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东莪和亲?

院内顿时安静下来。

外面的叶尘怒上心头,东莪?他们竟然打东莪的主意!

“你们疯了?”索尼声音都变了,“多尔衮的女儿?他会同意才怪!”

“这就要看索大人的本事了。”阿布坦笑道,“若是朝中大臣都支持和亲,摄政王一人之力,恐怕也难以阻挡吧?”

“况且,”那个陌生声音补充道,“和亲之后,摄政王就是我们的亲家。到时候要对付他,岂不是更容易?”

索尼沉默良久:“此事太大,容我考虑。”

“当然。”阿布坦道,“不过索大人最好快些决定。我们在京城待不了太久。”

正说着,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

“不好!”乌勒图低呼,“有人来了!”

果然,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竟是粘杆处的侍卫。

“索大人!”侍卫高声道,“太后有旨,请索大人即刻进宫!”

院内一阵骚动,索尼匆匆出来:“不知太后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属下不知,只是太后说事情紧急,请大人快些。”

索尼无奈,只得吩咐索额图:“好好招待客人,我去去就回。”

等索尼走后,叶尘低声道:“撤!”

一行人悄然退走。回到府中,叶尘立即召来心腹议事。

“准噶尔要提和亲,目标是东莪格格。”叶尘将听到的内容说了一遍,“看来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

多隆大怒:“这帮狗贼!竟敢打格格的主意!”

“不止如此。”叶尘眼神阴沉,“他们还想通过和亲来削弱王爷的力量。一旦东莪嫁过去,王爷投鼠忌器,很多事都不好办了。”

“那我们怎么办?”乌勒图急道。

“当务之急,是要告诉王爷。”叶尘起身,“备轿,我这就去摄政王府。”

“贝勒爷,”多隆提醒道,“太后深夜召索尼进宫,会不会也和这事有关?”

叶尘脚步一顿:“很有可能。看来太后的消息比我们还灵通。”

夜已深,摄政王府依然灯火通明。多尔衮正在看折子,见叶尘深夜来访,不由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

叶尘将今晚的事和盘托出。多尔衮听到和亲一事,手中的毛笔“啪”的一声断成两截。

“好大的胆子!”多尔衮声音冰冷,“他们竟敢打东莪的主意!”

“父王息怒。”叶尘劝道,“当务之急是想对策。索尼那边肯定会在朝堂上提出此事。”

多尔衮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太后召索尼进宫,多半也是为了此事。她在试探索尼的态度。”

“那太后的立场......”

“她绝不愿意看到东莪嫁出去。”多尔衮冷笑,“东莪在京城,就是我的软肋。她随时可以用东莪来制衡我。一旦东莪远嫁,她就少了这个筹码。”

“那太后为何要召见索尼?”叶尘疑惑道。

“她在试探。”多尔衮眼神深沉,“她要看看索尼会不会真的推动此事。如果索尼执意要促成和亲,太后反而会暗中阻挠。她需要东莪留在京城,作为制衡我的棋子。”

叶尘心中了然:“那我们要如何应对?”

多尔衮沉思片刻:“明日朝堂上,阿布坦必定会提出和亲。到时候,你要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我?”叶尘一愣。

“对。”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刚平定察哈尔,对草原事务最有发言权。你反对,比我反对更有说服力。”

“可是理由呢?”

“理由?”多尔衮冷笑,“准噶尔野心勃勃,一直觊觎我大清疆土。与虎谋皮,岂能长久?这个理由够不够?”

叶尘点头:“儿臣明白了。”

“还有,”多尔衮补充道,“火器的事,绝不能让准噶尔得逞。你那边的工坊,要加强戒备。”

“儿臣已经安排人手日夜守卫。”

“好。”多尔衮站起身,“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朝堂,才是真正的战场。”

从摄政王府出来,叶尘心事重重。和亲之事一旦提出,必定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而他,将首当其冲站在风口浪尖。

“贝勒爷,”多隆在马车外低声道,“要不要连夜调些人手进京?万一明日朝堂上......”

“不必。”叶尘摇头,“朝堂之争,靠的是道理和势力,不是刀剑。我们要做的,是找到更多反对和亲的盟友。”

“那......”

“去,连夜拜访范文程和洪承畴。”叶尘眼神坚定,“这两位老臣最重朝廷体面,绝不会同意把摄政王的女儿嫁给蛮夷。”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叶尘心中打定主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绝不会让任何人动自己这唯一的亲人。

夜深人静,范文程府邸的书房里还亮着灯。

“叶贝勒深夜来访,可是为了明日朝堂之事?”范文程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深邃。

“范大人明鉴。”叶尘拱手道,“准噶尔欲求和亲,目标直指东莪格格。此事关系重大,特来请教。”

范文程捋须沉吟:“老夫虽已致仕,但这等大事还是听说了。摄政王的千金岂能远嫁蛮夷?这不仅关乎国体,更关乎我大清颜面。”

“学生也是这般想的。”叶尘道,“只是索尼一党必会推波助澜,恐怕......”

“放心。”范文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老夫虽不在朝堂,但还有些门生故旧。明日自会有人仗义执言。”

告别范文程,叶尘又赶往洪承畴府上。

这位曾经的明朝重臣,如今已是大清的中流砥柱。见到叶尘,洪承畴显得颇为亲切。

“贤侄深夜来访,洪某已知其意。”洪承畴亲自斟茶,“和亲之事,老夫绝不赞同。不过......”

他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看着叶尘:“贤侄可知,令堂当年也曾面临和亲之议?”

叶尘一惊:“家母?”

“不错。”洪承畴叹息道,“令堂乃江南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当年蒙古王公慕名求娶,太宗皇帝都动了心。若非摄政王力保,只怕......”

“原来还有这段往事。”叶尘心中激荡,他对生母的了解实在太少。

“令堂虽是汉人,却有侠骨柔情。”洪承畴目光柔和,“她曾说过,女子不应是政治的牺牲品。这话放在今日,依然振聋发聩啊。”

叶尘默然。只是他实在无法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多少关于原主母亲的记忆。

“多谢洪大人告知。”叶尘起身告辞,“明日朝堂,还望大人援手。”

“这是自然。”洪承畴送他到门口,“贤侄放心去做,老夫这些故旧,还是有些能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