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运奴船体验生活
- 德鲁亚之裔壹之寒鸦盛宴
- 石墨耗子
- 6865字
- 2025-06-11 23:01:44
索伦梦见自己的母亲了,尽管自己从未见过她,在梦里,母亲的模样如同烙印般镌刻在他骨髓之中,那温柔的眼神,和自己一样的黑发,连红瞳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角边一颗美人痣让整张脸蛋如同画中的仙女一样。
索伦躺在母亲的怀里不断抽泣着“妈,你为什么这么无情,我刚出来你就没了,你害的我被别人养了十六年的野孩子”索伦就像一只被暴雨冲刷过的猫崽,躲在母猫的怀里寻求庇佑
尽管索伦从小没吃过什么有营养的,可个子却比常人高大许多,仅仅十六岁,回家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如果不低头,额头就会遭殃。这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某种约定
母亲看着怀里的孩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抚摸着索伦的脸,随即母亲靠在索伦耳畔,轻轻呢喃道
“不要为了眼前的美好被打碎而伤心”
随即母亲的身影烟消云散,索伦想抓住却为时已晚,眼见母亲没了,索伦抱头伏地,抽泣不止,绝望的嘶吼声还没从喉咙中传出,便被暴雨的重刷声掩盖——
这只是一场梦,自己被押在海寇的船舱内,舱外暴雨不断,舱内潮湿霉臭,让人待一会就要崩溃,因为太压抑了同行的人已经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就这?我还以为抽筋扒皮呢”索伦不屑的嘀咕着,看着脚下摆着一列盘子,盘子里有一块荞麦壳和荞麦面混合的面包,因为粗糙酸涩,同行俘虏难以下咽,忍着性子才吃了几口随后就扔了
“真是娇贵啊,看着这衣服估计是某个村长家的女儿吧”索伦不语只是一味大口大口的吃着。
吃完了自己的面包,索伦又把身边人剩下的面包揣兜里打算下次吃,正想去拿对面的面包时,脖颈被锁链勒住,疼的他无奈只好坐下。
看着舱外掀起的阵阵巨浪,心里感到一阵无聊,“要是能像大海一样就好了,还不用吃饭,还不用被那几个海寇抓,等会靠岸要被抓去干什么不知道,会不会活着更不知道”
想完索伦便开始打发时间,他瞄见了旁边一个哭泣的少女,索伦认识她,一头鲜红的卷发,妥妥的麦肯本村人,如同绿宝石般的瞳孔哭泣让它变得更加明亮,脸上的雀斑警醒了索伦:这是村长家的大女儿莫莉
索伦仔细打量了莫莉,里面穿着纯棉背心,外边穿着勃艮第红的长裙,专属的棕色斗篷让她和索伦明显格格不入:索伦全身亚麻衫配一件亚麻裤,一双稍微体面还是继承父亲的破旧不堪的羊皮靴和莫莉的牛皮短靴配羊毛中袜对比起来,显得自己更像某个无名的路人甲,而莫莉则是某个吟游诗人所歌颂的公主一样。
“那个,你是莫莉吧”
索伦知道她是谁却因为心里没底气不敢直接说出名字,哪怕现在在同一条船上。
莫莉擦了擦眼泪,转过头看向索伦,莫莉的脸经过泪水的洗礼在忽明忽暗的船舱里显得更加明亮灵秀,悲伤的眼神使她变得更加楚楚可怜。
“索伦.达科尼斯?”
令索伦惊讶的是,他以为莫莉不认识他或者只是把他当作某个不要的野孩子,毕竟村里就没几个人知道他全名,也懒得知道,就算知道他姓达科尼斯也会觉得晦气叫他“丧眼货”
这是他十六年以来见到的第一个叫他全名并且不叫他丧眼货的女生。索伦顿时涨红了脸,想到自己把莫莉的面包偷走了便非常羞愧。
“那个,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这些海贼太可恶了,饭都不给,还好我…”
索伦的良心把嘴边的“自己偷了一块面包”憋住了,随即索伦便把自己口袋里的一块荞麦壳面包递给莫莉。
本以为莫莉会嫌弃,可没想莫莉闻了闻面包便忍着酸臭味一口一口的啃了下去。
“你连这都吃下去了?”索伦惊讶的望着莫莉
“这算啥,我爹老让我挨饿,只要不是吃了马上死的,我都会试一试”
听到这里,索伦便疑惑起来
“你不是村长罗雷的大女儿么?不应该万千宠爱于一身么?”
