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云奇身死

看胡惟庸跟了过来,一名禁军校尉微微皱了皱眉。

“难道胡相已知这是陛下的安排?”

“怕咱们将云奇放走,所以跟在咱们身后?”

随即对身后的胡惟庸抱拳道;“胡相,咱们按照你的要求,将这名太监押往御书房,交由陛下处置。”

“但卑职不知,你跟过来作甚?”

胡惟庸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似乎无视这名禁军校尉的存在。

禁军校尉没招,只得无奈的押着云奇走向御书房。

朱元璋已得到崔公公的禀报,沉着脸,看着跪地的崔公公。

“咱叫你安排一名太监和胡惟庸搞好关系,你就是这样安排的?”

听着朱元璋的怒喝,崔公公急忙申辩。

“奴婢不知怎会这样?”

“云奇先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一定能……?”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胡相求见!”

朱元璋挥了挥手,崔公公赶紧爬起来,迈着小碎步,打开房门。

“臣胡惟庸见过陛下!”

胡惟庸躬身行礼,脸色却异常难看,好似受到多大委屈似的。

朱元璋看着胡惟庸,脸上露出不可捉摸的表情。

沉声道;“胡爱卿,你刚从咱这里出去,现在又着急的赶回来,莫非有了官员的人选?”

“明知故问!”

胡惟庸暗自吐槽,可身子依然躬着。

“回陛下!”

“臣还是原先的说法,一切谨遵陛下的决断!”

“臣……?”

哪知话刚说出口,就被朱元璋冷冷打断。

“你既无官员的人选,跑到御书房来干甚?”

胡惟庸无惧朱元璋的厉声斥问,躬身解释道。

“臣刚离开御书房不久,在夹道中,遇到一名太监!”

“他自称云奇,在御马司当值!”

“他一碰见臣,就向臣施礼,并用讨好的口吻与臣说话!”

“臣并不想理睬他,然他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臣!”

“臣想起陛下的告诫,严禁官员与宦官私相授受!”

“故将云奇押到御书房,请陛下圣断!”

朱元璋暗自瞪了崔公公一眼,又看向胡惟庸。

“竟有这等事?”

他装出吃惊的样子,对门外的禁军喝道;“将那名不知死活的太监押进来!”

两名膀大腰圆的禁军押着云奇进了御书房。

而云奇一进御书房,就一头磕在地上,大呼冤枉。

“奴婢拜见皇上!”

“请皇上千万不要听信胡相的片面之词!”

“奴婢不过在夹道中见到了胡相!”

“见到胡相行礼这是奴婢的本份!”

“但奴婢没有像胡相说的那样,像狗屁高药一样黏着胡相!”

“只是看胡相心事重重的,故询问了胡相一句,请皇上明察!”

“哦?”

朱元璋看着两人,冷冷一笑。

随即对退出门外的禁军大喝道;“将这名太监拉出去杖毙!”

此话一出,云奇当即吓得肝胆俱裂。

他忙将目光投向崔公公,眼里满是乞求。

可崔公公转过脸,看都不看他一眼。

一狠心,刚想将崔公公指使他的事说出来。

可禁军根本不给他机会,一进门就捂住他的嘴,将他拖了出去。

直到呜呜声远去,朱元璋这才看向崔公公,脸上充满怒意。

“你是怎么管教这些太监的?”

“难道他们都不知咱的严令吗?”

崔公公赶忙跪地,叩首不止,“奴婢该死!”

“奴婢罪该万死!”

朱元璋看也不看额头上已血迹斑斑的崔公公,而是将头转向胡惟庸。

“这帮阉人,确实可恨!”

他脸含笑意的对胡惟庸说道;“就像昨日的那些被检校抓起来的官员一样!”

“将咱的严令与《大明律》忘得一干二净!”

“该杀!”

他说得轻松写意,可胡惟庸听起来,却胆战心惊。

胡惟庸不想再在御书房多待下去,连忙躬身告辞。

“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胡惟庸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一摸后背,原来内衣早被冷汗浸湿。

好在现在已是四月天,应天府已初显夏日的端倪。

阳光肆意洒向人间,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回到中书省,见大官小吏见到自己都低着头行礼,然后转身就走,好像自己是洪水猛兽,避之犹恐不及。

胡惟庸晒然一笑,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坐到椅子上,胡惟庸的心情略显轻松,总算又除了一个隐患。

但接下来朱元璋会对自己如何出招?

现在的胡惟庸经过两个月的打磨,心态已好了很多。

大不了见招拆招就是。

酉时一刻,胡惟庸才走出皇宫。

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胡惟庸感觉一阵轻松。

可刚踏进府门,就瞥见胡海正焦急的等着他。

一见胡惟庸到来,胡海就焦急的上前禀报。

“老爷,不好了!”

“吉安候与平凉候都来了!”

“小人按照你交给小人的法子与他们交流,可他们根本不听!”

“知道啦!”

胡惟庸淡淡回应,随即向前厅走去。

进入前厅,见吉安候陆仲亨与平凉候费聚正焦急的在前厅来回踱着步子。

甫一见面,陆仲亨与费聚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连最起码的礼数都来不及施。

“胡相,你总算回来了!”

“何事?”

胡惟庸在前厅坐定,镇定自若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问道。

“何事?”

陆仲亨与费聚都瞪大了眼,齐齐望着胡惟庸。

但见前厅有下人,两人都没有说话。

胡惟庸挥挥手,胡海带着下人离开。

见厅内无人,胡惟庸笑了笑,对两人道;“两位将军请坐!”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两人坐下后,都将目光投向胡惟庸。

“胡相,你将这么多年的银钱全部用于赈灾,那咱们的图谋呢?”

陆仲亨率先说道;“将士们的军饷从何而来?”

“你考虑清楚了吗?”

“而你昨日在朝堂上闹的那一出,又是怎么回事?”

“这其中可有不少人对你可是忠心耿耿的呀?”

“要是图谋成功,那些人都是你将来的班底啊?”

“如今被检校抓去诏狱,你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们逃出生天?”

一连串的问题,都抛了胡惟庸。

胡惟庸淡淡一笑,刚想说话,就被陆仲亨打断。

他没好气的道;“胡相,都火烧眉毛了,你怎生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