尤其是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之前刘彻刚刚杀了那么多人，其中还有不少人和太子的关系紧密，若是刘彻在这个关键时刻驾崩，那天下局势都要动荡。

………

次日，寅时。

宫门前，数十上百位大大小小的官员各自聚集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每一个团体都代表着一方势力，其中人数最多的是大司马大将军李广利的身旁，李广利是皇子刘髆的舅舅。

“上朝！”

这时，一个负责引导的谒者来到宫门外，扬声唱道。

听到谒者的话，大臣们纷纷跟着谒者朝未央宫走去，他们都想要知道刘彻的情况如何了，若是刘彻的情况不对，他们也好早做准备。

来到未央宫后，所有人按部就班地排好了队列等着刘据的到来，没过多久，刘据便在羽林军的拱卫下，走进了未央宫。

“参见太子殿下！”

等刘据在主位旁边坐好之后，众多大臣纷纷行稽首礼。

见状，刘据伸手说道：“众卿平身。”

“殿下，不知陛下为何会突发恶疾？”

这时候，丞相刘屈氂拱手说道：“昨天陛下召见臣，当时陛下尚无恶疾的迹象，怎么会突然患上恶疾？”

“刘相，此事说来也是皇家丑闻。”

听到刘屈氂的话，刘据假装叹息道：“因为诸邑公主的死，我母后与父皇大吵了一架，我父皇最近几年本就身体不佳，这一吵架导致气血上涌，便晕了过去，经太医令诊治，我父皇是因为气血攻心伤了心脉。”

伤了心脉？

一听到刘彻是伤了心脉，朝堂上所有人都是脸色剧变，刘彻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又伤了心脉，恐怕是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这时候，刘屈氂再次说道：“殿下，我等能不能去拜见陛下？”

“刘相，我父皇现在还没有醒，等醒来后，父皇应该就会召见诸位的。”

闻言，刘据开口说道：“太医令也说了，父皇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不适宜被打扰，否则可能导致病情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