听到这里,莫莉停顿了一下,却又接着撕扯着面包,势必要把半块荞麦壳面包扯下一半
“我还有个弟弟,我爹比较喜欢男孩子,生我弟弟的原因就是觉得女人当不了村长所以才又让我妈生,后来我弟出生了,我也没啥用了”
“后来呢?”索伦求知的询问
“然后我亲眼看见我那耀武扬威的弟弟,被我爹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弟弟,因为目中无人根本不听海寇管教,被第一个杀了,头没了,挂到村头了,现在估计我爹在边哭边给他收尸了”
莫莉把面包吃完了还在不断捡着掉在身上的面包渣,拾掇完身上的又开始捡拾舱板上的渣渣。
索伦不忍心看莫莉吃的如此干净,但自己真的也只剩半块荞麦壳面包了,于是他便打算看还有啥
忽然看见了船壁上有一个小洞,刚好能让整个手臂伸出船外,恰巧外边海鱼巡游,可惜走的太快,鱼又太滑根本抓不住
索伦仔细想了一会,把自己身上的亚麻丝抽出几根,用力捻成线,接着掏出鹰之喙,给面包戳了个对穿,接着拿麻线穿了进去。
将自制的简易鱼饵轻轻沉入水中,趁着当前海寇还没有打算下来视察,索伦开始有频率的上下摆动。
游动的慧鱼群看见了水面上浮动的物体知道那是两脚兽狩猎它们的陷阱,因此继续游动着,但还是有一条不明事理的慧鱼天真的以为那是被暴雨打落至水中的昆虫
正当它游过去正抿食着面包块,连索伦把麻线轻轻抽回,慧鱼还傻傻的游过去追着啃,却不知这样的举动大大提升索伦的信心。
看着慧鱼还在一口一口磕食着面包渣时,索伦熟练的将手贴在腰背处,一道寒光亮起,鹰之喙雪白的刀锋从刀鞘中亮相,勾起了索伦八年前的开荤经历。
曾经八岁的索伦即使把饭吃的一干二净,连木碗上的荞麦粒都被刮的一干二净。依然不被老爹赞许,甚至父亲还一度跟村民们抱怨:索伦那娃现在把米糊吃的一干二净,指不定哪天就和恶龙一样开始吞血咽脂了。
这给索伦幼小的心灵不知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觉得自己要是真变成龙的话,一定要逃离这个让他觉得烂透的家了。
一边想着,索伦一边无意识的拿着自己的小刀在河边划拉,突然一条没长眼的不知自己会得到杀身之祸的鲑鱼跳出水面,溅了索伦一身水。
索伦本就不满的内心再加上被水溅了自己全身湿透,指不定要被父亲骂多久。
想到这里,年仅八岁的索伦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握起匕首,直接向打算游走的鲑鱼刺去。
鲑鱼因为疼痛不断抖动,可越是激动,刀刃上的血槽就越是啃咬肉不放。
索伦吃力的把鲑鱼抬了起来,接着把鱼狠狠摔到地上,接着从旁边举起一个大石头狠狠的向鲑鱼砸去。
鲑鱼瞬间不再动弹,只剩下肉体无意识的抽搐。
接着索伦抓住鲑鱼,出于泄愤狠狠的对着鲑鱼肚子咬了一口。
腥咸的鱼籽在索伦口中爆开:这是索伦第一次吃肉,吃的还是一条母鱼,接着索伦又奋力把自己刚长出的新牙往肚皮上死死扯下。
鱼肉的腥味对索伦来说不痛不痒,接着带来油脂的愉悦和嫩肉的兴奋。
“鲑鱼可比荞麦粥舒服多了!”幼小的索伦不由得感叹起来
这次吃鱼的经历直到八年后的现在依然记忆犹新,那鱼脂的甘美仿佛荡漾唇舌,正当索伦继续回想时,大腿的酸麻却把他的视角从回忆带回了现在。
慧鱼已经把面包渣抿食了一半了,看见食物又向前移动一点,就又跟着游动一点,这条慧鱼的行为很明显会让第一个被命名的慧鱼气死。
