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总是失去后才开始怀念

路明非觉得这是自己一年来学数学最认真的时候了。

系统带他体验了神乎其神的炼金术，直接用几张纸加他的血造了个能动的纸鹤。

路明非在纸上亲手画的炼金法阵，世界的奇迹在手中绽放，这比整篇劝学塞他脑子里都有效。

有谁能拒绝可以撬动世界底层规律的炼金术呢？

【90分钟数学课程结束】

【平面几何学熟练度增加，绘制炼金符文熟练度增加。】

【休息时间30分钟】

路明非都想不到自己真的能沉浸式学习平面几何整整90分钟，就连平面几何考试分数只有38分的学渣都能认真学习90分钟。

这就是炼金术的魅力，这就是炼金术给的期待啊，路明非觉得学校那个教数学的老头如果这么教，那他绝对不止38分，考不到满分他给卷子吃进去。

路明非起身转悠了一圈，发现不知道干什么就又灰溜溜的滚回房间了。

佟姨一直跟在他身后实在是让他吃不消，这种有人随时等待他的吩咐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这个点楚师兄还没回来，鹿叔叔一周只有半天会回家，苏阿姨也要很晚回家，现在真是无聊透顶了。

也不知道楚师兄是怎么消磨时间的，一家人一天到晚凑不到一起聊天，房间里连台玩游戏的电脑都没有，难道楚师兄就这么待书房里面看一天书？

其实楚子航也是很少待在家里，白天基本上都是在上各种兴趣班，钢琴，网球，剑术……

他简直像一个超人，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天生就是给别人上压力的选手。

“系统，我能提前开始课程吗？”

路明非有种心痒痒的感觉，初步见识到炼金这个奇妙的世界，就这么让他干等30分钟那太煎熬了。

这就像手感来了，连胜到差一把晋级赛，结果防沉迷让他被迫等一天，那他宁可让世界整个往前跳一天也得续上这把晋级赛。

【可以】

路明非利索的躺好，像是一只拨了皮待宰的公鸡，任凭系统给他拉进幻境。

【今日课程，《基础炼金学》第一小节】

……

楚子航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寰亚集团特种金属基地”

“好嘞，坐稳了，这两天不少人往那个地方去啊”

楚子航手里攥着一张黑卡，上面写着卡塞尔s级专员楚天骄。

那天晚上“路明非”从楚天骄身上摸出来的，第二天路明非就交给楚子航了。

路明非觉得这本就属于楚子航，自然该放到他手里。

不过说辞变成了楚天骄让路明非转交给楚子航。

路明非是个不会说谎话的人，楚子航看着路明非飘忽的眼睛就明白这是谎话。

楚子航还记得路明非那天晚上如同君王一般命令他逃跑，那副君临天下的模样和他在教学楼捡到的衰仔路明非完全不同。

一个是命令全世界的君王，一声令下仿佛全世界都要服从于他。

一个是活在夹缝里的野草，哪怕有天失踪了也无人在意。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他喊自己楚师兄。

他在妈妈的怀里哭的像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哭着说想他妈妈了。

那他无论是谁，都是自己的弟弟，弟弟有些秘密那就等他想说的时候再去听就好了。

楚子航是个闷葫芦，他不在乎这些，路明非信任他，那他就把这件事埋在葫芦底就好了，等时间到了再把盖子打开。

楚子航摩挲着黑卡，失神的望着楚天骄这三个字，烫金的名字印在他的眼底，这是他第一次认识自己的父亲。

原来他不是没本事，不是一个落魄的司机，不是挤在30平小房子里的窝囊废。

楚天骄那天晚上的凌厉气质，挥刀迎向怪物的背影。

小时候楚子航喜欢骑马，楚天骄就趴在床上当他的马，那天晚上父亲的肩膀就像小时候一样充满安全感。

他骑在楚天骄的背上从来没摔下来过。

父亲这匹烈马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心爱的女人甘愿当一个窝囊废。

一滴泪从楚子航的眼角滑落，顺着脸庞砸在这张黑卡上。

楚子航已经很久没哭过了，上一次流泪是在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小时候贪吃被烫到了舌头，楚天骄边笑边给他灌凉水。

“小孩咋了，有啥烦心事跟叔说，我跟你讲，叔我可是这城里的王牌驾驶员，上能参加f1方程赛，下能跟骂街的老太太聊天。”

“开导你这种小孩简直是易如反掌。”

司机瞅一眼后视镜发现后座的小孩眼泪哗哗的流，立马递了包纸顺带安慰他。

“谢谢叔，只是有点想我爸了。”

楚子航接过纸擦完眼泪又成了那个闷葫芦。

“你爸在哪片厂区？那里我记得环境挺苦，但挣的钱也多，一个月有好几万，你爸是个有本事的，叔吃不了那个苦。”

出租车司机在心里转了几十圈，确认最近没有工业区死人的新闻才接过话茬，这就是王牌的操守。

“嗯，我去看望他，我好久没见过他了。”

楚子航鼻尖又一酸，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压了下去。

“我跟你讲，叔当年……”

楚子航听着司机啰嗦的讲着自己往日的故事，以前他最讨厌听父亲在车上啰嗦，不想听他吹牛，不想听他窝囊的吹嘘自己开的迈巴赫，不想听他一次都没赴约过的承诺。

但现在他听着司机的啰嗦声莫名的感到心安，就好像跟往常一样，他静静的坐在后座，父亲在前面啰嗦的说。

父亲是个很能忍受委屈的人吧，自己反驳他，说他窝囊废的时候，他也只是干巴巴的争辩两句，瘪着嘴不说话。

从来没想过告诉他真相，从来没想过在他面前大显神威，再跳到他面前跟他说“儿子，其实你爸是世界上最牛的，那个鹿姓企业家连给你爹提鞋都不配，你跟你妈收拾收拾，今天就跟我回家。”

一个杀死侍如同割草般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个窝囊废呢，这个世界上除了楚子航可以这么呛他这么骂他，还有谁敢说这个男人是窝囊废呢？

楚子航从兜里拿出一张叠好的计划单，上面写着“弟弟的采购清单”，这是他给路明非准备的生活用品。

路明非从婶婶家打包过来的东西只有几件校服，一些已经穿不了的衣服，从原先家里带过来的鞋子。

在那个家里属于路明非的只有这些，也许可以加上那张睡在上铺的硬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