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对李浩说:“你这小兔崽子,从小到大就爱和我对着干,这是他必备的使命,你是拦不住的。”
躺在床上的李浩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什么使命不使命的,你都说了,这玩意儿谁粘谁倒霉,谁爱干谁干,我特么烂命一条我才不怕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王大爷并没有在回答李浩,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衍鹤渊,因为他很清楚,这孩子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
衍鹤渊走到了李浩的身边说:“既然王爷已经说了,那就证明这件事是不可回转的,连我爸都承认了,就算是没有你也是迟早的事。”
霎时间屋内落针可闻,李浩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再次躺了回去。
本来坐在凳子上的王大爷,几步走到了衍鹤渊的面前:“时候不早了,正好现在3点了,等到了4点我就去带你接传承,现在你去洗澡,记住洗干净点。”
被这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衍鹤渊还是去了狴犴馆内的洗澡间,到了晚上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在员工早就下班离开了,只有王大爷一个人守夜。
而洗澡间也非常的复古,里面是一个木桶,花洒也是用铜件做的,他几步走了进去,以前都是在自己家洗澡,在这里还是头一次,就连这个洗澡间他也是头一次来。
周围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装潢,就连窗户都是用木头做的,按理来说这样的房子应该很容易年久潮湿腐朽,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馆内有任何变化。
看到水接的差不多了,他直接一脚踩了进去,突然间就好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水池中,猝不及防之下,呛了好几口水。
“靠……什么情况?咳咳……”
衍鹤渊忍不住大吼道:“王大爷救我呀!这什么鬼地方,怎么会到这里了?”
回答他的是一望无际的海面,好不容易挣扎着游到了水面,却被一条巨大的尾巴瞬间缠住。
勉强看得清楚,这尾巴是带着毛的,问题是再这么下去真的会死,可是那个家伙就好像是在戏耍他一样,用尾巴不断的把他往下去摁,求生欲让他不断的死死抓住尾巴上的毛。
突然间铺天盖地的狮吼声呼啸而来……衍鹤渊脑子嗡的一声差点要炸开,再次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对非常威严霸气的双眼,那双眼睛是金色的,几乎像灯笼一样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整个人都泡在了水中,此时却好像没有半点儿窒息的感觉。
他只来得及看到那双眼睛中的审视,就突然间感觉后颈一阵疼痛,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就看到了王大爷着急的推搡着他:“怎么样了孩子?你没事吧!你已经在这睡了有5个小时了。”
“我刚刚看到了……”衍鹤渊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发现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王大爷看了一眼他额角上多出来的狴犴印记,笑了笑说:“果然是衍家的人,不过是在这龙池中洗了一次,就已经得到了认可。”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刚好像……”
衍鹤渊再次想说出来,却听到了脑中多出了一句‘闭嘴’,他下意识没有再开口说之前的事儿。
“你不用说的,我都知道的,我们王家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东西,就算你说出来也会要了老朽的命。”
说话间王大爷跪了下来“王家第99代传人王宇见过守脉人……”
紧接着他向门外招了招手:“进来!别藏着掖着了,再不进来我可要削你了!”
衍鹤渊疑惑的看着门外,只见一个20出头的小伙子站在外面,身后还背着包,不过他腰上挂着的那串铃铛一步一响,看上去倒是有些新奇。
外面的人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王家第101代传人王成见过守脉人,从今日起王家以你为宗。”
王成显然没有王大爷那么郑重,带了几份年轻人的傲气,看向衍鹤渊的眼神有几分不服。
到了这里,衍鹤渊差不多明白了,王家就是世世代代辅佐衍家守护狴犴所在地的,接下来他要承担的东西就更多了。
“起来吧!”
衍鹤渊的声音不卑不亢,直接受了两人这一拜,而此时他看向了屋外,就仿佛有感而召一样,院子里的狴犴铜像似乎朝他看了一眼,再看过去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了原样。
王成和王大爷站了起来,此时王大爷戳了戳王成的肩膀:“喊人……你就要这么杵着吗?”
“叫不叫无所谓,重要的是他能做什么?既然你说以后我要进诡道,那他肯定是要有用的,如果一直这样的话,你们王家也没必要当什么守脉人了。”
衍鹤渊毫不客气的直接看向了王成,完全没有给他半点面子,之前他可是已经见识过了诡道的厉害之处,那里面妖魔鬼怪横行,如果来一个会背刺的队友,那基本上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王成脸色一滞跪在了地上:“还请守脉人收回成命,一切都是我的错,和我爷爷没关系。”
而此时王大爷没有要偏帮自己孙子的意思,反而拿了一根戒尺出来“违反禁令者,30戒尺……您是亲自罚还是我来罚!”
衍鹤渊坐在了不远处,看着王成:“规矩怎么样,就怎么罚吧!”
“按规矩来说,应该是我罚。”
王大爷手中的戒尺重重地打在了王成的背上:“桀骜不驯,不敬守脉人为其一,拜会不诚心为其二,害家族蒙羞为其三……”
跪在地上的王成,眼神中的傲慢,逐渐变成了吃痛的隐忍,即使已经是成年人,这种剧痛也让他差点忍不住闷哼出来。
过了一会儿,三十戒尺打完了,王成的后背也肿了一圈。
“王大爷罚也罚了,这次就这么算了吧!但是最好让他不要有下一次,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话是给王大爷说的,实际上却是让王成听的,此时王成的眼神低垂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