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凶显现，叶尘夜会苏婉

“走，去厨房看看。”

叶尘带着多隆和乌勒图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十几个厨子跪成一排，个个面如死灰。

“谁负责今天的菜？”多隆大声质问。

“小……小的。”一个胖厨子颤声道。

“银针试毒了吗？”

“试了！每道菜都试了，绝对没毒！”

叶尘打断了他们：“我检查过了，菜里没毒，毒在筷子上。”

“大人，那该如何是好？”多隆恭敬的问道。

“去，”叶尘想起了什么，“把我房中的那本《洗冤录》拿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下人就将《洗冤录》送了过来。

叶尘凭着记忆，翻到了某一页。

“有了！多隆，拿醋来。”

“醋？”

“对，越多越好。”

不一会儿，几大坛醋被搬来。叶尘让人将醋烧热，浓烈的醋味充斥整个厨房。

“都出去，把门窗关上。”

众人虽不解，但还是照做。

一炷香后，叶尘重新进入厨房，借着烛光仔细查看地面。

果然！在灶台附近，几个原本看不见的脚印在醋雾的作用下显现出来。

“这是……？”多隆几人惊讶不已。

“《洗冤录》记载，醋遇某些物质会产生反应。”叶尘指着脚印，“这人在下毒时必定紧张，脚底出汗，汗液中的盐分遇醋显形。”

乌勒图上前比对了脚印大小：“不是厨子的，太小了，到像是内务府的人。”

“内务府？”

乌勒图又拿起那双象牙筷：“参领大人请看，这筷子的雕工很特别，花纹繁复，不是一般工匠能做出来的。”

叶尘接过筷子，仔细端详了起来：“多隆，去查查内务府造办处，最近谁做过象牙筷。”

多隆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参领大人不好了。刚才您要找的那个工匠，被粘杆处的人带走了！”

粘杆处？那可是皇帝的秘密机构。

叶尘眼神冰冷：“看来有人想灭口。走，去诏狱！”

“可是大人，诏狱是粘杆处的地方，咱们……”

“拿着这个。”叶尘掏出多尔衮的手令，“今夜，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叶尘带着乌勒图等人来到诏狱。

多隆已经提前到来，只是守卫并不让他进入。

“都给我滚开！”叶尘高举多尔衮手令。

守卫见到手令，不敢阻拦，纷纷退让。

叶尘直奔关押要犯的地方，果然看到了那个瑟瑟发抖的工匠。

“说吧，”叶尘冷声道，“谁让你做的象牙筷？”

工匠支支吾吾：“小……小的不知道……”

“不说？”叶尘拔出刀，“你就不怕连累你的家人？”

“我说！我说！”工匠吓得魂飞魄散，“是富察·明瑞！他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做一双特殊的象牙筷，筷子尾端要留个小孔。”

“富察·明瑞？”叶尘皱眉，这人他知道，并且前不久还和自己有过冲突。难不成他们是冲自己来的？

“还有呢！继续说！”多隆举刀，作势要砍。

“是鳌拜!我不小心听到他有提到鳌拜大人的名字。”工匠带着哭腔，“小的只是拿钱办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鳌拜！

叶尘心中一震。这家伙也跳出来了？他记得鳌拜因其坚定的支持豪格而成为多尔衮的打击目标。

这次是蓄意报复，又或者是受了某人的指示？比如索尼！

与此同时，驿馆内。

苏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若仔细看，会发现她的呼吸很平稳，不像中毒很深的样子。

“郡主，”一个侍女低声道，“太后派人送信来了。”

苏婉睁开眼，接过密信。

看完后，她轻声道：“原来如此……富察·明瑞，鳌拜……”

她从发间取下金镶玉禁步，轻轻转动机关，一支极细的金针弹出。

“去，”她对侍女道，“想办法接近叶尘的书房，用这根针在他书房的布局图上做个记号。记住，要隐蔽。”

“是。”

苏婉重新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侍女走后，叶尘提着一个药箱来到苏婉房间。

“叶大人深夜来访，可是查到了什么？”苏婉靠在床榻上，声音虚弱。

“查到了一些线索。”叶尘将药箱放下，“听闻郡主需要煎药，在下略通医理，特来帮忙。”

苏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有劳大人了。”

叶尘熟练地生起炭火，将药材一一放入砂锅。他察觉到苏婉一直在观察自己。

“大人觉得，”苏婉缓缓开口，“若有人想破坏满蒙友谊，会用什么法子？”

“下毒栽赃，挑拨离间。”叶尘一边煎药一边答道。

“那大人觉得，什么人最有这个动机？”

叶尘抬头看她：“郡主似乎已有答案？”

苏婉莞尔一笑：“我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哪里知道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倒是叶大人，可有什么眉目。”

“富察·明瑞。”叶尘直接道出，同时观察她的反应，“镶黄旗的人，还有鳌拜。”

苏婉做出恰到好处的惊讶：“镶黄旗？他们为何要害我？”

“或许不是针对郡主，而是针对摄政王。”叶尘将药倒入碗中，“破坏满蒙联姻，动摇摄政王的盟友，一石二鸟。”

“叶大人分析得透彻。”苏婉接过药碗，轻轻吹着热气，“只是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这要看郡主的意思。”叶尘认真道，“毕竟您是受害者。”

苏婉端详着他片刻：“叶大人，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请讲。”

“您觉得，”她轻声道，“在这京城之中，谁是真心希望满蒙友好的？”

这个问题很微妙。

“至少，我的父王是真心的。”叶尘沉吟片刻，“而在下，也希望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苏婉若有所思，“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做来却难。”

她喝了一口药，微微皱眉：“好苦。”

“良药苦口。”叶尘道。

“就像真话往往不中听。”苏婉放下药碗，“叶大人，此事我不想声张。父王年事已高，不想让他为此忧心。”

“郡主的意思是？”

“有些账，”苏婉眼中闪过精光，“记在心里比说出来更有用。您说呢？”

叶尘明白了，她这是要留着这个把柄，以后慢慢利用。

“郡主高见。”

“另外，”苏婉像是想起什么，“听说叶大人的书房布置很特别，改日可否让小女子参观一二？”

叶尘心中一动，但面上不显：“郡主若有兴趣，随时欢迎。”

“那就说定了。”苏婉微笑，“等我身体好些，定要去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