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隐秘修炼

修炼人类功法比想象中困难百倍。

第一个月,黑风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妖怪的经脉与人类差异很大,按照道经上的方法运气,只会让他浑身刺痛。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黑风瘫倒在洞壁上。今晚又失败了。

洞外传来脚步声,他赶紧用土掩盖血迹,装作睡觉的样子。

“黑炭头!起来干活了!“是隔壁洞穴的野猪精在踹门。

黑风抹去嘴角的血迹,若无其事地推开门:“来了来了。“

白天,他依旧是那个卑微的小妖,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夜晚,他则偷偷研读道经,尝试各种方法调整运气路线。

三个月后的某个深夜,转机突然降临。

黑风尝试将妖力与灵气混合运行,意外发现某些经脉节点会产生共鸣。一瞬间,他感到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流遍全身。

“这是...成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原本粗糙的毛发似乎变得柔顺了些。

接下来的日子,黑风的进步越来越快。他白天工作时会偷偷观察那些大妖的行动方式,晚上则结合道经内容改进自己的修炼方法。

半年后,他已经能完全隐藏自己的熊耳和尾巴,外表看起来与人类无异。更重要的是,他的妖力纯度提升了一倍不止。

“喂,黑炭头,“血狼队长某天突然叫住他,“你最近...是不是长高了?“

黑风心里一惊,表面却憨厚地挠头:“可能是最近吃的比较好?“

“放屁!“血狼一鞭子抽过来,“你们这些杂役吃的都是剩饭!“

黑风硬挨了这一鞭,没有躲闪。他能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完全有能力打败血狼,但还不是时候。狮驼岭势力错综复杂,一个小杂役突然变强会引起太多注意。

他需要更多时间,更多准备...

机会来得比预期更早。

那是个暴雨夜,大多数妖怪都躲在洞里。黑风借口检查仓库漏雨情况,偷偷溜到了狮驼岭的藏经洞附近——那里存放着各路妖王抢来的功法秘籍。

“站住!藏经洞重地,闲杂妖等不得靠近!“两个鳄鱼精守卫拦住去路。

黑风低头哈腰:“两位大哥,我是奉血狼队长之命来取避水珠的,仓库漏水严重啊。“

“血狼?“鳄鱼精怀疑地打量他,“手令呢?“

黑风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队长喝醉了,让我直接来找青狮大王的书记官...“

就在鳄鱼精犹豫的瞬间,黑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悄然运转改良后的迷魂术——这是他从道经中学来,又结合妖力改造的法术。

“哦...书记官是吧...“鳄鱼精的眼神变得恍惚,“进去吧,别太久...“

黑风强压心中狂喜,迅速闪入藏经洞。洞内架子上摆满了各式秘籍,但大多数都是妖怪的粗浅功法。他快速搜寻着,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半卷《天罡变化术》——这是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时流传出来的残本!

正当他伸手去拿时,洞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有奸细混进藏经洞了!全体警戒!“

黑风心头一紧,抓起《天罡变化术》残卷就往怀里塞。就在他准备变身逃跑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就知道...最近有小妖不安分。“

血狼队长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口,眼中闪着嗜血的红光。

“私闯藏经洞,偷学秘籍...“血狼慢慢抽出腰间的骨刀,“黑炭头,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黑风的大脑飞速运转。现在逃跑肯定会惊动整个狮驼岭,但束手就擒更是死路一条。

“队长,“他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跪下,“我只是...只是想找点治伤的药...“

“撒谎!“血狼一爪挥来,黑风险险避开,肩膀仍被划出三道血痕。

洞外的喊声越来越近。黑风知道,再拖下去就真的完了。

“这是你逼我的...“他低声道,突然站直了身体。三百年来第一次,他不再佝偻着背,不再低头哈腰。

血狼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一直被他欺辱的小妖,身形正在发生变化——肌肉隆起,毛发变得油亮,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精光。

“你...你一直在隐藏实力?“血狼的声音有些发抖。

黑风没有回答,而是按照《混元道经》的方法运转全身妖力,同时施展刚学会的粗浅变化术。他的手掌化为利爪,带着淡金色的光芒直取血狼咽喉。

血狼毕竟是巡山队长,急忙举刀格挡。刀爪相击,发出金属碰撞般的声响。

“不可能!“血狼惊骇地看着自己精心炼制的骨刀上出现的裂痕,“你这是什么妖法?“

黑风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连续攻击。三十招后,他一爪穿透血狼的胸膛,捏碎了那颗跳动的心脏。

看着血狼死不瞑目的尸体,黑风既没有复仇的快感,也没有杀妖的恐惧。他冷静地搜出血狼的储物袋,将有用的东西一扫而空,然后施展变化术化作血狼的模样走出藏经洞。

“队长!找到奸细了吗?“鳄鱼精守卫问道。

“已经解决了,“假血狼粗声回答,“是个不知死活的野猪精,被我撕碎了。你们继续守着,我去向青狮大王汇报。“

离开藏经洞范围后,黑风立刻变回原形,抄小路回到自己的洞穴。他心跳如鼓,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今晚,他终于尝到了力量的滋味。

但更大的危机也随之而来。血狼的死迟早会被发现,狮驼岭已经不能再待了。

黑风迅速收拾了简陋的家当,将《混元道经》和《天罡变化术》小心收好。天亮前,他必须离开这里。

站在洞口,他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三百年的狮驼岭。曾经,他只是个任人欺凌的小妖;如今,他掌握了人类功法和妖术结合的修炼之道。

“总有一天,“黑风对着夜空低语,“我会让整个西游世界记住我的名字。“

借着夜色的掩护,一道黑影悄然离开了狮驼岭,向着更广阔的天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