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
现在回想起来,四年的大学生涯像是一团雾,从这头望向那头,一眼望尽,却看不实在。关于我是如何度过这四年的,我想只有一个词——飞快的。快到我都没反应过来,以至于关于我学到了什么知识、什么技能的疑问一直萦绕在脑海里。
我具有什么价值?
我常常在想,我能够做些什么?细细一想,好像什么也做不了,高不成低不就的样子。
毕业前,我曾梦想成为设计师、工程师,解决这个问题、那个问题。毕业后,顺利的进入一家施工单位,却发现我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这架成熟的(或者说固定的)、庞大的机器在运转,枯燥且无味。唯一能发现的问题是“这里是否符合规范”。不符合又能如何呢?关键部位是不容许不符合的。不是关键部分呢?自然成为了权力的发泄口。
我能做些什么呢?我只是这架机器运转的润滑剂。
是啊,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所学的知识,只是给看不清世间万物的我戴上了一副眼镜,却没给我一副手套,一把铁锹。我总是郁郁的。
若要问我有什么大的志向吗?好像也没有。后来,我辞去工作,回到老家了。漂泊异乡的感觉并不好受。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健康和陪伴。
现实总是残酷的。必须承认,比我更有能力的人千千万,在事业单位的考试中,我考的并不好。曾希望能一次考过,继续等待下一步的生活,然而现实却无情的淋了我一场雨。现实总不会达到人的期望,让人满意。
仍要继续努力。那现阶段的我呢,算什么呢?算一无所有。没有工作和收入,没有爱人,没有突出的才能,活脱脱的“三无产品”了。
我喜好写文章、写诗、写字。写字荒废了许久,需要重新练;写文章、写诗并不能养活自己,需要继续练;锄头我挥不大动了,这个不需要练了。
我痛恨这样的自己,也为未来而迷茫、担忧。前面的路究竟是什么样子,通往哪里?我该向哪里出发?
从前,顺着父母的期望、老师的指引,获得过不错的成绩,拿下一些奖状,似乎一切顺理成章的长大了。可是现在呢?那些在过去照亮我的努力的明灯已被我甩在身后,前路是什么样的呢,正确的道路是什么样的呢?心绪惆怅之下写了一首诗,《路》:
我一直沿着路灯往前走
毕业后
路灯渐渐不亮了
通向更深处的迷雾
年少时做的梦
不知何时
忽然就醒了
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我具有什么价值?我也不甚清楚。
在山里居住这段时间,我获得了许多空闲:日夜复习,笔耕不缀,学习吹笛子,帮父母打理农田土地。我仍解不开心中的迷惑。
我想,至少不应空度。要把每一个日子都过得充实,等待花开的日子。
如果说前二十年我是浑浑噩噩的,在别人的指引下长大、前进,那现在二十出头的我,还有好多事可以去做,还能创造许多属于自己的东西。比如种下一片花园,花终会开的。我种了有紫藤、兰花和郁金香,还有红枫。我曾读到一篇关于紫藤的故事,其中有一句:要一直往前走。我认为这是能完全代表紫藤花的。
怀着这样的期盼和忧愁上路,又有何妨呢?
长风破浪会有时。这样的时机总会出现的。
2023年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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