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简短商议,决定由宁夜和莫清霜随琴心潜入,玄老和颜如玉在外接应。琴心给了他们每人一枚玉符:“这是'清心佩',能抵挡部分蛊惑之音。但若听到天妖琴的本体演奏,必须立刻封闭听觉!“
夜幕降临后,三人沿着一条隐蔽小径向玄音阁进发。路上,琴心详细讲解了阁内的布防情况:“...主阁每层都有琴奴把守,顶层是禁地,只有蓝阁主能进。那件神器就放在顶层祭坛上。“
“如何分辨琴奴和正常弟子?“宁夜问道。
“眼神和琴。“琴心低声回答,“琴奴的眼睛没有神采,而且他们随身携带的乐器上会有一个血色音符标记。“
护山大阵的入口处有两名弟子把守。琴心上前出示令牌,又指了指身后的宁夜和莫清霜:“这两位是碧波阁的师兄师姐,奉师命来取'海潮谱'。“
守卫检查了琴心的令牌,又打量了宁夜二人几眼,最终放行。宁夜暗自松了口气,墨衡准备的身份果然有用。
进入玄音阁后,宁夜立刻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波动,像是无数微小的音符在皮肤上跳动。手腕上的幻妖镜手环微微发热,似乎在抵抗这种波动。
“这是护山大阵的'辨妖波'。“琴心传音道,“你们有妖气在身,千万别运功抵抗,顺其自然就好。“
宁夜强忍着不适,跟随琴心穿过曲折的回廊。玄音阁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广阔,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处处可见音乐元素——琴弦状的门廊、音符形的窗棂、甚至路面上的鹅卵石都排列成五线谱的图案。
最诡异的是那些巡逻的“琴奴“。他们走路姿势僵硬,眼神空洞,腰间或背上的乐器确实如琴心所说,刻有血色音符。每当有正常弟子经过,琴奴们就会投去诡异的注视,仿佛在判断对方是否也该被“转化“。
“先去我的住处。“琴心带着他们拐进一座小院,“那里比较安全。“
琴心的住处简朴整洁,墙上挂着几把不同形制的琴,桌上摊开着乐谱。她关好门窗,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香炉点燃:“'宁神香',能掩盖你们身上残余的妖气。“
“天妖琴具体在什么位置?“莫清霜单刀直入。
“天音塔顶层,但那里有七重禁制,寻常方法根本进不去。“琴心咬了咬嘴唇,“不过...明晚子时有个机会。每月此时蓝阁主会离开片刻,去'洗音池'净化身心。那是唯一没有琴奴看守的时候。“
宁夜与莫清霜交换了一个眼神。明晚行动意味着他们需要在玄音阁潜伏一整天,风险很大,但强攻显然更不可行。
“就这么定吧。“莫清霜点头,“明天子时行动。“
琴心为他们安排了隔壁的客房,嘱咐千万不要随意走动。夜深人静时,宁夜悄悄激活幻妖镜,探查天音塔的方向。镜面泛起涟漪,显示出塔顶的景象——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正跪坐在祭坛前,面前摆放着一张通体碧绿的古琴。女子双手抚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镜面却剧烈震颤,仿佛承受着无形的冲击!
【检测到高阶精神攻击】
【来源:天妖琴(完整度90%)】
【警告:此乐器能直接攻击灵魂】
宁夜赶紧关闭幻妖镜,额头已布满冷汗。那无声的琴音竟能透过幻妖镜传递攻击,天妖琴的威力果然恐怖!
“看到了什么?“莫清霜悄声问。
宁夜将所见告诉她,莫清霜的脸色越发凝重:“蓝雨烟在练习'无声音律',这是直接针对灵魂的攻击手段。看来她对天妖琴的掌控已经相当深入了。“
“我们得手后如何撤离?“宁夜想起那些无处不在的琴奴。
“琴心说地下有一条应急通道,直通山后的'断魂崖'。“莫清霜展开琴心给的地图,“玄老和颜如玉会在那里接应我们。“
次日,两人足不出户,静心调息,为夜间行动做准备。琴心则外出打探消息,傍晚时分带回一个坏消息:“蓝阁主突然宣布今晚要在天音塔举行'迎圣仪式',所有弟子必须参加!“
“迎圣仪式?“宁夜心头一紧。
“就是集体聆听天妖琴演奏,实际上是将更多弟子转化为琴奴。“琴心脸色苍白,“更糟的是,碧波阁的使者今日到访,你们的伪装可能会被识破!“
形势急转直下。宁夜和莫清霜迅速调整计划,决定趁仪式开始前的混乱先行潜入天音塔。
“把这个含在舌下。“琴心给他们每人一粒银色药丸,“'闭听丹',能暂时封闭听觉,抵抗琴音蛊惑。但效果只有半个时辰,务必抓紧时间!“
黄昏时分,玄音阁钟声大作,弟子们纷纷向天音塔聚集。宁夜和莫清霜借着暮色掩护,绕到塔后一处隐蔽入口——这是琴心告诉他们的维修通道,平时很少有人走动。
通道内昏暗狭窄,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音石,提供微弱照明。两人屏息前行,不时停下躲避巡逻的琴奴。这些被控制的弟子举止僵硬,但感知异常敏锐,稍有动静就会警觉。
爬到第三层时,宁夜突然拉住莫清霜,示意她看前方转角处的地面——那里隐约有银线闪烁,是陷阱!
“音弦阵。“莫清霜传音道,“触碰任何一根都会触发警报。“
宁夜激活幻妖镜,镜光照射下,原本隐形的音弦全部显现出来,密密麻麻布满整个通道。更棘手的是,这些音弦并非静止,而是按照某种规律缓缓移动,几乎没有规律可循。
“只能硬闯了。“莫清霜观察片刻,“跟紧我的脚步,一步都不能错。“
她银白色的右眼微微发光,显然动用了某种瞳术来预判音弦的移动轨迹。宁夜紧随其后,两人如跳舞般在音弦阵中穿行,几次险些触碰,但都有惊无险地避开了。
来到第六层楼梯口时,上方突然传来脚步声!宁夜急忙拉着莫清霜躲进一个壁龛。两名琴奴面无表情地走下楼梯,其中一人突然停下,抽动鼻子四处嗅闻——他们身上残留的气息引起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