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溅演武场，扬威夺兵权

次日辰时，王府校场。

当叶尘到达时，校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正白旗的将领们三三两两地站着，窃窃私语。

“那就是叶尘？看起来文文弱弱的。”

“听说昨天用妖法吓退了萨满。”

“妖法？我看是障眼法吧。”

叶尘充耳不闻，径直走到校场中央。

多尼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一身劲装，手持长枪，杀气腾腾。

“来得挺准时啊。”多尼冷笑，“我还以为你会临阵脱逃呢。”

“豫亲王说笑了。”叶尘淡淡道，“父王有命，岂敢不从？”

“哼，嘴硬。”多尼将长枪往地上一顿，“今天我就要让所有人看看，你这个只会耍小聪明的废物，根本不配姓爱新觉罗！”

话音刚落，校场入口传来一阵骚动。

多尔衮来了。

他依然是一身玄色长袍，面无表情地走到主位坐下。

“开始吧。”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整个校场瞬间安静下来。

多尼率先发难，长枪如龙，直刺叶尘面门。

叶尘侧身避过，脚下步伐飘忽不定。他知道自己在武力上不是多尼的对手，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硬碰硬。

“只会躲吗？”多尼冷笑，手中的枪法愈发凌厉。

叶尘依然不接招，只是不断游走。他在等，等一个机会。

终于，多尼有些不耐烦了。他的枪法虽然精妙，但连续进攻却碰不到叶尘一片衣角，心中难免焦躁。

就是现在！

叶尘突然停下脚步，右手一抖，一支寒光闪闪的袖箭激射而出。

多尼大惊，慌忙侧身。袖箭擦着他的右肩飞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暗器！你竟然用暗器！”多尼怒吼。

“兵不厌诈。”叶尘收回手臂，“战场上可没人跟你讲江湖规矩。”

“你找死！”

多尼彻底被激怒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招招致命。

但愤怒让他失去了冷静，破绽也越来越多。

叶尘看准时机，又是一箭射出。这次瞄准的是多尼的左肩。

多尼吃过一次亏，这次有了防备，长枪一挑，将袖箭打落。

但就在他得意的瞬间，叶尘已经欺身而上，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这一掌用的是巧劲，多尼只觉得胸口一麻，手中长枪脱手而出。

叶尘顺势接过长枪，枪尖抵在多尼的咽喉：“承让了。”

全场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一向文弱的叶尘，竟然能击败勇武过人的多尼。

“你……你使诈！”多尼气得脸色铁青。

“这不是使诈，是策略。”叶尘收回长枪，“如果这是真正的战场，你已经死了。”

“够了！”

多尔衮的声音响起，他缓缓站起身：“叶尘，过来。”

叶尘走到多尔衮面前，恭敬地行礼。

“你的身手是谁教的？”

“回父亲，是儿臣自己琢磨的。”叶尘如实答道，“儿臣自知武艺不精，只能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多尔衮若有所思，“你可知兵法？”

“略知一二。”

“那我问你，如果让你统领一营人马，遇到敌军三倍于你，你会如何应对？”

叶尘想了想：“避其锋芒，击其惰归。”

“哦？说详细些。”

“敌众我寡，正面交锋必败。不如诈败诱敌，将其引入预设的伏击圈。待敌军追击疲惫、阵型散乱之时，再以精锐突袭其中军，一举击溃！”

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若敌将谨慎，不中计谋呢？”

“那就骚扰其粮道，袭击其辎重。”叶尘侃侃而谈，“敌军人多，每日所需粮草必然庞大。只要断其补给，不出十日必然军心涣散。”

“总结一句话：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好！好一个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多尔衮大笑的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从今日起，你就是正白旗的参领，统领本部三千人马。”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参领虽然只是五品武官，但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已经是破格提拔了。更何况，叶尘还是个私生子。

“叔叔！”多尼急了，“他一个黄口小儿，如何能统兵？”

“你有意见？”多尔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多尼顿时噤声。他再不甘心，也不敢当众顶撞多尔衮。

“儿臣遵命。”叶尘跪下接旨，心中却在快速盘算。

三千人马，不多不少，正好够他施展手脚。而且正白旗是多尔衮的嫡系部队，装备精良，战力强悍。有了这支部队，他的造反计划就有了基础。

“起来吧。”多尔衮看着他，“明日去军营报到。记住，本王给你权力，不是让你胡作非为的。若是练兵不力，军法处置。”

“儿臣明白。”

多尔衮转身离去，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叶尘一眼：“好好干，别让本王失望。”

待多尔衮走远，校场上的将领们纷纷上前。

“参见参领大人。”

虽然语气恭敬，但叶尘看得出来，这些人眼中更多的是质疑和不屑。

也难怪，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少年，凭什么统领他们这些百战老兵？

“诸位不必多礼。”叶尘环视众人，“明日我会去军营，到时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一个满脸横肉的千总冷笑道，“就怕参领大人的那些小聪明，在战场上不管用。”

“是啊，打仗可不是过家家。”另一个千总附和道。

叶尘并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诸位说得对，战场凶险，确实不能儿戏。所以我想请教各位，如果明日辰时，敌军突袭我军营寨，诸位会如何应对？”

“这还用问？当然是集结兵马，严阵以待。”那个满脸横肉的千总不屑道。

“那如果敌军是虚张声势，真正的主力却绕道袭击我军粮仓呢？”

千总一愣：“这……”

“又或者，敌军在我军水源中下毒，诸位又该如何？”叶尘继续问道。

几个千总面面相觑，一时答不上来。

“看来诸位也需要多多学习啊。”叶尘微微一笑，“明日见。”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一群面色难看的将领。

“阿哥好厉害！”

刚出校场，东莪就扑了上来，兴奋得小脸通红：“你把多尼阿哥打败了！还当上了参领！”

“这才刚开始。”叶尘摸摸她的头，“走，阿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东莪欢呼雀跃。

但叶尘心里清楚，今天只是开了个头。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那些老兵油子可不好对付，想要让他们服从，光靠多尔衮的任命是不够的。他必须拿出真本事，在最短的时间内树立威信。

而且，多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天当众落了面子，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报复。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三千人马，足够他做很多事了。比如，训练一支真正的精锐部队。比如，秘密研制改良火器。

再比如，为一年后的变局做准备。

历史的车轮已经开始转动，而他，将成为改变一切的那个人。

“阿哥在想什么？”东莪拉了拉他的袖子。

“在想明天。”叶尘回过神来，“明天会是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