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福音的反击

皇后揉了揉眉心，看向温嫔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妹妹，你与锦常在的这点龃龉，本宫也略有耳闻。说句不好听的，何必呢？”

温嫔咬着下唇，眼眶依旧泛红，却不敢再像方才那般哭闹。

皇后的意思她明白，不就是让她别再针对锦常在了吗？

可是，凭什么？

就凭那个小答应走了狗屎运，得了皇上的青眼？

她咽不下这口气！

“娘娘教训的是，”温嫔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只是…嫔妾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一个小小答应，凭什么…”

皇后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凭什么？就凭皇上喜欢。妹妹，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便是恃宠而骄和…看不清形势。”皇后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本宫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与她争，又能争出个什么结果？皇上若是真厌了你，你又能如何？听本宫一句劝，不如对她好些，本宫也会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也好过如今这般…”

温嫔心中虽不情愿，可皇后的话她也明白。

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嫔妾…谢娘娘教诲。”

温嫔走后，皇后独自一人坐在坤宁宫内，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心中却一片萧瑟。

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为了争夺皇上的宠爱而费尽心思？

可到头来，又有谁能真正得到皇上的真心呢？

永寿宫内，热闹非凡。

自从锦常在伴驾御花园后，宫里的其他妃嫔像是突然开了窍似的，纷纷遣人送来各种奇珍异宝。

“常在，这是惠妃娘娘送来的南海珍珠，颗颗饱满圆润，光泽夺目。”芍药捧着一个锦盒，满脸的兴奋。

“还有这个，是宜嫔娘娘送来的翡翠镯子，色泽翠绿，水头极好。”荷花也捧着一个锦盒，眼睛都看直了。

一时间，永寿宫内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宝，看得芍药和荷花眼花缭乱。

福音看着这些礼物，心中却并没有多少喜悦。

这些东西，不过是那些妃嫔为了讨好她而送的罢了。

真心实意？

呵，恐怕没有几个。

她随手拿起一颗珍珠，在指尖把玩着，珍珠的光泽映照在她脸上，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明艳动人。

“芍药，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福音淡淡地吩咐道。

“是，常在。”芍药和荷花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珍宝收好，心中对锦常在的敬佩之情更甚。

这才几日，她们的主子便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答应，变成了如今炙手可热的锦常在，这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速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景仁宫内，舒常在听到永寿宫那边传来的动静，气得脸色铁青。

“啪！”一声脆响，一个精致的建盏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小小答应，就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而我…”舒常在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嫉妒和不甘。

她入宫比锦常在早，家世也比她好，可皇上却从未正眼瞧过她一眼。

如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答应，竟然一跃成为了锦常在，这让她如何能忍？

“小蹄子，走着瞧！我就不信，你还能一直这么得意下去！”

“舒常在吉祥，”福音笑盈盈地迎上前，“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永寿宫来？”

舒常在皮笑肉不笑地回道：“给锦常在请安。”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堆积如山的礼盒上，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福音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情绪，拿起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柄晶莹剔透的玉如意，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瞧瞧，这是安嫔娘娘赏赐的玉如意，真是漂亮极了。”她将玉如意递到舒常在面前，“舒常在也看看？”

舒常在看着那柄玉如意，心中五味杂陈。

这玉如意，一看便价值不菲，安嫔向来出手阔绰，可也从不轻易赏赐东西。

如今竟将如此珍贵之物给了锦常在，可见她如今在宫中的地位…

舒常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去接玉如意，手却微微颤抖着。

“确实…漂亮。”

福音将玉如意递到舒常在手中，笑容却渐渐敛去，语气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舒常在可要拿好了，这东西…若是摔碎了，可就不好了。”

舒常在握着玉如意的手一僵，抬起头，正对上福音似笑非笑的眼神…

舒常在拿着玉如意，只觉得那温润的触感此刻如同冰块一般，冻得她指尖发麻。

她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干笑着：“锦常在说笑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自然会小心……”

她话音未落，只觉得手上一轻，福音竟是作势要将那玉如意夺回去！

舒常在慌忙抓紧，生怕一个不小心真的掉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哎呦！”福音惊呼一声，身子一歪，像是要摔倒一般，手中的锦盒也顺势脱手而出！

舒常在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本能地想要护住那玉如意。

可她越是紧张，动作就越是僵硬，眼睁睁地看着那玉如意就要脱手而出，砸向地面！

周围的宫女太监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永寿宫内显得格外刺耳。

舒常在只觉得眼前一黑，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然而，预想中的玉石碎裂的声音并没有传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那柄价值连城的玉如意，正稳稳地握在福音的手中，而福音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舒常在，小心啊，”福音娇嗔道，仿佛刚才的惊险一幕根本不存在一般，“这玉如意可是安嫔娘娘的心头好，摔坏了，我可赔不起。”

舒常在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她怒火中烧，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扑上去撕烂福音那张可恶的笑脸！

“你！你敢耍我！”舒常在怒吼道，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耳膜。

福音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舒常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敢耍你呢？我只是看你脸色不好，怕你拿不稳，好心帮你拿着罢了。”

“你！”舒常在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福音的手指也颤抖不已。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哎呦，舒常在可真是冤枉我了，”福音捂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我一片好心，却被你如此误解，真是让人伤心啊。”

她顿了顿，语气一转，变得严肃起来，“不过，舒常在今日未经通报，擅闯永寿宫，喧哗吵闹，扰乱宫规，这可是事实吧？”

舒常在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理亏，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她还想狡辩，却被福音毫不客气地打断。

“按照宫规，以下犯上，不敬尊长者，当跪于殿外，思过半个时辰。”福音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芍药，荷花，还不快请舒常在去殿外跪着？”

芍药和荷花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舒常在的胳膊。

“你们敢！”舒常在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两个身强力壮的宫女的钳制。

“放开我！我要见皇后娘娘！我要告你们！”

“舒常在还是省省力气吧，”福音慢悠悠地说道，“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可没空管你这点小事。再说了，你违反宫规在先，就算告到御前，也是你理亏。”

“你！”舒常在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福音，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锦常在，你不要欺人太甚！”

福音轻笑一声，走到舒常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欺人太甚？这就要看舒常在怎么想了。我只是按照宫规办事而已，难道舒常在觉得宫规不重要吗？还是说，舒常在觉得自己可以凌驾于宫规之上？”

这句话，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舒常在的脸上。

她知道，自己今天栽了，彻底栽了。

可让她就这么认输，她实在是不甘心！

她堂堂一个常在，竟然要给一个小答应下跪，这让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后宫立足？

“我……”舒常在咬紧牙关，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福音却不再给她任何机会，冷冷地说道：“舒常在，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