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意外的帮手

妓院楼上的一个豪华房间内。

戴佛斯在此见到了他此行的目标，大海盗萨拉多-桑恩。

“唉，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还要考虑几天吗？”萨拉多不耐烦地让怀里的两个女人先出去。

待房间内仅剩他们二人后，戴佛斯也开口了：“你已经考虑了十天，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戴佛斯，多年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讲道理了。”萨拉多撅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明明是你来请我帮忙，难道不应该好好求我吗......“

“不，萨拉多，不是你帮我们，而是我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才将这个机会送给你！

抓住这次机会，你就将成为七大王国的伯爵。

否侧，你这辈子也只能跟你的父亲，你的祖父，曾祖父一样，一直当个海盗！”

“嗯，萨拉多伯爵嘛，听起来可没有萨拉多亲王那么悦耳......”

“那是你自封的，又没人承认。”戴佛斯尖锐地指出。

“啧，你说话真是越来越不中听了，倒像你那位主子。”萨拉多不满地砸砸嘴，转而又为难地说道：“可是，再怎么说我也是里斯人啊，你让我去对付自己的同胞，这可有点......”

“你少来，休想通过这种蹩脚的理由来抬高身价，我可太了解你了。”

戴佛斯冲对方摇摇手指，接着他褪去了自己左手的手套，露出了四根断指。

“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运气有多好吗？当初我为了赢得这个机会，可是付出了四根手指的代价！”

“好吧，好吧，只要你家小公爵能跟他父亲一样信守承诺，那我愿意帮忙去对付里斯人......”萨拉多说着慢慢站起身来。

他忽然将手指放在嘴边，冲戴佛斯做了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门口，接着蹑手蹑脚地向门口走去，还顺手抄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细剑。

戴佛斯也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跟着掏出了腰间的匕首。

萨拉多猛然将门拉开，果然有一个中年壮汉在偷听他们说话，对方猝不及防，被萨拉多手中的利剑抵在了脖颈。

“等等！我没有恶意。”那人识趣地高举双手投降，却并不为此感到慌张，反而冷静地对他们说：“你们要对付里斯人，我可以帮你们。”

“你究竟是什么人？”戴佛斯也举着匕首，走上前来质问此人。

“你不认识我了吗，洋葱骑士。七年前，我们曾在铁群岛并肩作战。”

“你......”听对方这么一说，戴佛斯又仔细打量了一番。

是有点眼熟，这高大的个头，茂盛的毛发，如果不是有点秃顶的话，倒是挺像......

戴佛斯试探着问：“你是......乔拉-莫尔蒙？”

“是的，正是我。”乔拉昂首回答。

戴佛斯没想到竟会在此地遇见熟人。

乔拉-莫尔蒙原本是北境的熊岛领主，几年前，他因私自将偷猎者卖为奴隶而获罪，之后却没有老实伏法，而是带着妻子逃亡海外。

这件事在维斯特洛的贵族圈子里广为流传，几乎尽人皆知。

直到最近又出了新的谈资，铁群岛的攸伦-葛雷乔伊，因为与二哥维克塔利昂的新婚妻子通奸，而被他们的大哥巴隆流放，熊岛伯爵的故事才渐渐被人们淡忘。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跟里斯人有仇？”戴佛斯需要先搞明白对方的目的。

“是的，深仇大恨，里斯人夺走了我一生的挚爱......”乔拉忧郁重重地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大概两年前，他和妻子琳妮丝-海塔尔来到了里斯生活，很快他们就结识了一些新朋友，其中就有一位里斯的商业亲王，名叫崔格-欧莫伦。