等慧鱼完全含住面包块时,索伦用手尽力一抽,慧鱼被拽进了索伦怀里,随之而来的是飞溅的水。
害怕引起海寇注意,索伦急忙拔出鹰之喙,一刀捅进慧鱼鳃内,尽力搅动。好在暴雨声盖过鱼尾拍打舱板声,隐隐约约听见甲板上海寇的咕噜声,索伦才放下心来随后又把鱼嘴掰开,把整根匕首冰冷的捅进慧鱼腔内,鱼腔内原本布置有序,安放有理的鱼肠和鱼鳃还有肝脏因为刀刃的插入从原本有规律的抽动起伏因为匕首的到来逐渐向刀刃处依附,接着一阵搅动,伴随着内脏被搅和的咕噜声和被抽离内脏的啪嗒声——一条慧鱼就这样被索伦宰了。
索伦看着刀上的鱼血,如果喝点,鱼血可以润喉并且鱼腥味可以让自己兴奋起来,但莫莉还在旁边看着,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的话就证实了自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丧眼货”
于是索伦便把匕首上的血用力的甩了甩,鱼血飞溅到船壁上和船舱上,让原本就黝黑的船壁变得更像伤口愈合后的结痂。
看准鱼腹,鹰之喙被竖直插入,接着顺着刀刃,鱼腹被索伦开了个口子。
索伦再也忍不住自己,眼见莫莉没看自己,急忙继续舔舐几口鱼血。
看了看鱼腹:幸好苦胆没有戳破,否则光那苦涩味,莫莉的进食要求门槛再低也真的会吐的。
索伦轻轻的提起鱼胆,拿匕首如同一个熟练的画师一样,把鱼胆附着的薄膜尽数剥下。
随即把鱼胆扔下大海:“好歹告诉慧鱼群太贪心就会被人吃掉”索伦暗自想着
索伦把被处理好的慧鱼递给莫莉,莫莉刚想接住,索伦又想到慧鱼眼盯着莫莉会让她吃起来非常不自在。
于是又抄起鹰之喙插进鱼的头部,接着找到脊柱后。索伦便把鱼放在舱板上,一只手拿着刀把,一只手按着刀背。咔嚓一声鱼头被剁下来。
流出的鱼血很快便被发霉的舱板吸收掉,舱板不知曾关押了多少像他这样的奴隶,血迹与刀痕密布在舱板上,仿佛像构成一棵树:一棵刀痕为树杈,血迹为树叶的血树,而树干正是这条运奴船,而船桨便是这棵树的根基,生生不息却又无目的的搅动着。
索伦把鱼头又扔出船舱外,扔之前索伦把两颗鱼眼睛扣了下来,放在嘴里大嚼特嚼,腥咸微甜的汁液伴随着嘎吱声和咯嘣声在索伦口腔内迸发出来让索伦干燥的嘴唇得到了稍许的滋润。
索伦看着即将沉入海底的鱼头,手戏谑性的摆了摆,好像在告诉那条鱼:下辈子一定得跟着鱼群,不要为了吃的在被宰客了。
莫莉接过鱼肉后,没确认有没有毒便一口咬下去,狠狠扯下一块腹肉,因为她知道,索伦要是真想害她肯定不会在鱼肉里下毒,光凭那把刻蚀着双头蛇的匕首都能把她的头给割下来了。
莫莉大口咀嚼着,随即想到什么又看了看索伦
索伦皱了皱眉:“是鱼太腥了么?你要是实在咽不下去,我这还有…”
那句面包还没说出口,莫莉便从长裙口袋里掏出半块还没碾压成渣的甜饼。
“给,这是蓝莓酱糖饼,我从家里偷来的,还没吃几口就被抓住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吧,没毒的”
说完,莫莉便把被自己啃了一半的慧鱼连带着蓝莓饼抖动的递给了索伦。
索伦震惊的看着手里的糖饼,他甚至忽略了曾经视为珍馐的鱼肉,静静看着手里那半块不到巴掌大的糖饼。
“天啊,这金光的皮,看起来明明很干了,摸起来却油乎乎的,这得用多少油啊,”
