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天色,此时才刚过亥时。
“天色还早,去后山试一下我的灵剑符和族长的灵剑符之间有什么区别。”
说走就走,张通起身,一路小跑朝着家族后山跑去。
张家内部,晚上也是灯火通明的,只有像是后山这种地方才没有多少的光亮。
月过柳梢,张通将那一张张新制的灵剑符小心收入袖中,踩着碎石往后山走去。
后山到处都是枝繁叶茂的大树,又没有多少灯火,张通扫了眼周围昏暗的场景,心底莫名的有些发毛。
“还是赶紧测试完就走吧,这后山今天给我的感觉有些阴森森呢的!”张通小声嘟囔着。
随后张通拿出自己绘制的灵剑符,随便找了个地方。
“去!”
随着一声低喝,灵剑符化作三寸蓝芒破空而出。张通瞳孔骤缩,只见那道剑光竟比白日里族长演示的灵剑符快了一分,剑芒穿过左侧丈许高的枯树,竟在树干上斩出一道裂口。
一连十棵古树,都被灵剑符给穿出了一道裂口。
虽然表面上和族长早上的展示的灵剑符一样,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张通的灵剑符要更加强大一些。
“这……”他喉结滚动,指尖微微发颤。
识海中的神秘小鼎果然逆天,不仅能复刻画符手法,竟还能优化符文脉络?!
忽的,身后草丛传来“沙沙”轻响,像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张通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右手已悄然凝聚灵气。后山向来人迹罕至,此刻又是亥时,哪来的动静?
他屏息凝神,缓步靠近声源,月光在他侧脸上切出冷硬的轮廓,袖口灵气翻涌,随时准备出手。
拨开半人高的野草,眼前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一名身着月白襦裙的少女蜷缩在荆棘丛中,右肩渗着血,怀中紧抱一个朱漆色的小袋子。
少女约莫十四五岁年纪,脸色苍白如纸,额发被冷汗浸透,却仍用左臂死死护住那个小袋子,听见脚步声立刻抬起头,漆黑的眼眸里闪过刀锋般的警惕。
“别过来!”她声音沙哑,指尖竟凝聚出一缕淡淡的灵气,却透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张通停下脚步,却注意到她裙角绣的云纹。这云纹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不过现在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
“我不是坏人。”张通驻足两步外,缓缓摊开手掌,“你受伤了,我可以帮你止血。”
少女盯着他腰间的符袋,眼神又冷了几分:“你是黄家的人?还是楚家的人!”
张通心中一凛。阳城只有两个家族是黄家和楚家,那就是三大筑基仙族之二的黄家和楚家。
而整个阳城有资格能和这两个家族牵扯上关系的,也只有同为筑基仙族的上官家了。那么眼前少女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不需要你假惺惺!”少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溅在小袋子上,染出触目惊心的红。
她挣扎着往后退,荆棘刺破裙摆,在小腿上划出数道血痕,“你们想要‘云貂’就明说,别装什么好人!”
云貂?闻言,张通瞳孔剧震,听说南山最近出现的那只精怪就是一只貂!
“我对那东西没兴趣。”张通忽然单膝跪地,与少女平视,“你再不治伤,子时三刻就会失血而亡。我以张家子弟的名义起誓,绝不夺你之物,也不泄露你的行踪。”
“你是张家的人?”少女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将他的魂魄看穿。
“嗯!”
夜风卷起她额前碎发,露出左眼角那颗朱砂痣,在苍白肌肤上格外醒目。良久,她终于松开紧抓木盒的手,声音轻得像是一片羽毛:“你若敢骗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张通迅速解下腰间的药囊。还好,里面有半块止血散。他取出帕子蘸了清水,正要替少女擦拭伤口,却见她猛地缩了缩肩膀,右手已扣住一枚袖箭。
“我只是要清理伤口。”他无奈叹气,将帕子放在她掌心,“你自己来?”
少女咬着牙,用左手撕开染血的衣袖。张通这才看清,她肩头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显然是被法器所伤。伤口周围泛着紫黑色,竟有中毒迹象。
“是‘腐骨散’。”少女察觉到他的目光,冷漠开口!
腐骨散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毒药,经常会有修士把这种毒药涂抹到自己的法器之上。一旦被法器所伤,必然会被腐骨散寝侵蚀,导致受伤者时时刻刻都要承受毒药侵蚀骨肉的痛苦。
一般修士中了腐骨散,疼晕过去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眼前的少女虽然额头处尽是冷汗,但是愣是一声没吭。这让张通有些佩服。
换做他自己,早就叫的死去活来了。
张通脸色平静,取出止血散撒在伤口上,“你是上官家的人吗?”
“凭什么告诉你?”少女别过脸去,却在药粉渗入伤口时轻轻颤抖,“嘶……”
“不说也罢。”张通将自己的衣物撕成条,替她细细包扎。
少女顿时眉头紧皱,死死抓住张通衣物的一角,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你稍微坚持一下,这个时候叫出来,很有可能会吸引到我张家的守卫,到时候我就不好交代了。”张通开口提醒。
老实说,张通并不太想要和筑基仙族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但是今日看到这少女在这里,他鬼使神差地就出手救住了。
少女同样点点头,她自然明这个道理,咬着牙一声不吭。
帮助少女处理完伤口之后,张通又拿出一小瓶的药丸。这是张家特制的解毒丹,可以应对大多数常见的毒药,张通平时都会随身携带一些。
还好少女中的毒比较常见,若是稍微冷门一点的,他恐怕就没有办法了。
张通把药丸放进少女嘴中,然后把少女放在一个较为平坦的地方让她躺下。
没有多长时间,少女猛地抽搐一下,吐出一口黑血,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她盯着张通,眼神里有警惕,有疑惑,却也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为什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