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来自黑暗骑士的关注

和此刻衣物还算穿着整齐的洛森比起来，仅穿单薄睡衣、发丝凌乱、小脸苍白的瑞文，就显得狼狈不堪了。

这一整晚惊心动魄战斗，使洛森此刻疲惫不堪，精神与体力都已濒临极限。

他挣扎着，摇摇晃晃从床上坐起身。

“我先回去休息了。”洛森声音带着浓浓疲惫与沙哑，“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等明天再说吧，今天可真是累死我了！”

只是，洛森话音刚落，他还没能完全从柔软床铺上爬出去，衣角却被一只冰凉小手，轻轻拽住。

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不要走……”

一道带着些许颤抖、若梦呓般的轻柔女声，从身旁传来。

洛森脸上表情瞬间凝固，满是不可思议转过头，注视着依旧躺在床上的瑞文。

昏暗光线下，他看到少女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一丝疏离与淡漠的紫色眼眸，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其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孤独、深藏心底的恐惧、挥之不去的惴惴不安，以及一种几乎快要将她淹没的失魂落魄。

洛森心中微微叹息，原本想要离开的念头，此刻悄然动摇。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轻轻点头。

“好吧。”他声音依旧疲惫，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说完，满是疲惫的洛森也不再多想，重新仰头，重重躺回柔软床上，发出一声满足轻叹。

他几乎是脑袋刚沾柔软枕头，眼皮就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合上。

前后不过几秒钟，他便迅速进入梦乡，呼吸变得平稳而悠长。

至于瑞文这边，在鼓起勇气叫洛森留下时，心中还有些莫名紧张与忐忑。

但当她看到洛森几乎是秒睡，之前那点微不足道紧张与不安，全都扔到了九霄云外。

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蜷缩起娇小身子，挪到洛森身侧，却并未直接接触。

只是静静感受着身旁传来的平稳呼吸，仿佛这样就能驱散一些孤独。

瑞文微微抬起头，在昏暗中静静注视着洛森那张带着几分稚气，此刻却因熟睡而显得格外宁静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她也缓缓闭上了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

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很快便在这安静夜晚，悄然响彻。

只是，在彻底陷入沉睡前，瑞文隐约察觉，洛森的身体，似乎比方才更冰凉了些。

她下意识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洛森的手腕。

皮肤之下，仿佛有什么极淡的、幽蓝色的奇异纹路在无声闪烁，如同活物般缓缓游移，一闪即逝，散发着与能量渡鸦相似却又有所不同的气息一闪而逝。

瑞文困惑地蹙了蹙眉，但极致的疲惫让她无力深究，权当做了幻觉，很快便和洛森一般，陷入了睡眠之中。

…………

蝙蝠洞。

韦恩庄园之下，这片黑暗骑士的秘密领地，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岩石气味。

唯一的光源来自电脑屏幕，幽冷的辉光勾勒出一圈狭小的亮区。

无数蝙蝠无声地在顶端钟乳石间盘旋，它们是这片黑暗的永恒守护者。

地球顶尖科技的设备井然有序，环绕着中央那张人体工学椅，以及椅前占据整面墙壁的多屏幕电脑。

一道高大身影静立，黑色装甲泛着冷硬光泽，巨大披风如墨融进阴影。

黑暗骑士，蝙蝠侠，此刻正凝视着屏幕上闪烁的画面。

那是昨夜哥谭楼顶的激战：赤红火焰与漆黑能量在夜空碰撞，每一次交锋都爆发出刺目光芒。

稍远处，一个穿着单薄睡衣的娇小身影悬浮，紧张地注视着战局。

洛森化身的火神兽，失控的瑞文魂鸦，以及一旁观战的瑞文。

影像清晰无比。

黑暗中，蝙蝠侠隐藏在面罩下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拧紧。

手指在特制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画面切换。

洛森与瑞文的日常生活照，包括他们第一次在巷道相遇时与类魔的战斗影像，逐一显示。

相比那个身着装甲的少年，蝙蝠侠在瑞文相关的画面上停留的时间更长。

这个女孩身上，似乎萦绕着一种与哥谭格格不入，却又异常熟悉的古老气息。

幽深寂静的地下空间，细微脚步声传来。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服侍韦恩家族三代的忠诚管家，端着托盘缓步走来。

托盘上是刚烹制好的波士顿龙虾，香气诱人。

旁边还有一块烤得金黄酥脆的苹果派，几杯精心调制的冰镇饮料。

阿尔弗雷德将托盘轻放在蝙蝠侠手边宽大的控制台上，安静伫立，目光也落在屏幕上。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瑞文的照片，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老爷，恕我直言，这么盯着一位女士看，是不是不太礼貌？”

“何况，她还只是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不简单，阿福。”蝙蝠侠低沉回应，目光未离屏幕。

“尤其是这个女孩，非常不简单。”他再次伸手，在屏幕前的键盘上轻点。

一幅幅惊心动魄的战斗画面伴随能量分析图谱，迅速切换。

阿尔弗雷德微微摇头：“在我看来，他们或许有些特殊能力，但也只是普通孩子。有些古老的恐惧，并非空穴来风，老爷。但愿他们不会被卷入更深的是非。”

“比起这些，您现在更该先用餐，老爷。”

面对老管家平静却充满‘关切’的凝视，即使是令哥谭罪犯闻风丧胆的黑暗骑士，此刻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无奈叹气，脱掉特制手套，拿起那份还带着余温的苹果派，咬了一大口。

阿尔弗雷德脸上露出满意微笑，点头。

目光重投闪烁的屏幕。

“那么，老爷，究竟是什么让您如此关注这两个身在哥谭的孩子？仅仅是因为他们拥有那些所谓的特殊能力吗？”

蝙蝠侠咀嚼着苹果派，含糊回应：“今天戈登给了我一份案卷。”

“现场分析得出不少东西，但我还是亲自去仔细查看了。”

“受害者约翰·米勒是个鳏夫，无法从他的家人那里得到近期异常线索。”

“我通过技术手段调查，发现留在他家院子里鞋底花纹类似军靴，但明显不同于市面任何一款。定制可能性很大，从品牌追查基本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