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桂香又到了县城,先找到小兰家,还真见到了小兰,但她丈夫一直在场。不过,从小兰的神态上看,这两天她又挨打了。她虽然对那男子一点好感也没有,甚至恨他,但为了小兰,她还是好言相劝,让他对小兰好一点,别再打小兰。
男子把妻子小兰支出去,看着桂香说:“你真希望我对小兰好?”
“那当然。”桂香说:“要不这么忙我跑这来干啥?”
男子看着她说:“为了她,你肯做出牺牲吗?”
桂香也看着他:“你这是啥意思?”
男子直言不讳地说:“你如果陪我睡觉,我以后就保证不打她了。”
桂香猛地站起来回绝道:“不行!坚决不行!我不是那样的人!”
男子色眯眯地说:“我不会白睡的,我把你安排到我厂里当工人。”
桂香指责他:“你这是妄想、是不正派、是作风有问题!你赶紧打消这种想法!”
“你太好看了,我打消不了啊!”男子说:“反正你男人死了,正守寡,也需要男人。”
桂香说:“我想的话,我会找个对象,正儿八经地恋爱结婚,绝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男子说:“那以后,我们处长了,我跟小兰离婚,跟你结婚。”说着把手向桂香伸来。
桂香见状,灵机一动,忙喊:“小兰!小兰!”
小兰立刻跑来,忙问:“桂香姐,啥事?”
男子则气呼呼地冲桂香:“你不同意就滚!喊啥啊?又没逼你!”又瞪着眼向小兰走去。
桂香转身往外走去,没出屋就听到男子的打骂声,就回头指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我去告你!”
男子说:“去吧,我不怕!”
桂香出了小兰家,又到了赵树本家,想劝他们支持侄女小兰离婚。但她的好心并没得到好报,反而说她:“你心咋这么坏啊?让我侄女离婚,你这是啥意思?你是不是看到我给小兰找个好男人,你眼馋了,想挑拨小兰离婚后,你就趁虚而入?告诉你,你这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办不到!”说完把她赶了出来。
桂香对赵家的做法非常气愤,可再生气也解决不了小兰的问题,她知道,妇联是为妇女说话办事的机构,于是她到了妇联,找到妇女主任,把来意说了一遍。
妇女主任三十多岁,她一听气坏了,指着桂香怒道:“你竟敢到这里来诬灭我的革命战友,滚!”
桂香只好出来,又到了公安局,找到个女警察,把情况跟她说了一遍。
女警察听了说:“你到妇联去反映,这事归她们管。”
桂香说:“我去了,他们不但不管,还给我扣‘帽子’。”
警察说:“你报案的对象是个厂里的头头,我一个小警察也管不了啊!得找局长,局长说立案的话,才能派人调查了解这事。”
桂香说:“那我去找你们局长。”
警察说:“局长不在,不一定啥时候能回来。”
桂香说:“我是农村的,得赶紧回去,求你给转告一下行吗?”
女警察稍想了一下说:“好吧。”她问了姓名住址记上后让桂香:“你回去等着吧,局里决定立案的话,会去找你了解情况。”
桂香谢过警察,出了公安局,就回村了。
第二天上午,桂香正和人们在地里干着活时,小三子来通知她:“桂香姐,县公安局来人了,说找你,在队部等着呢,让你快去。”
桂香一听,立刻高兴起来,帮好姐妹的事有点眉目了,公安局来调查了,她能不高兴吗?边跟小三子往村里走边问:“来了几个警察?”
“来了五个呢。”小三子说:“两个男的,三个女的,骑大摩托来的,来了就跟杨主任说找你有事,问他们有啥事?他们也不说,只说让快点去找。杨主任就让我来了。”
桂香知道公安局来找她的原因。
可是,当她怀着激动的心情到了队部,坐在穿着蓝色警服的公安人员面前,在他们的提问下,把小兰如何半夜逃来这里?那男子如何把她抢走?他如何打自己骂自己污辱自己?前后经过说了一遍,一个女警官又问她:“你们还说啥了?”
桂香想了想说:“就这些。”
“你们在一起商量什么了?”警察又问。
桂香说:“也没商量别的啊!”
警官忽然把脸一沉,拍着桌子厉声冲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老实实交待,对你有好处!”
桂香一愣,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你咋用这种态度调查了解情况呢?”
警察说她:“嫌态度不好,你就别犯罪!”
桂香站起来争辩道:“谁犯罪了?我犯啥罪了?你们咋也不讲道理呢?”
警察也站起来指着她:“你老实点,坐下!”
“我犯啥法了?你们凭啥这样对我?”桂香责问。
审她的警官看看另两名女警察,俩女警察赶紧走到桂香跟前,按她坐下。
桂香边挣扎边说:“你们要对我干什么?讲不讲理了?”
审问的警察让那俩警察:“给她铐上,带走,回去再审!”
俩个警察把一副冰冷的手铐扣住了桂香的双手,架着她往外走去。
桂香边挣脱边大声责问:“你们凭啥抓我?”
警察说:“等到了公安局,我们会好好告诉你的!”
桂香仍喊:“告诉你们,你们胡乱抓人,我要告你们,你们要对你们的这种行为负责任!”
警察说:“正好,我们用摩托带你上公安局,上那里告去,我们会好好负责看好你的。”
桂香仍挣脱着说:“我不坐你们摩托,我自己骑自行车去!”
警察把桂香带到院里标有“公安”字样的带斗摩托跟前,让桂香:“上去。”
桂香不听:“我没犯法,不上!”
警察见状,就要一起动手把她往上抬。
就在桂香要被强行弄上摩托车斗时,春喜正好进了队部大院,他见状忙快步跑了过来,莫名其妙地问:“她咋了?你们要干啥啊?”
一个男警察说:“县糖厂的主任被杀了,杀人犯是被害人的妻子,根据嫌犯供述,她行凶之前曾到黄桂香家住过几天,我们怀疑她与嫌犯事先曾合谋,所以我们带她回去调查。”
桂香听了大吃一惊:“啊!怎么会这样?”又立刻说:“我没有合谋,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春喜也说:“你们现在只是怀疑她,所以不能抓走她!”
警察说:“这是我们的权力!”
春喜则说:“我是这个村里的主任,也有权力保护我们的村民,你们在没有搞清楚之前,就到村里来乱抓人,我无法向全村父老乡亲交待!”
警察坚决地说:“她是这起重大案件的重点嫌疑对象,我们必须带走!”
春喜说:“我不相信她是杀人同谋。这样,你们先别带她,我负责看着她,等你们调查清楚后,如果属实,可以来带她。”
警察说:“到时她跑了呢?”
“你管我要人啊!”春喜说:“我拿我的人头担保!”
女警官说:“这是废话!”又对手下:“带走!”
春喜见他们非要把桂香带走,自己拦不住,他一咬牙,一个既大胆又冒险的计划在他脑海里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