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药,李寻安便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觉身心俱疲,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虽然周子川连环杀人的案件已经解决了,但是,李寻安却还是发现了一些疑点。
首先,周子川的鬼道之术,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呢?
难道,周子川身后,还有更大的幕后?
其次,在县衙中,周子川为何会突然暴毙?
真的只是鬼道反噬吗?
还有,周子川杀了人取走了器官,那些他取走的器官,到哪里去了呢?
“看来,明天得去周子川家看看。”
他低声自语,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窗外,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洒落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夜风轻拂,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动桌上的烛火,光影摇曳间,映照出他略显疲惫的面容。
连日来的奔波、被杀危机、牢狱之灾、真凶伏法……一桩桩、一件件,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让他身心俱疲。
他长舒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不过,今夜就好好的睡上一觉吧!”
他伸了个懒腰,躺在了床上,很快,他便进入了梦乡。
进入梦中,李寻安再度被拉入了自己的识海之中。
李寻安发现,自己的识海再度发生了变化。
他的识海变得更大了,识海之中,显化出一方精致绝伦的庭院。
白玉铺就的小径蜿蜒穿过灵雾缭绕的竹林,尽头处立着一座飞檐翘角的青瓦小筑。
院中景致更是妙不可言——翡翠雕琢的假山耸立在灵泉中央,山体上缠绕着由神识凝成的紫藤,每一朵花苞都吞吐着淡金色的光晕。
假山下的池塘清澈见底,水面铺满晶莹剔透的灵荷,花瓣上滚动的水珠竟折射出七彩霞光。
池底沉着几块温润的星辰石,在幽暗中散发出柔和的星辉,将整片水域映照得如同星河倒悬。
烟雾弥漫,宛若仙境。
李寻安的手掌轻轻抵在雕花木门上,指尖触到门扉上细腻的木纹。
吱呀——
李寻安推开了门,一缕檀香气息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雅致的内室,地面铺着整块温润的青玉,光可鉴人的表面上倒映着穹顶垂落的星辉。
在大殿的一侧,一张由千年寒玉雕琢而成的床榻静静安放,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幽幽寒气。
床上四周挂着淡青色的纱幔,在识海无形的微风中如水波般轻轻荡漾。
姜淑君正侧卧其上,一袭素白纱衣如流云般铺展,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曲线。
她的睡姿优雅而恬静,青丝如瀑散落在玉枕上,几缕发丝轻贴着她雪白的脸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纤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宛如蝶翼般静谧。红唇轻抿,唇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正沉浸于一场美梦。
她的手臂轻搭在腰间,手指纤细如玉,指尖微微蜷曲,透着一丝慵懒。
纱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圆润半露,波澜壮阔。
肌肤如雪,在寒玉床的映衬下更显莹润。
裙摆下,一双玉足若隐若现,足弓优美,脚趾如珍珠般圆润可爱。
整个大殿静谧无声,唯有她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回荡,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为她驻足。
“好美!”李寻安看着自家娘子熟睡的样子,心中不由惊叹。
李寻安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画面。
他指尖微颤,动作极轻,轻轻拨开覆在姜淑君颊边的几缕青丝,生怕惊扰了她的安眠。
做完这些之后,他转身看向床边,在床边摆着一张紫檀木案几。
案几之上,仿佛放着一本书。
李寻安的目光被案几上那一本泛着古旧光泽的功法秘籍所吸引。
紫檀木的纹理在烛光下流转着暗金色的光泽,与秘籍封面上烫金的篆字交相辉映。
他俯身时,忽然发现案几边缘压着一张素白宣纸。宣纸上,姜淑君给他留了话:
“你已入锻体九重境界,锻体境分为一道九重,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锻体境还有第十重境界——极境。
极境同阶无敌,这一套《天罡炼体诀》或许可以助你修炼到锻体极境。”
李寻安看向案上的一旁,只见上面摆着一本功法,功法名称就是《天罡炼体诀》。
李寻安的手指刚触到《天罡炼体诀》的封面,整本秘籍突然化作万千光点。
那些金色光粒如同夏夜流萤,在他周身盘旋飞舞,最终凝成三行悬浮的文字:
【罡气淬骨九重天,
血肉为炉炼真元,
极境之门开紫府,
双拳无敌天地间。】
每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般灼目,笔划间竟有细小的雷电游走。
【天罡炼体诀,一共三十六式,每一式皆蕴含天地至理,霸道绝伦。】
下一刻,那些招式开始显化成为一个个小人,在李寻安的面前演练了起来。
李寻安凝神注视着那些由光点凝成的小人,第一个小人突然凌空跃起,身形在空中舒展如龙。
它右拳挥出时,拳锋竟带起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波纹。
紧接着第二个小人侧身腾挪,双腿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足尖点过之处泛起圈圈涟漪。
它们在虚空中腾挪闪转,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玄妙至极。
李寻安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这些招式看似简单,却暗合天地至理。
当第三十六个小人完成最后一个收势时,所有光影突然汇聚成一道金色洪流,径直灌入他的眉心。
刹那间,海量的修炼要诀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李寻安只觉得浑身骨骼发出“咔咔“脆响,每一寸肌肉都开始自主震颤。
他下意识地跟着记忆中的动作摆开架势,周身渐渐泛起淡金色的微光。
......
