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唱曲儿给大人解闷
- 撩精公主要出嫁,清冷宰相急红眼
- 阿仏
- 2453字
- 2025-05-22 09:00:37
玖月豪气地点了两碗招牌馄饨,热气腾腾的粗瓷碗往桌上一搁,汤面上漂着翠绿的葱花。
落九天执箸的手顿了顿——藏书阁长大的他,吃惯的是御厨精制的金丝燕窝羹、雕成牡丹的虾饺,眼前这碗市井吃食实在朴素得过分。馄饨皮略厚,馅料也寻常,但他还是慢条斯理地将每一个都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得见底。
“好吃吗?”玖月咬着勺子问。
落九天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尚可。”
“娘亲想起来,隔壁街还有羊腰子汤,要不要去试试。”
落九天一听是腰子,脸色突变。
“孩儿还要回宫,跟着皇子们一起听夫子上课。”
这落十七在宫里凑请了太后,说是暗影卫新选的苗子,要打小陪读,于是落九天成了太子伴读。
玖月只好点头:“上课重要些。”
当两人来到城墙根时,那茂盛的树木后冲出一群黑衣人,戴着面罩,看不清楚长相。
玖月护住落九天,往墙角处一步步后退。
“你们可知这里是皇宫,我一喊,暗影卫就会出来。”玖月虚张声势。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皇宫偏院,比冷宫还荒芜的地方,就算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笑着,一个箭步朝着落九天而来。
左右擒拿手一出,却未曾料想,竟抓不住那孩子。
落九天除了伴读之外,还跟着落十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平常人近不了他身子。
艺高人胆大,这也是为何落十七任由他自由进出皇宫的原因。
三四黑衣人见状不妙,一起围攻了上来。
落九天身形灵动,一会爬树,一会钻进树丛,那群黑衣人拿他无可奈何。
玖月站在一旁拍手叫好,她儿子这么厉害,当然得炫耀一下。
突然,一匕首架在玖月脖子上,高喊:“小子,你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就见不到你娘。”持着匕首的黑衣人威胁着。
落九天被要挟,只好从树丛中走出来,毫不畏惧地说道:“放开我娘亲,你们抓我便是。”
黑衣人拿出缰绳将落九天捆绑上,才放心松开玖月。
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要救人,让宰相大人林佑知去幽州城。”
玖月看着一群黑衣人带走落九天,真想扇自己两巴掌,不但没保护好儿子,还拖后腿了。
玖月: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人为何不直接找宰相大人,抓她儿子作甚?
玖月也顾不了有何恩怨,救人要紧。
回到藏书阁后,玖月在桌案上给落十七留下一封书信,说明自己前往幽州城救人的打算,便匆匆出了宫。她直奔宰相府,却扑了个空——经打听才知,这位宰相大人竟不务正业,跑到天龙寺“修行“去了。
“食君之禄却不担君之忧,真是岂有此理!”玖月气得直跺脚。更令人愤慨的是,宰相不仅自己躲清闲,还把整座天龙寺都据为己有。如今寺门重兵把守,寻常百姓莫说进香礼佛,就连靠近山门都要被驱赶。
连日来,玖月像只困兽般在天龙寺外围打转。青石台阶被她踏得发亮,守门侍卫的面孔都已认熟。她盘算着:总得先混进去见到宰相,至于如何说服救人......车到山前必有路,见了面再随机应变便是。
天龙寺的戒备森严得令人绝望。整整三日,除了那辆每日运送泔水的破旧板车,连只飞鸟都难以越过那高耸的寺墙。
玖月蹲在树梢上,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落九天生死未卜,每一刻等待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第四日破晓时分,她沿着泔水车必经的山道,玖月撒下早就准备好的碎石。当车轮碾过那些棱角分明的石子时,车身猛地一颠,几个泔水桶“咣当“滚落在地。
“真是晦气!“赶车的和尚骂骂咧咧跳下车。就在他们弯腰拾捡的瞬间,一道纤瘦身影飞快闪到车后。玖月强忍着令人作呕的馊臭味,掀开空的泔水桶盖,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她早摸清了规律——入寺时不用盘查,守卫自信得很,估摸着没有歹人敢闯天龙寺。
玖月听着木车轱辘咯吱咯吱响,泔水车停了下来,桶外传来一阵声音:
“今日是什么菜式,近日宰相大人肝郁结而脾胃不思,要做点清淡的素食。”
待声音安静下来,玖月从桶里爬了出来,刚跳下木车,十多把长矛抵着她的脖子。
这玖月确实的低估了天龙寺的防卫。
玖月扑通跪了下来,喊道:“大人饶命,民女认识宰相大人。”
侍卫见眼前女子服饰普通不像认识宰相大人的样子,可又不敢贸然下主意,便差人去禀报。
“哦,认识本相。”林佑知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随即,冷冷第嘲笑着:“躲在泔水桶里的认识本相?”
只听见书籍被甩在侍卫统领脸上的声音。
“本相养你们这一群无脑的。”
老管家连忙打圆场,道:“大人近日身子不适,这点小事也来叨扰,还不快下去领罚。”
守卫总管莫名被挨罚,直奔后院,打算给那擅闯天龙寺女子一顿鞭子解气。
林佑知又拿起一本经书翻了起来,可怎么也心静不下来。
五年了,每当想起李凤阳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骨肉,林佑知心底便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狂躁。
那两夜在幽州城,他分明能感觉到是同一个人——那种熟悉的气息、细微的反应,都让他隐隐确信,那才是真正的李凤阳。
可如今……
他眸色一沉,猛地将手中的经书摔在案上,发出一声闷响。
老管家上前给林佑知斟了杯茶,开解:“大人,这天气正好,不如去院子里走走,疏疏肝气。”
院中凉风凛冽,侍卫统领将玖月牢牢捆在刑架上,麻绳深深勒进她单薄的衣衫。
玖月疼得小脸煞白,仍强撑着挤出讨好的笑:“官爷行行好,民女知错了,我、我能将功赎罪……“
“闭嘴!”侍卫统领扬手就是一鞭,破空声后,一道刺目的血痕在她肩头绽开,“打完你,老子也得去领罚,晦气!”
“啊——”玖月倒抽冷气,冷汗浸透鬓发,“我、我会唱曲儿给大人解闷……”
“啪!”又一鞭甩在她腰侧,粗布衣衫顿时裂开血口。侍卫统领啐道:“就你这馊乞丐样,也配惊动大人?”
玖月疼得牙齿打颤,却突然哼起一支古怪童谣:“一捣富贵,二捣谷米成仓……十捣十完全,生个小官官——”调子稚拙欢快。
玖月正哼到“生个小官官,中状元”时,林佑知指尖突然一颤。
破碎的茶盏声中,他恍惚看见五年前的幽州城——李凤阳倚着雕花窗棂哼同样的曲调,月光为她雪白的中衣镀上银边……
林佑知面色陡然苍白,他一把推开搀扶的老管家,玄色官靴踏过满地瓷片,衣袂翻飞间已冲到院中。
“住手!”这一声喝问惊得侍卫统领的鞭子僵在半空。满院侍卫齐刷刷跪倒,铠甲碰撞声此起彼伏:“参见大人!”
玖月艰难抬头,透过被汗水糊住的眼帘,看见一道清隽身影逆光而立。月白锦袍下摆沾着茶渍,玉冠束起的乌发间隐约可见银丝,那双凤眼却亮得骇人。
这……就是当朝宰相?她迷迷糊糊想着,怎生得比戏文里的状元郎还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