索伦用手指稍微沾了点蓝莓酱,放在嘴里稍作品尝:蓝莓的酸爽,蜂蜜的甜蜜,让这个“丧眼货”的脑子经过了一阵头脑风暴后才依依不舍的把已经被自己吸浮肿的手指从嘴里拔出,拔出时还带着拉丝的唾液,让索伦看起来滑稽的同时又增添了些许可悲。
随后,索伦轻轻咬了一口糖饼:果酱的酸甜,酥皮的韧性,饼心的酥软让索伦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本想继续咬下去,看见莫莉用腰带使劲的勒着小腹,即将接触果酱的牙齿又逐渐放远。
“那个,饼是好饼,可我一个男孩子吃着总有点不对劲”索伦把小饼放在手里,不再有啃第二口的打算。
趁莫莉惊讶之际,索伦掰下了自己咬的地方,仔细的吸吮着手指,又把剩下的部分放在莫莉手心处。
“我没咬过,你也不要嫌弃”
随即索伦继续啃咬着手里的鱼块。
糖饼固然好吃,但要是一味的品尝它的味美,手里的鱼肉便会被自己嫌弃,这不是好的决定。
随后索伦又拍了拍旁边的一个跟自己同龄的女孩,那女孩虽然已经饿抽抽了,看着索伦热情递来的鱼块仍然丝毫不领情
“拿开!本小姐可不吃你这丧眼货的臭鱼,谁知道这鱼被多少人咬过,谁知道吃了你这样德鲁亚余孽给的鱼会不会肚烂肠穿”
莫莉听了后笑了笑,而索伦表情却凝固了,随后自觉的把鱼块收回。
索伦对这句话的语调印象太熟悉不过了。
索伦非常确定那个穿着青色羊毛绒外套的女孩,就是十岁时跟着她的狐朋狗友嘲笑羞辱他的人“吉拉”
六年前,自己的父亲刚被抓走,自己闲来无事天天在村头晃悠着。
看见了俩邻居在那里聊天:“你听说了么?咱村旁边的树林里长着一堆浆果呢”“可不是么,我听说树林里的精灵和狐狸最喜欢一边吃浆果一边饮酒作乐”
那片树林索伦是再熟悉不过的,之前最喜欢一个人去那里玩,可每次快要到达森林深处,即将采摘那些像是被甘霖滋润过、被阳光反射在表面上看样子就新鲜甜美的果子时。
老爹就总是会早已预料到的从他身后把索伦扛住。
一边走一边抱怨着:你这逆子别人说你丧眼货你还真丧眼啊,那果子能白白让你吃么?吃死了都没人知道。
现在“烦人的”老爹终于不来烦自己了,于是索伦便偷偷跑回家里,如同偷麦的耗子一样往窗外瞟了瞟。
索伦被自己的行为逗笑了:自己家连耗子都不想来更别说看一看了。
找来找去,索伦找到了:一把刀刃上全是豁牙的镰刀,一个较为完整的羊皮袋,虽然羊皮袋已经快裂开了,还有一把老爹一直不让自己动的盒子。
索伦好奇的打开,一把长眠于纸盒的匕首呈现在索伦眼前
匕首刀身笔直,单边开刃,刀刃上有些许如同蛇牙一样钩曲的锯齿,放在阳光下照射着,刀身的双头蛇就像活了一样。
索伦拿起了之前父亲给他做的牛皮小刀鞘:哎,刚好合适。
索伦把盒子扔下,把镰刀别在腰间,羊皮袋扛在肩膀上,匕首收入鞘中卡在腰后的自制亚麻绑带上。
出门的时候,挂起外边一阵大风,直接把盒子里的一张纸吹起,纸上赫然用龙语写着:尤蒙刚德之刃:鹰之喙
索伦蹦蹦跳跳的走在前往森林的路上,路过邻村瓦叶则吉的村口时,他的穿着很快引起一阵哄笑,而一个和他同岁的女孩更是直接站在大石头上叉着腰如同批斗战犯一样,用另一只手指着索伦
“喂!那个拿着羊皮袋的小偷给我站住!”
索伦被吉拉的声音吸引住,直棱着望她的方向看去
“看什么看!是不是把你村子里的第纳尔偷光了还想来我们村!”
吉拉的刘海随着说话也跟着抖动起来
“给我滚远点!别想着来偷瓦叶则吉的第纳尔,你这种德鲁亚余孽没了靠山除了偷和卖还会什么?”
