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冷冻库里的80具新娘

林小满的指尖刚触到冷冻库铁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此起彼伏的嬉笑声。

沈星河说这里存放着民俗文物，可当她掀开隔热门时，扑面而来的却是裹着冰霜的捧花——80具冷冻的“自己”正端坐在液氮罐里，每具尸体都穿着大红嫁衣，盖头下露出不同年代的妆容。

最靠近门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

那具穿着90年代垫肩婚纱的“林小满”咧开嘴，牙齿上沾着冰渣：“新来的？你丈夫说今晚轮到我了……”

她踉跄后退，撞翻了记录册。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

「2023.5.7，林小满，替身失败，存入7号罐（剩余寿命：3天）」

「2023.5.10，沈星河，实验体001号，记忆清除完成」

2.会复读的监控器

冷冻库的排风扇突然逆转。

林小满的直播手机自动开启，镜头扫过罐体时，弹幕疯狂刷出同一句话：

「你丈夫在看着呢」

所有液氮罐内壁浮现出血色弹窗，顾昭的脸在每块钢化玻璃上重复闪现：“你心跳变快的时候，我才能看见你。”

她发现自己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直到听见胸腔里传出齿轮卡顿的异响——就像第三章通风管道里那个机械心脏。

沈星河破门而入时，正看见她徒手掰开液氮罐。雾气蒸腾间，他锁骨处的莲花烙突然裂开：“别碰！你每唤醒一具尸体，契约就离死亡近一步。”

3.记忆沙漏

冷冻库温度骤升。

林小满的嫁衣在高温中融化，露出皮肤上密密麻麻的二维码纹身。沈星河用银蓝色血液涂抹其中一枚，墙面突然投影出她七岁时的画面——

溺亡的青梅竹马被钉在棺材里，手腕系着褪色的红绳。他抬起泡胀的手指，在她掌心写下「1104」。

“这才是真正的你。”沈星河扯开她后颈，那里嵌着半枚鎏金面具，“从你直播猝死那刻起，顾昭就偷换了你的记忆。”

手机突然震动，弹出顾昭的短信：

【想见真我？来停尸房3号柜】

4.双面直播

停尸房冷柜的金属把手沁着血珠。

林小满撬开3号柜时，浓重的福尔马林味里混着顾昭的气息。柜中尸体与她生得一模一样，只是脖颈处插着半截电子数据线——线头正插在她自己颈侧。

“这是第99次轮回。”

顾昭从柜顶倒吊下来，鎏金面具碎裂处露出溃烂的半张脸。他指尖划过她手腕的二维码，那些纹路突然扭曲成弹幕：

【主播在给尸体化妆！】

【她脖子上有尸斑！】

林小满突然呕吐，胃袋里翻出半截红绳。绳结坠地时发出电子提示音：「记忆载入完成」。她终于看清冷冻库墙上的血字——那根本不是嫁衣，是80具被缝进红绸的尸体。

5.因果律绞肉机

沈星河的手术刀抵住她太阳穴时，冷冻库的排风扇开始剥落。

金属叶片翻卷着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摄像头，每颗镜头里都闪着顾昭的眼睛：“你杀死的每个敌人都让我离‘死’更近一步。”

林小满突然抓住他持刀的手，舔舐刀刃上的银蓝血液。味蕾炸开的瞬间，她尝到了顾昭在火海中焚烧婚书的味道：“你才是他的替身。”

所有冷柜同时弹开。

80具尸体齐刷刷坐起，嫁衣下摆渗出黑血，在地面汇成巨大的「1104」。沈星河的银蓝血液突然沸腾，在墙面蚀刻出最后真相：

「林小满，甲寅年庚午月辛酉日生，死于嫁衣焚毁夜。现为顾昭培育的阴契容器，编号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