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展当天的礼堂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松本集团特制的神经镇定剂气味——齐悦的隐形眼镜分析显示，这种气雾会让人更容易接受暗示。
林夏作为评审委员坐在第一排，脊背挺得笔直，后颈的抑制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的手指规律地敲击扶手，齐悦立刻认出这是他们约定的倒计时信号——还有三分钟，礼堂的备用电源会被切断。
这个计划是上周她在镜厅用口红写在玻璃上的，当时她的克隆体正在隔壁接受记忆灌输。
当齐悦的《偷拍者》系列出现在投影屏上时，全场哗然。十二张照片全是林夏偷拍齐悦的瞬间，每张的EXIF信息都显示着精确到毫秒的拍摄时间——
2024年3月15日 13:14:32
图书馆三层窗边，焦距85mm，光圈f/1.8
2024年4月2日 18:27:45
樱花小道长椅，焦距50mm，光圈f/2.8
...
最后一张放大到满屏：月光下的林夏睫毛轻颤，唇角含着一丝几不可见的柔软。照片右下角用纳米蚀刻技术隐藏着一行小字：
「当时我在想，如果能永远这样多好。——LS」
“这不符合参展规定！”学生会宣传部长拍案而起，他耳后的芯片闪着危险的红光。
齐悦缓步走上台，战术靴踩过电源线时悄悄启动了EMP干扰器。他直视林夏的眼睛：“请问林会长，哪条校规禁止展示真实？”
礼堂陷入死寂。所有人都看向林夏，包括坐在嘉宾席的松本集团代表——他们手中的平板正在实时分析林夏的微表情。
她缓缓起身，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照片是我拍的。”
惊呼声炸开的瞬间，齐悦注意到她的左手小指在颤抖——这是他们约定的「谎言标记」。
“但只是摄影练习。”她继续道，右手无名指轻轻敲击话筒——摩斯密码「TRAP」。“齐同学擅自公开他人私作，涉嫌侵权。”
投影屏突然闪烁，切换成一段加密视频：林夏在实验室用血写的「HELP」透过克隆体的眼睛传来。齐悦的胃部绞痛——真正的她正在某处受苦。
“那么，”齐悦突然笑了，按下口袋里的解码器，“你愿意当众解释这张吗？”
屏幕切换到海边月夜的照片，林夏的呼吸明显一滞。照片经过频谱分析后，背景里的海浪声被还原成音频——
「父亲要给我植入记忆芯片...齐悦，如果我以后否认爱过你，那一定是假的...」
“够了！”郑公子从嘉宾席暴起，西装内袋露出神经麻痹枪的轮廓，“这种低俗展览简直——”
“低俗？”齐悦截断他，同时启动EMP装置，“还是说，郑公子怕看到未婚妻的真面目？”
全场的电子设备突然黑屏，应急灯亮起的瞬间，礼堂后门传来巨响。真正的林夏穿着病号服冲进来，脖颈还连着被扯断的输液管。
“那不是我！”她嘶吼着指向评审席的克隆体，“他们在海底实验室...”
克隆体林夏突然抽搐倒地，耳后爆出电火花。混乱中，齐悦扑向真林夏，在她袖口摸到一张记忆卡——上面用血画着樱花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