索伦抹了抹眼泪,灰溜溜的跑走了,十岁的索伦根本不知道为啥这些人对自己意见这么大,又为何如此针对自己
走着走着,脚底下刺眼的阳光被晃动的影子盖住,索伦缓缓抬起头:这次不再是可怕的老爹,而是正在摇曳仿佛向他招手的树叶。
索伦在林间有时像一个重获自由的小鹿一样瞎跑着,同时又像一个野狼警惕的观察着两边的灌木丛。
好在没有什么饮血止渴的野狼,也没有啖食精肉的野熊,有的只是几只慌忙逃窜的野兔,还有几只站在树上静静注视着他的松鼠。
松鼠原本正在啃咬着手里的橡子,忽然瞥见了眼前身形高大,身材因为营养不良而纤细贴骨的索伦。
正当松鼠正继续注视着他,索伦眼神与它对齐,那如同龙一样的瞳孔:仿佛在自己内心将自己啃食数万次,龙吟高过自己的哀嚎,龙爪可以轻易将自己一分为二。
松鼠连橡子也不顾及了,直接逃窜躲进树丛里消失不见了。
“真是个胆小的松鼠啊”索伦暗自感叹着。
走着走着,正当自己抱怨忘带吃的时,一股清甜味沁入肺腑,索伦仔细一看:生长着蓝紫黑的浆果丛错落在自己两边,自己却疏忽忘记观察了。
索伦也不管有没有毒了,毒死好歹比渴死强。
揪起一个拇指大的便往嘴里送。
红色的浆果被舌头抵在门牙上使劲挤压,明亮亮的汁水在口腔流淌着,酸甜的味道让索伦干燥龟裂到无法说话的喉咙得到了滋润。
索伦抓起浆果大快朵颐,黑的酸如黑醋,紫的甜如甘蜜,红色的让自己欲罢不能。
很快索伦的肚子便因为过量的浆果填充而隆起,解决食物问题的索伦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羊皮袋。
展开袋子的时候索伦险些把袋子扯出又一个口子。
先来把红的,对,红的最后品尝。再来把紫的后边留着当糖吃。
不到五分钟,羊皮袋就被索伦撑的快要爆开了。
走之前索伦又犯贱的揪起一颗黑果子,自己又被黑果子给酸的面容失控了。
路过瓦叶则吉时,索伦肉眼可见的怯懦起来,背着小袋子畏首畏尾的走着。
突然一声呲啦声,自己的袋子被尾随赶到的吉拉拽烂,浆果被摔得稀巴烂,关键是这是老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东西。
“丧眼货!你是不是又去偷我果园里的树莓了!”
吉拉明显恶人先告状,一句句扎心的话刺痛着索伦的内心
“我…我没有!”索伦肉眼可见的掉起眼泪。
他趴在地上拾掇着还没摔烂的浆果,可还没几颗,一只黑皮鞋就死死踩在自己手背上。
索伦吃痛的张开小手,可依然一个劲的捡拾试图挽救自己的劳动成果
“丧眼货不愧是德鲁亚的余孽呀~跟一条狐狸一样卑鄙无耻,又和耗子一样偷窃无度”
一句句的羞辱抽动着索伦的内心。
鼻子渐渐的酸了起来。
回过神来,鼻子的酸味逐渐发酵为鱼的腥味。
吉拉还是跟之前一样摆着张臭脸,哪怕眼前的“丧眼货”手里还拿着可以把她抽肠割心的鹰之喙。
索伦不再腆着脸讨好眼前的女孩了,眼见没人注视着他,莫莉又转过头任由他作乱。
索伦直接揪住吉拉衣领,一把就扯怀里,吉拉如受惊的兔子一样不断挣扎,可越是这样,被胳膊卡住的脖子就越是喘不上气。
“对…对…对不起…”吉拉从原本的嚣张气势看到鹰之喙抵在自己脖颈时瞬间骤变的像一只小绵羊一样。
“你可别忘了当时在瓦叶则吉村口,是哪个贱人把德鲁亚余孽的手像蚂蚁一样踩的嘎嘣响的”索伦一边用胳膊卡着吉拉,一边伏在耳边低语着
“我…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对不起…丧眼货…啊不对索伦大人…您是我的英雄…”
吉拉语气变化如过山车让旁边的莫莉都噗嗤嬉笑。
索伦本想用刀背抹一抹她脖子吓唬她一下,忽然瞥见了吉拉眼角流下两行热泪,呼吸也因为哭泣到打嗝而一重一轻的。
索伦不忍,抽回刀,把吉拉推回位置,摆手作罢。
结果吉拉被退回后哆嗦的更厉害了,索伦感觉到不妙脚上总有一股热流流淌着,往下一瞥:吉拉这贱人被吓到把自己吓尿了,自己的靴子原本是破旧的淡黄色羊皮靴,被吉拉变成了发着尿骚味的深黄色,仿佛剥的羊皮部位是羊屁股。
索伦恶心的脱下想要把鞋子往吉拉脸上砸,但想到如果扔她脸上还好说,如果扔偏了扔出船外,自己就只剩一个靴子了,索伦只好把靴子拨下来,放在舱壁缺口在海水里来回涮了刷强忍着湿冷的感觉继续穿脚上。
索伦慢慢的进入梦乡,这次至少肚子不再空虚,面包的填补,鱼肉的滋润以及糖饼的升华,让索伦不再是因为肚子饿而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