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长生之谜
- 桃花诡源:我在历史长河斩龙
- 策马纵慷慨
- 2234字
- 2025-06-01 21:31:35
随着陶九川的背影渐行渐远。
密室甬道重归寂静,唯有青铜灯盏的火苗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微微摇曳。
年长方士凝神细听片刻,确认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幽暗深处后,紧绷的肩膀才松弛下来。
他侧过头,对着蜷缩在地、看似痛苦不堪的阿仆说道:
“行了师弟,快别装了,那家伙已经走了。”
此时,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与狡黠,与先前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闻此言,地上“哀嚎”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阿仆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翻身跃起,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哪有半点身受重伤的模样?
阿仆刚起身,立马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臂。
那里别说有什么深可见骨的伤口了,就连割开的白袍都在某种奇异的力量下愈合如初。
在他的衣袖上,仅残留着几根枯黄杂乱的稻草屑。
看了眼身上变脏的白袍,他不由得抱怨道:
“师兄!你刚才下手也太狠了吧?那剑风刮得我脸生疼!”
“还有这血,黏糊糊的,可把我难受死了!”
想到这,他又嫌弃地甩了甩袖子。
年长方士嗤笑一声,他走上前,没好气地屈指弹了一下阿仆的脑门:
“哼,不做得逼真点,怎么唬得住那位太史令?他可不是寻常人物,那双眼睛毒着呢。”
“那你也不该下手那么重嘛!”
“行了行了。”
眼看师弟犯了脾气。
他边说边在身上摸出一个小巧的玉瓶,从里面倒出一粒晶莹剔透的丹丸,弹指抛给了阿仆。
“喏,赏你的“桃胶丹”,压压惊,省得你在这儿嚎。”
阿仆眼疾手快地接住丹丸,脸上顿时多云转晴。
他笑嘻嘻地塞进嘴里,点头如捣蒜道:
“嘿嘿,就知道师兄对我最好了。”
丹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迅速驱散了刚才演戏带来的些许不适。
而从他们的谈话内容里也可以得出。
这师兄二人并非什么嗜杀之人,只是想通过一出手足相残的戏码吓走陶九川。
但他们也确确实实,是掌握着某种障眼手段。
片刻后。
咽下丹丸的阿仆咂咂嘴巴,回味着唇齿间的清甜。
随即又他忽然想起个关键问题,好奇地凑近问道:
“不过师兄,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摸到这儿的?”
“我记得,先生在此布下的“迷踪水衍阵”,不是连海妖都能困住吗?”
“平时除了咱们几个知晓路径的,按说连只虫子都飞不进来啊?”
听到这话,年长方士脸上的轻松突然敛去。
他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缠绳,眼神在幽光下明灭不定。
“是啊…这鬼地方,深藏船腹,路径诡谲,又有先生大阵遮掩,寻常人别说找到这里了,不在阵里被困个十天十夜都算万幸!”
“那陶太史观其行止,无论怎么看都像个常人啊,按理来说绝无可能。”
他沉吟片刻,眼中猛地闪过一丝戾气,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恨恨道:
“哼!我知道了,定是韩终那小子惹的祸!”
“我早就跟先生说过,那小子办事毛躁,心也不定,迟早要出纰漏!”
“一定是他不小心露了什么破绽,把这煞星给引来了!”
年长方士口中的韩终,正是那场月下祭祀的主持者。
只是不知道他们这群方士内部之间有什么矛盾,让他对于韩终颇有微词。
“师兄。”
阿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师兄的脸色,试探着说:
“你该不会,还在为先生没选你主持这次“三重唤鼋”仪式生气吧?我看你最近总看他不顺眼…”
“胡说什么!”
年长方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被戳破心思的恼羞成怒。
他瞪了阿仆一眼,强自镇定地挺直腰板,语气生硬地辩解道:
“谁主持仪式那是先生慧眼识人,他自有考量!”
“我身为你们的师兄,自然以先生之命是从,岂会因这等小事心存芥蒂?阿仆你休要胡言乱语!”
他顿了顿,似乎也觉得反应过度,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烦躁地挥挥手。
“…罢了罢了,也许真是那陶太史走了狗屎运,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闯进来的,算他命大!”
阿仆吐了吐舌头,没敢再追问。
他转头望向身后,盯住那扇厚重、古朴、隔绝一切的密室大门。
仅此一眼,他的眼中瞬间就溢满了纯粹的向往与敬畏。
站在这扇门前,阿仆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带着孩童般的憧憬呢喃道:
“师兄,你说,这门后藏的东西,真的能像先生说的那样,让我们获得…长生吗?”
年长方士也随着他的目光,凝视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他的眼神更加锐利,仿佛要穿透这厚重的门板,窥见内里的奥秘。
紧接着,年长方士脸上刚浮现起的愠怒和不甘,就迅速被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取代。
“先生乃得道真仙,通晓天地玄机,他既言此乃“长生之引”,便绝无虚妄。”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每一个字都像是烙在空气中。
“耐心等着吧,阿仆。”
“依照先生之言,待我们抵达仙山之时,便是吾等…蜕凡羽化之日!”
望着密室大门,他的目光灼灼,燃烧着对门后之物的无尽渴望。
片刻后,二人站回大门两侧,随着忽闪的灯火重新化作两尊兽形雕塑。
…
蜃楼号停泊检修的第二日。
清晨,卯时三刻。
随着报时的士兵锣声响起,沉寂一夜的楼船顿时喧腾起来。
随船的人员纷纷推开舱门,迎着初生的朝阳,各自奔赴岗位。
人群中,刚操练完部下的公孙廉回到居住楼层,从名册中查到了陶九川的船舱位置。
“延舟,延舟…”
来到舱前,他敲响了房门。
“是鹏越兄啊…这会找我,出什么事儿了?”
过了好半晌,房门才被拉开。
只见陶九川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倦容,哈欠连天的站在门口问道。
很显然,昨夜那场遭遇搅得他心神不宁,导致一整晚都未能安寝。
现在大早上又被公孙廉叫醒,浑身只觉疲惫不堪。
他看着面前神采奕奕的公孙廉,嘴角抽动,扯了个难看的笑容。
“延舟兄弟?”
公孙廉看着他这副模样,浓眉微蹙,有些关切地问道: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这般萎靡,莫不是病了?”
“无妨,许是夜里着了谅,没歇息好。”
陶九川揉着发涩的眼睛,声音沙哑。
“鹏越兄那么早来,可是有事?”
“我来给你递个信…”
公孙廉又凑近些,几乎耳语道:
“听那些白幡杆子漏的口风,今天他们的那位君房先生,准备召见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