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狩猎攒学费

张耀祖知道母亲误会了，自己还没混到打死兄弟的地步。

虽然上辈子儿子常说让他别太心慈手软，干大事要学某个什么太宗皇帝，兄弟不老实打死就行了。

但张耀祖觉着，平时拳脚相加，从现在打到张老三老死才能舒心。

“那你拿枪干什么？”母亲米桂花还是不信。

大儿子许是近几天心情不好，容易走火的玩意儿，真不能给他。

“进山打几只野鸡。”张耀祖解释了一句，碎步走到堂屋角落，两杆猎枪静静靠在那里。

这年代还没明令禁枪，尤其是偏远山村地区，挨家挨户都有枪，毕竟靠山近常有野兽出没。

他记得隔壁村有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大小伙，去年进山遇到黑瞎子，半边脸让黑瞎子给挠没了，那狰狞的模样贼吓人。

原本帅气的小伙，后来只能娶个残疾姑娘当老婆。

所以山里野兽挺多，现在没禁枪。

不过再等几年会有一次大清除，把山里猛兽抓了、杀了.....张耀祖得趁现在还有猛兽，抓紧时机狩猎换点钱财。

读书是个费钱的事儿。

“妈，给我拿几发子弹。”

张耀祖擦掉枪杆上的灰尘，拿在手里瞄了瞄准头。

“天冷，哪个野味等着给你打哟？”母亲摇头，转身进屋抓了把子弹。

马上年关，天气冷下来山里野味自然要休息，猎人进山也难有收获，何况一个半大小子。

“那山里还有大猫猫和大老黑，你小心点别往深处去……”她将子弹递给张耀祖，叮嘱道。

“哎呀，我又不是没进过山！”

张耀祖懒得听她唠叨，背上枪，挎个包揣好子弹，进厨房拿了个饼子就急匆匆出门去了。

“哥，我想跟你去！”老五张耀业追出门。

“去什么去？家里没事让你干了？”张耀祖没好气的回怼，顺眼瞪向旁边两个跃跃欲试的小妹。

山里猛兽精壮的很，他一个20岁大小伙都害怕，何况带着几个小的。

而且，这趟狩猎关乎他能不能拜师学习。

学习这事儿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数落三人一顿，让他们晚点去知青点一趟，张耀祖背着猎枪就朝山里走。

“阿祖？你今儿进山呀？”

正是早上出工，村里人见到他热情打招呼。

张耀祖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孝子，为人热心正直，在附近村子名声挺不错，大家乐意交谈。

“是啊，赶着天冷进山瞅瞅！”张耀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

“嘿，那你可得注意点，前几天有个大猫把村头的羊叼走了。”

“晓得了，我又不是大憨逼！”

常在山里走，他晓得哪些地方不能去，况且这年头吃不饱穿不暖，哪怕想狩猎大货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傻子才会去深山。

西南地区，山里多以熊、虎、野猪、猴子.....为主，尤其是野猪，张耀祖记得哪怕是到了21世纪，偶尔进山也能瞧见。

不过，他这次的主要目标不是大型猎物。

山里野鸡不少，这玩意儿比家养鸡好吃，用来拜师学艺最合适不过。

啾啾～才走进林子，树梢的鸟儿就欢叫起来。

张耀祖沿着老猎手留下的小路走到一处茅草林。野鸡打窝很随便，基本就是捡地上的枯草叠在一起，把窝子搭在地上草丛里，眼神不好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这草真够深的……”张耀祖没敢直接进草。

茅草扎堆足足有一米深，保不齐里面躺着辣条。他拿来一截长木棍敲打草堆，甭管里面有什么，受到惊吓准会往外跑。

“咯咯咯哒！”

没敲两下，茅草堆里就扑腾出一只野鸡，看毛色呈灰棕色，是母鸡。

张耀祖大喜，连忙停下手里动作，抬枪对准野鸡落脚点，砰一声，硝烟味弥漫，那野鸡翅膀中弹扑腾着往林子里跑。

“我丢？！”张耀祖顾不得草里虫蛇，拔腿追了上去。

好在野鸡受伤，没追出去十几米就被他按倒在地上。

“肚子还热乎……有蛋？”

老猎手观察力有一套，张耀祖提着野鸡扎进茅草堆，扒开一米深的枯草，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窝野鸡蛋。

一共12枚蛋，比寻常鸡蛋小很多，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哈哈哈，好日子！”张耀祖喜出望外。

重生第一天进山就搞到野味，难得。

“既然有母鸡，附近应该还有一只公鸡……可惜不是晚上来，要不然直接抓了。”

把猎物揣进兜里，张耀祖略显遗憾。

其实大部分猎手都是晚上狩猎，那个时候猎物处于睡眠期，像野鸡之类禽兽，你甚至能直接走到窝边抓起来。

当然，晚上风险同样高，老人常常编一些鬼怪故事吓唬人，说就算遇不到大型猛兽，晚上也容易碰着山精野怪，一个不留神人就没了。

一只野鸡外加鸡蛋，张耀祖觉得还是太少，趁着天色还早继续往山里走了一段路。

砰！砰！砰！

正走着，林子里传来几声枪响。

张耀祖立马警觉，爬上就近的一棵大树朝枪声传来处看去。

“连开三四枪？这怕不是遇上猛兽了？”

张耀祖知道，寻常猎手打猎很珍惜子弹，除非遇到大型猛兽，否则不会连开数枪。

一时间，他犹豫住。

要不要过去看看？重生回来，他格外惜命，凡事三思而行，毕竟未来大把抱负等着自己。

“啧！狗娘的，活了一辈子怂成狗了？”

思考间，他给了自己一巴掌，跳下树，抡起枪就往那边跑过去。

“吼——！”

靠近过来，一声熊吼传来。

“草！？”张耀祖吓得一哆嗦，脚手软了下来。

“熊？！”

心里打起退堂鼓，可人已经跑到这里，总不能……

“啊！！！”

不等他多想什么，人的惨叫声接踵而至。

“不管了！”鼓起勇气，他抡枪大步流星冲跑过去，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很快，他的视线里就出现三个人和一头黑熊。

此时，黑熊正扑倒三人中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小腿上鲜血淋漓，明显被咬了一口。

其他两个人看上去挺年轻，这会儿早吓傻了。

不怪他们，眼前这头黑熊很精壮，加上刚入冬，黑熊准备口粮过冬，凶狠的紧。

“呼！”

张耀祖大口喘息，顾不得太多抬枪对准黑熊腰子，砰砰几声，子弹击穿熊皮，黑瞎子吃痛哀嚎着转过身子瞪向张耀祖。

黑熊体型虽然比不上棕熊，可站起来比人要高不少，挨了两枪没倒，它调转血口朝张耀祖扑来。

“呃？！”张耀祖吓得一愣，反应过来后急忙上膛，对准黑熊脑袋砰砰两枪。

可这玩意儿熊皮厚得很，脑袋挨了两发子弹愣是冲到张耀祖面前，一个飞扑。

“啊！”张耀祖拿枪顶上去，庞大的熊身压下来，拽着他滚下山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