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到此为止了

“这个调整者……好强！他的肌肉密度和骨骼强度远超常人，初步分析，此人的外骨骼装甲极有可能与神经系统直连，其反应速度与力量增幅，恐怕已逼近人类理论的极限！”

几乎就在洛森分析的同时，被单手提在半空的蝙蝠侠，手腕以诡异角度一扬。

他手中已然多了三个鸽子蛋大小、通体漆黑的金属小球。

屈指疾弹，三枚小球带着尖啸，直奔调整者近在咫尺的面门！

“嘭！嘭！嘭！”

三声轻微爆裂声接连响起。

小球在接触调整者面罩的瞬间轰然炸裂，爆发出大片浓郁刺鼻的白色烟雾，其间更夹杂着炫目强光与刺耳噪音！

调整者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下意识松开了扼住蝙蝠侠的手，另一臂则仓皇横于脸前。

蝙蝠侠抓住机会，身体在半空中灵巧一扭，落回地面，随即遁入迅速弥漫的浓烟之中。

烟雾中，金属碰撞声、沉重脚步声此起彼伏。

蝙蝠侠凭借敏锐感知，在烟雾中快速闪避着调整者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他不断尝试攻击对方的关节、颈项等理论上的薄弱之处，却无一例外被调整者近乎本能的反应格挡，滴水不漏。

蝙蝠侠指尖弹出数枚微型电击镖，精准命中调整者装甲接缝处，激起一串火花。

调整者的动作出现了一刹那的僵直，但转瞬便恢复如常。

“你的小把戏，对我没用！”

调整者怒吼着，一拳蛮横挥散眼前的烟雾，再次锁定了蝙蝠侠的身影。

蝙蝠侠再次果断改变策略，身形骤然加速，手腕一振，一道钩索如灵蛇出洞，激射而出，精准缠绕在路灯顶端。

借助钩索拉扯力，蝙蝠侠跃起，扑到调整者后背之上！

手中，一个闪烁着幽蓝电弧的微型高压电击装置已然就位，目标直指其背部装甲的接缝！

然而，调整者竟然后发先至，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了蝙蝠侠飘动的黑色披风一角！

他发出巨熊般的怒嚎，手臂肌肉瞬间坟起，青筋暴突，一个粗暴至极的过肩摔悍然使出！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蝙蝠侠被狠狠掼在冰冷的柏油路面，喉间瞬间涌上一股腥甜。

“你以为我是谁？”

调整者一只覆盖厚重金属的战术靴毫不留情地重重踩在蝙蝠侠胸口。

“你的这些小玩意儿，对我根本没用！蝙蝠！”调整者声音中带着一丝嘲弄，“你当真以为，我在哥谭动手之前，会没有把你研究透彻吗？”

“我知道你是谁，马库斯·索恩。”蝙蝠侠的声音因胸口重压而嘶哑，却依旧透着不屈，“我调查过你。但这，绝非你肆意剥夺他人生命的理由。放弃吧，索恩！去自首吧！”

“放弃！？自首！？”马库斯·索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仰头，发出凄厉尖锐的笑声。

他猛地抬手，一把抓住脸上那狰狞的金属呼吸面罩，狠狠向下一撕！

“刺啦——”

一声刺耳的撕裂声，一张因烈火严重烧灼而血肉模糊、扭曲可怖的面孔，骤然暴露在蝙蝠侠眼前！

“看清楚我的脸，蝙蝠侠！”

马库斯·索恩的声音因极致的激动而剧烈颤抖，几近癫狂。

“它让我每时每刻都承受着地狱烈焰灼烧般的无边痛苦！但这，又如何比得上我亲眼目睹我挚爱的妻子、我那两个年幼可爱的孩子，在我面前被活活烧成焦炭时的绝望与痛苦！！”

“最让我痛苦的是，经历了那人间炼狱之后，我竟然还苟活于世，不能随他们一同西去！我那可笑至极的信仰告诉我，生命至高无上，即便只剩下我一个，也要卑微地活下去！”

“所以，从那个炼狱般的夜晚之后，我便彻底醒悟！命运赐予我的所谓‘奇迹生还’，根本不是什么狗屁恩赐！它是一个恶毒的诅咒！我的使命，我活着的唯一意义，便是要修正这份错误！修正这份因命运错乱而导致的、扭曲的、本不该存在于世的错误！这，便是我的天命！”

马库斯·索恩缓缓抬起那只重逾千钧、踩在蝙蝠侠胸膛的金属战靴，眼神中尽是偏执入骨的疯狂。

“而你，蝙蝠侠！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我执行这神圣的天命！那么，我便不得不提前送你一程，让你去见你的上帝！”

“上帝会不会理解你，我不知道。”蝙蝠侠声音沙哑虚弱，却依旧冰冷决绝，“但你，马库斯·索恩，你的所谓天命……”

他被踩住的手腕几不可察地一颤，一枚比指甲盖更小、更薄的金属圆片已然从指间悄然滑落，圆片表面隐约可见镌刻着某种精密至极的微型电路，无声无息地吸附在了调整者那只刚刚抬起的战术靴脚跟内侧。

“……也该到此为止了！”

“啊啊啊——！！！”

一声凄厉扭曲的惨叫，悍然撕裂哥谭沉沉的夜幕。

那声音蕴含的极致痛苦，穿透宾利车厚实的隔音玻璃，让远在车内的洛森遍体生寒，一股无形的冰流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就在方才，蝙蝠侠那只看似随意落在马库斯·索恩战术靴脚跟处的金属圆片，骤然爆发出炫目到令人短暂失明的幽蓝电弧！

电流如苏醒的毒蛇，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轰然炸开，瞬间爬满马库斯·索恩钢铁般魁梧的身躯。

空气中弥漫开刺鼻的臭氧与焦糊混合气味。

“噼啪！滋啦——！”

密集爆裂的电弧声不绝于耳，每一道狂暴电流都仿佛拥有生命，贪婪地钻入索恩特制战斗服的每一处缝隙，刺入他肌肤，渗入他神经末梢。

剧痛如决堤洪流，瞬间淹没他的意识。

索恩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痉挛，脸部肌肉因痛苦而扭曲成骇人形状，每一根神经纤维都在尖叫，骨骼仿佛要被这狂暴力量生生撕裂。

他想挣扎，想咆哮，想将那个卑鄙的蝙蝠撕成碎片。

然而，无孔不入的强电流却如最沉重的枷锁，瞬间抽干他体内最后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