崔格是个热心肠，带他们融入了里斯的上流圈子，与众多富商权贵们结交，一度还成为了里斯总督的座上客。

崔格鼓动他们像里斯富人一样过起奢侈的生活，穿着漂亮的丝绸，使用精美的瓷器，还购入大批奴隶。

日常的花销开始变得如流水一般，不仅如此，他在那些商人蛊惑下投资的商船也赔得血本无归。没过多久，乔拉积累的那点财产就被消耗殆尽，还因此向崔格欠下了巨额的债务。

为了还债，乔拉不得不干起了佣兵的行当。

但是半年前，当他外出作战归来后，却发现妻子已经投入了崔格的怀抱。

崔格给他两个选择，作为一名奴隶还债，或者放弃他的妻子。

“哈哈，所以你选择了后者？”萨拉多-桑恩不怀好意地笑了。

“我是熊岛的莫尔蒙！怎么能去当奴隶！”乔拉愤怒地吼道。

戴佛斯及时安抚了愤怒的乔拉，“你的选择没错，那人是吃定了你，就算你甘愿成为奴隶，一样也要不回你的妻子。”

“你说的对......”乔拉阴郁地说道：“那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是冲着琳妮丝去的，我还曾天真地把他当作朋友......”

“啊！为了爱情，比我的理由可高尚多了，我想你现在需要的是一杯酒，莫尔蒙大人。”萨拉多向乔拉递过去一杯红酒。

乔拉接过后痛快地一饮而尽，“呼！所以，戴佛斯爵士，我可以加入了吗？”

“我是很欢迎你，但是......你的身份有点敏感。”

戴佛斯捻着自己杂乱的胡须，颇感为难。

“如果说，你是想通过立功来获得赦免，那我劝你最好放弃这个念头。

小公爵我拿不准，可史坦尼斯大人绝对会依照律法处置你的。

贩奴不比走私，更何况你还私自叛逃，这可不是失去几根手指就能了事的。”

乔拉听到这番话之后，不自觉地看向了戴佛斯的断指。

他凝视了一会儿后，又再次看向了戴佛斯，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复仇！哪怕为此付出双手！”

......

几天后，石阶列岛以南的海域。

由百余艘军舰组成的规模雄壮的里斯舰队，正浩浩荡荡向他们的目标前进着。

舰队行进的阵型极为严谨，六艘小型风帆快船分散在最前方，用于探路与索敌。

后面的八十艘军用桨帆船被精妙地编成四个分队，前排的十艘军舰紧密地组成新月阵型突前；两翼各有三十艘以蛇形排列前进；十艘断后的舰船前后交错，以便快速掉转船头，应对来自后方的突袭。

而另外的二十几艘补给运输船，以及他们的旗舰银月号则被保护在船阵的正中间。

里斯的海军统帅，安古洛将军伫立在银月号前甲板上，不安地看着前方的海域。

海天的交界处，已经能隐约看到几个小点，那正是石阶列岛。

这也意味着他们即将进入敌人的势力范围，随时都可能有遭遇战发生。

“让前方探路的慢一点，不要脱离大部队。”安古洛将军跟身边的传令官吩咐道。

为了保持严密的阵型，舰队的速度不能太快，这符合他谨慎的带兵风格。

他原本还计划水陆并进，让舰队与沿岸陆军能够相互照应。

但是，那个令人头疼的多恩亲王却搅黄了这个稳妥的方案。

在之前的联军作战会议上，傲慢的多恩人将在场的将领们羞辱个遍，包括将军自己在内。好好的作战会议被其搅得乌烟瘴气，全程都在争吵中度过，根本没有取得什么有用的结果。

“我从没见过这样慢吞吞的舰队，乌龟都比你们爬的快。”

奥柏伦对安古洛的想法嗤之以鼻，“我要去攻打争议之地的要塞据点，没空跟在你们屁股后面瞎耽误功夫。”

多恩人想要甩开海军，孤军深入争议之地。

愚蠢而狂妄的多恩人......但除了在心里埋怨两句，安古洛也着实拿对方没办法。

他不得不妥协，让奥柏伦全权负责陆上作战，出于谨慎又调拨风吹团协助密尔军队，寄希望于多恩人带兵的本领同嘴上功夫一样厉害......

不久之后，舰队抵达了石阶列岛中最南部的双子岛附近，它其实由两个大小相近的岛屿组成，之间仅仅隔着一条狭长的海上通道，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隘口。

“全军停止前进，快船立刻绕岛探查！”安古洛将军再次下令。

他看着眼前的双子岛，心中一阵冷笑。

呵呵，绝佳的伏击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