清晨的阳光透过驿馆的窗棂,在青石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厨房里,郡主沈秋月正手忙脚乱地挥舞着锅铲,月白色的锦袍袖口沾满了面粉,发髻间还滑稽地插着半根葱叶。
小杏看着郡主的样子,立即道:“小姐,你真的要自己做饭吗?”
“不就是做个饭吗,这有何难?”
她梗着脖子,用沾着蛋液的手指把碎发别到耳后,结果反倒蹭了一脸面粉,“本郡主在王府可是看过厨娘做点心的!”
小杏看着灶台上那团焦黑的不明物体,嘴角抽了抽:“可您把蒸糕做成炭块了......”
“这是火候问题!“郡主抄起菜刀,刀刃寒光一闪——砧板上的萝卜顿时骨碌碌滚到地上。
她手忙脚乱去捞,发间的珠钗叮当作响:“快、快拦住它!”
“郡主小心!”小杏惊呼着扑过去,却见郡主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面粉袋。
霎时间白雾弥漫,待尘埃落定时,只见个雪人似的郡主坐在米缸旁,头顶还顶着半个蛋壳。
“噗——”小杏连忙捂住嘴。
“不准笑!”郡主气鼓鼓地抹脸,结果越抹越花,活像只炸毛的猫儿。她突然盯住墙角那筐鲜鱼,眼睛一亮:
“不如煮鱼汤!恩公昨夜饮酒,正需醒......”
话音未落,那尾青鱼突然在她手里疯狂扭动,“啪”地甩了她一记耳光。
郡主惊叫着松手,鱼儿“扑通”跳进水缸,溅起的水花精准地浇灭了灶火。
小杏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要不...奴婢去春风楼买现成的?”
“不行!”郡主倔强地抓起锅铲,铲尖还粘着块焦炭,“本郡主今日定要......”
话没说完,那铲头“咔嚓”断成两截。
晨风拂过,吹起灶膛里最后一缕青烟。郡主顶着鸡窝头,脸上黑一道白一道,袖口还在滴滴答答落着洗鱼水。
她瘪着嘴看向满地狼藉,突然“哇”地哭出声:
“做个饭,怎么这么难啊!”
.......
李寻安家中。
李念初独坐闺中,纤纤玉指捏着一枚银针,正细细地绣着一个香囊。
青缎面上,“平安”二字已初见轮廓,针脚细密却略显凌乱,显是绣了许久。
“嘶——”针尖忽地扎进指尖,她轻呼一声,忙将手指含入口中。
铜镜中映出一张憔悴的容颜,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已是天亮时分,窗外公鸡已经打鸣,她却浑然不觉。
案头烛花“噼啪”爆响,惊得她指尖微颤。揉了揉酸胀的双眼,又拈起一根红线。
这次特意在鬓角抿了抿针,红线穿过缎面时带起细碎的沙沙声。
每绣一针,都要对着灯影仔细端详,生怕错了一针半脚。
东方渐白时,香囊终于绣成。她将从寺庙求来的平安符封在香囊中,再小心翼翼的缝好。
“缝了这么久,你可一定要保佑我哥平安。”
李念初开心的看着香囊道。
中午,窗棂间漏进的阳光已由灿金转为暖橘。
李念初轻手轻脚地走到哥哥房门前,侧耳倾听,屋内依旧静悄悄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隐约可闻。
灶台上的饭菜早已备好,青瓷碗里盛着刚焖好的粳米饭,还冒着丝丝热气。
一碟清炒时蔬碧绿鲜嫩,旁边小盅里煨着滋补的鸡汤,金黄的油珠在汤面上轻轻晃动。
她将竹编的饭罩轻轻扣在菜肴上,又往灶膛里添了把碎柴,让炉火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这些日子,哥定是累坏了。”她望着紧闭的房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边沿。
就在此时,一阵轻缓的叩门声响起。
李念初放下手中的药碾,指尖还沾着几缕药香,匆匆擦了擦手便去应门。
门扉“吱呀”一声打开,清风裹着淡淡幽香拂面而来。
只见门前立着两位女子,为首的女子穿着雪青罗裙,眉目如画,唇边噙着浅笑,发间一支碧玉簪映着日光流转。
为首的丫鬟,不知道端着一锅什么东西。
来者正是郡主和小杏。
李念初怔了怔,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门框:“二位姑娘是......?”
雪青罗裙的女子嫣然一笑道:“你一定就是李寻安的小妹吧!我给他炖了鱼汤,你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