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弹劾胡惟庸
- 大明,咱真不想当胡惟庸!
- 大器晚成啊
- 2131字
- 2025-05-27 18:08:30
明洪武十一年。
二月初六。
此时的应天府正是乍寒还暖的时节。
寅时。
胡府。
胡庸睡眼惺忪的从桌上艰难的抬起头,扭了一下脖颈。
由于昨晚查找资料,不知不觉间竟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他揉了揉双眼,努力使双眼清明起来。
可眼前的一切,却使他吃了一惊。
头顶上的灯已被桌案上蜡烛所替代,在烛火的摇曳下,胡庸才发现,桌子已不是原来的桌子,房间内的布置也不是原来的样子。
这是哪儿?
咱怎会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无数的疑问充斥着胡庸的头脑,使他呆若木鸡。
过了好大会儿,他强自压抑住自己惊恐的心情,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这才发现,自己已身处一间豪华的书房,博古架上都是珍玩,书架上都是线装的古书。
书房进门处摆放着一面铜镜,在昏黄烛火的摇曳下,发出昏黄的光芒。
走上前,胡庸打算看看自己现在是不是还是原先的容貌。
镜中显现的却是年约五十左右许的中老年人。
脸庞清癯消瘦,三缕长须垂至胸前,阴鸷多权数。
看着镜中人,胡庸感到一阵困惑,这是谁?
恍惚间,原主人的记忆像潮水般纷至沓来,一股脑的涌入胡庸的脑海。
使得他顿感头痛欲裂,勉强抓住身旁的门把手才使自己不至于跌倒在地。
他缓缓顺着门坐在地上,努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记忆才完全融进他的脑海,他这才知道自己原来变成了历史上最后一代权相——胡惟庸。
身份的确认让胡庸要死的心都有!
这是什么事啊?
胡庸不禁哀叹,老天呐,到底咱胡庸做错了什么事,要你这样惩罚于咱?
他知道自己离死只有两年的时间了。
可上天安排自己为胡惟庸到底是何目的?
是让自己两年后带着谋反罪,与那所谓的三万余名同党一起赴死?
还是……?
胡庸的内心做着挣扎,不能就这么放弃!
要死,也不能以谋反罪被洪武大帝朱元璋就这么处死!
他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走到窗户边,一把推开窗棂。
窗外的寒风袭来,令胡庸不禁打了个哆嗦。
远远看去,皇宫就像一头神秘的巨兽,看着自己,待机而噬。
无奈的摇了摇头,胡庸关上窗户,一屁股瘫坐在太师椅上。
才刚坐下,书房外传来管家的轻喊,“老爷,该上早朝了?”
“进来!”
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胡惟庸说话的语气,连胡庸都觉得十分怪异。
门被轻轻推开,管家胡海躬身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婢女与侍从。
他(她)们端着或捧着洗漱用具与胡惟庸上朝时穿的朝服。
…………
卯时前一刻,胡惟庸才到达奉天殿前的广场。
借着昏黄的宫灯,隐隐约约可见硕大的皇宫像极了硕大的怪兽,正呲着獠牙,狠狠的盯着自己。
胡惟庸不禁打了个冷颤,脖颈处冒出丝丝凉风,似一柄钢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样。
他赶紧裹紧了朝服,才使自己不至失态。
可一想到即将面对杀人不眨眼的朱元璋时,胡惟庸又冷汗涔涔。
先前的广场上已人头攒动,但静悄悄的,连一个说话的都没有,显得十分诡异。
见胡惟庸到来,广场上顿时热闹了起来。
‘胡相早’的声音在广场上经久回荡。
胡惟庸像平时一样,没有理会众人的阿谀奉承,径直走到众官前列。
“韩国公,早!”
胡惟庸来到李善长的身边,拱手行礼。
“惟庸啊,你来啦。”
李善长也打了个招呼,不过在看到胡惟庸的脸色时,他不禁关心的问道。
“惟庸啊,你这是怎么啦?”
“你是没休息好?还是身体出了毛病?”
“要不,你今日且回府休息一天,老夫替你向陛下告假一日如何?”
“谢韩国公挂心!”
胡惟庸拱手回道;“学生无碍!”
此时,晨钟响起,禁军的甩鞭声随之而来,接着就是太监尖细而又高亢的声音传来。
“五更三点,百官入朝!”
奉天殿厚重的大门缓缓推开,百官们鱼贯而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中气十足,又带有威严的声音传至胡惟庸的耳中,令胡惟庸既惶恐惊惧,又有些忐忑与激动。
这就是在历史上与汉高祖刘邦媲美,又杀人如麻的朱元璋的声音吗?
在班列中站定,他才偷偷打量起朱元璋来。
只见朱元璋年纪与自己相仿,须发黝黑,国字脸不怒自威,完全不像后世画师所画的一张鞋拔子脸。
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位风神俊逸的青年,看长相,应该就是太子朱标了吧?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掌印太监崔公公一声唱喏声传来。
“臣韩宜可有要事启奏陛下!”
崔公公的话刚说完,御史大夫韩宜可便走出了班列。
“讲!”
朱元璋威严又不带一丝感情的话响彻整个奉天殿。
“启奏陛下!”
韩宜可躬身道;“臣要弹劾丞相胡惟庸!”
一听韩宜可的话,胡惟庸顿时懵了。
咱才穿越几个时辰呐?
怎么一上朝,就遭人弹劾呢?
可记忆中的韩宜可是位刚正不阿、清正廉洁的官员。
对于自己往昔欺上瞒下、结党营私、贪腐的行为,他的状告就不足为奇了。
“怎么?”
朱元璋身子前倾,饶有兴趣的看着韩宜可,“你可知,胡卿刚刚担任左丞相才四个月。”
“先前咱升他为左丞相时,怎么没听到你的反对声?”
韩宜可眼中充满了对胡惟庸的愤恨,沉声道;“回陛下!”
“胡惟庸在任右丞相时,还知道有所收敛!”
“如今升任左丞相,以为自己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他越发放纵,欺上瞒下不说,如今竟将河南、陕西、山西、甘肃等地的灾情不据实上报陛下,实属可恨至极!”
“什么?”
朱元璋猛地瞪大了双眼,望着胡惟庸,眼中满含愤怒与不可思议。
“你不说派精干的人员前去赈灾了吗?”
“为何韩御史说你不据实上报?”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愤怒且低沉。
胡惟庸吓得一哆嗦,还尚未作答,韩宜可就咬牙切齿的说道。
“陛下,从去年冬月开始,那些地方就几乎没有下过一滴雨!”
“而后又爆发雪灾,房舍被压塌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