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新战术

“司云霄，你跟谢云换个位置。”他压低声音布置新战术，“待会儿我们这样......”

柳韵看着场上形势再度反转，嘴角微扬。这个小鬼，果然聪明。褚玉清开始主动吸引防守，为队友创造机会，比分很快又被拉开。

她看着褚玉清和司云霄的配合，不禁暗暗点头。两个少年一个灵活多变，一个稳重有力，配合得天衣无缝。尤其是褚玉清，那股子聪慧劲儿在球场上展露无遗。

“夫人，您说小少爷是不是太聪明了？”青红在一旁轻声问道，眼中闪烁着惊叹，“他学什么都快，连蹴鞠都踢得这么好。”

柳韵微微一笑：“是啊，他确实很聪明。”她的目光追随着场上那道矫健的身影，心中泛起一丝欣慰。

“那您就不怕......”青红欲言又止，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怕什么？”

“生怕自己的本事被徒弟学去？”青红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主子。

柳韵轻笑一声：“若人人都这么想，这世上的学问岂不是越传越少？”她顿了顿，“再说，玉清虽然调皮，但心性纯良。”

场上的比分已经到了6：1，褚玉清的队伍遥遥领先。少年得意的笑容在阳光下格外灿烂，连带着那张略显稚嫩的脸都生动起来。

瑶华站在场边，气得直跺脚。她的裙摆被风吹起，又轻轻落下，像是在诉说主人的不甘。突然，她与看台上的柳韵目光相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下一刻，她带着自己的人马冲向对面。原本三对二的局面，转眼间局势急转直下，场面变得剑拔弩张。场上的形势顿时逆转，褚玉清的优势荡然无存。

“这是作弊！”褚玉清大叫，声音里带着愤怒和不可置信。

瑶华得意地哼了一声，趁着对方阵型大乱，一个漂亮的射门，球稳稳地进了。她甩了甩额前的碎发，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好！”看台上响起一片喝彩声，连带着几声善意的笑声。

褚玉清猛地转身，怒视着看台上的柳韵：“你教她们针对我！”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他撸起袖子就要冲上看台，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玉清！”褚承泽赶紧拉住他，“别冲动。”他的声音里带着关切和无奈。

“不打了！”褚玉清挣扎着，声音里带着委屈，“柳韵就知道帮着外人！”

瑶华在后面笑嘻嘻道：“哎呦，这就不行了？要哭鼻子啦？”她故意拉长了声调，像是在逗弄一只炸毛的小猫。

“谁哭了！”褚玉清转身怒道，“你们不就是仗着人多吗！”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泛白了。

“这叫战术！”瑶华扬起下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这叫无耻！”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扭打在一起。瑶华的发髻散了，褚玉清的衣襟也歪了，两人在地上翻滚，扬起一片尘土。

柳韵看着场上翻滚的两个人，头都大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一阵头疼欲裂。

“无声，快去拉人！”她急忙吩咐。

等好不容易把两人分开，瑶华已经气得脸通红，衣裳凌乱，发钗歪斜。她指着褚玉清，声音里带着怒意：“褚玉清，你完了，我要告诉太子哥哥！”

“呵，在太子心里，我才是最最宠爱的人！”褚玉清揉着脖子反击，尽管衣衫不整，却依旧一副傲气十足的模样。

“胡说，明明是我！”

“是我！”

“是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是两只斗气的小鸡。柳韵看着这一幕，真想转身就走。这种无聊的争吵，她已经见得太多了。

她叹了口气：“今天就到这吧，去拿水来。”声音里带着疲惫。

褚玉清却甩开递来的水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他的背影倔强而固执，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公主，玉清还小，我替他向您道歉。”柳韵转向瑶华，语气诚恳。

瑶华却笑了，眼中的怒气消散得无影无踪：“柳姐姐别这样，打架而已，我没放在心上。”她擦了擦汗，“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的。”

柳韵也笑了：“是啊，今天才发现他运动天赋这么好。”她的目光望向褚玉清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让他习武呗。”瑶华话说一半又停住了，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她想起老夫人的顾虑，也就不再多说。要知道侯府独苗可是全家的指望，习武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夕阳西下，蹴鞠场上的喧闹渐渐平息。柳韵站在看台上，望着远处的天际，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褚玉清的性格需要调教，但这个过程必然充满挑战。

青红收拾着场地，轻声道：“夫人，小少爷这性子......”

“随他去吧。”柳韵淡淡道，“年轻人，总要撞几次南墙才会回头。”

与瑶华告别后，柳韵快步走向马车。春日的阳光正好，照在青石板路上暖洋洋的。她提着裙摆，脚步轻快。

然而当她掀开马车帘时，整个人愣在原地。

车厢里空空如也，不仅两个孩子不见了，连旺子无声也不在。清晨还闹腾不已的马车此刻安静得诡异。

“他们人呢？”柳韵转头问车夫，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

车夫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道：“清少爷...清少爷生气了，说什么也不肯坐马车，执意要走回去。泽少爷去追他，也一起走了。”

“走了多久了？”

“约莫一刻钟。”

柳韵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小霸王，气性还是这么大。以前他还知道忍到快到家才甩脸色，现在倒好，直接走人了。

“走吧，路上遇到他们了就停车。”柳韵吩咐道，掀开帘子坐进车厢。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咯噔声。柳韵靠在软垫上，透过车窗望着街道，心里盘算着两个孩子走了多远。

春日的街道上行人如织。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还有各种叫卖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的市井图景。

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了前方两个穿着蹴鞠服的小身影。

两人身上沾满尘土，满脸风尘仆仆，嘴唇干得发白。褚承泽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弟弟；褚玉清跟在后面，小脸紧绷，眼中还带着几分倔强。

褚承泽本想替柳韵说几句好话，但看到弟弟凶巴巴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弟弟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

“梨汁，清甜可口的梨汁，三文钱一碗！”小贩的吆喝声传来，推着木车从他们身边经过。

褚玉清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他气得牙痒痒，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褚承泽看着弟弟渴望的眼神，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玉清，等等。”他从袖中掏出几枚铜钱，“我去买些解暑的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