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假道伐虢

“外臣,拜见虞公!”

周惠王二十二年,虞国朝堂之上,晋国使臣原黯以臣子之礼拜见虞公。

“卿原,来我虞国,所谓何事?”虞公端坐朝堂,笑言问道。

“晋、虞同姓之国,本就该互为亲近。”原黯恭敬说道,“晋公遣外臣而来,献屈之良马二十匹,以示两国之好!”

“哦?”端坐朝堂之上的虞公,面露喜色不顾君臣之礼,竟站了起来,“良马现在何处?”

原黯闻之,后退半步,轻斜半身,“就在殿外!”

“彩!”虞公大喝一声,走下台来。

“虞公!”虞国朝臣见状,不由一惊,众人起身,出言劝阻。

但虞公本人却不以为然,他三两步走过原黯,来到朝堂之外。

宫殿之下,20皮良马,此刻正在几名军士的看守下摇着尾巴。

而在那虞国朝臣之中,虞公胞弟公子灵,此刻正汗流浃背。

“第二次借道了!”

他记得这个桥段,这可是三十六计之一的假道伐虢的背景故事。

虞灵,或者可以叫他的原名周逸。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二十个年头,作为战国时期核心地带诸侯国的公子。

拥有自己的封地,没有国事的压力。

这让他,这些年来,过得格外的逍遥。

可就在几天前,当那个叫做原黯的晋国使臣,来到虞城的时候,虞灵那些尘封的记忆,便有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虞国将灭,作为虞国公子,我会落得什么下场?”虞这般想着。

看向了自己的兄长,那个大了自己十几岁的便宜老哥,此刻正被晋国的宝马美玉,迷得不要不要的。

而那位在历史上,劝解便宜老哥的忠诚公之奇,如今正在虞公背后苦口婆心。

“哎,天命不可违啊!”虞灵叹了一口长气,准备悄悄离开,毕竟自己的这么一个闲散宗室,就算离开也不会注意到。

缓缓起身,虞灵悄悄离开了朝堂,在众人没有注意之下,离开了宫中。

“公子,今日怎么如此之早?”行至车厩,等候在那的仆人恭敬问道。

虞灵没有回答,他踏上了马车,“走!”

“诺!”

虞灵的马车缓缓驶离宫门,车轮碾过青石路面的声音沉闷而压抑,仿佛预示着一场无法避免的风暴。

他靠在车厢内,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史书上关于“假道伐虢”的记载——晋国借道虞国灭虢,随后回师灭虞,虞公被俘,宗室尽数沦为阶下囚。

“公子,现是回府,还是另有去处?”仆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察觉到主人神色异常。

虞灵沉默片刻,忽然开口:“绕城而行吧!”

仆人一愣:“绕城而行?公子您这是要……”

“莫问!”虞灵打断他,声音低沉却坚定,“待你该知道时,你自会知晓。”

仆人不敢多问,连忙应下。马车调转方向,开始绕城而行。

“哎!”车重虞灵不由叹息,“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金手指啊!”

与此同时,虞公仍在朝堂外抚摸着晋国献上的良马,对公之奇的劝谏充耳不闻。原黯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却悄然扫过虞灵离去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晋公的美意,虞国岂能辜负?”虞公大笑着拍了拍马背,“传令下去,三日后大开城门,迎晋国大军借道伐虢!”

公之奇面色惨白,踉跄后退两步,心中喃喃:“亡国之祸,自此始矣……”

虞灵的马车缓缓驶过城西一间热闹的酒肆。

头靠车门的虞灵,听得一阵喧哗。

在那夹杂着放肆的笑声和杯盏碰撞的脆响中,“我父亲百里奚,如今可是虞公身边的重臣!”一个醉醺醺的年轻声音高喊道,“前些日子,虞公还亲自召他议事,连晋国使臣都对他礼让三分!”

虞灵眉头微皱,掀开车帘望去。

只见酒肆窗边,一名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举着酒壶,满脸通红地向周围人夸耀。他衣着华贵,却因醉酒而显得凌乱,眼神中既有得意,又隐隐透着一丝不安。

“百里奚?”虞灵低声自语,“历史上,他确实是虞国大夫,但后来……”

他忽然想起,百里奚在“假道伐虢”后,似乎被晋国俘虏,最终辗转至秦国,成为一代名相。而眼前这个年轻人,莫非就是他的儿子——百里视?

而就在这时,虞灵的眼前有些昏花,但在那昏花之中,一卷金丝流转的竹简缓缓打开。

【支线任务触发,请通过百里视与其父百里奚建立联系,并解决虞国现存危机。

奖励:张义的口才。】

嗯?什么东西?

虞灵猛然一怔,他刚刚还在抱怨自己没有金手指,还在做着要收拾细软遁逃他国,或者就当个二五仔帮助晋国的打算。

而现在,这疑似系统的竹简,便不请自来。

片刻的思绪之间,横扫六合、纵横八荒、一统天下、千古一帝的未来,浮现在虞灵的眼前。

而再看看那个奖励,“张仪的口才”。

这是什么,这可是“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的能力!

酒肆内,众人哄笑着附和,有人高声道:“百里公子,令尊如今得势,您日后岂不是也能谋个一官半职?”

年轻人仰头灌了一口酒,大笑道:“那是自然!待我父一朝为相……”

话未说完,他忽然瞥见车中窗后的虞灵,神色一滞,酒意顿时醒了几分。

“公……公子灵?!”他慌忙放下酒壶,踉跄着行了一礼,“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虞灵淡淡一笑,放下帘幕。

片刻之后,他走下了马车。

原本喧闹的酒肆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低头退让。

“你父亲近来可好?”虞灵随意问道,目光却意味深长。

年轻人——百里视——额头渗出冷汗,勉强笑道:“托您的福,一切安好。”

虞灵点点头,忽然压低声音:“汝父何时为相,我怎未听兄长说过?”

百里视脸色一变,支吾道:“这……朝堂之事,父亲鲜少与我提及……”

虞灵盯着他,片刻后轻笑一声:“是吗?”

他转身欲走,却又停步,回头道:“若有机会,替我带句话给你父亲——‘晋人之马,未必可骑’。”

百里视愣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虞灵已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酒肆内,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百里视呆立良久,忽然抓起酒壶猛灌一口,喃喃道:“这公子灵……平日是这般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