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相背后的谎言
- 炽色珠宝房,冷刃修复师的追妻路
- 苹果桃
- 3993字
- 2025-06-07 15:16:06
第二天清晨六点,苏灼的手机在床头柜震得嗡嗡响。
她摸过手机时指甲刮到屏锁,冷白的光刺得人眯眼——是周伯的邮件。
邮件标题只有三个字:“关于沈棠”。
沈棠是顾沉璧已故初恋的名字。
苏灼盯着这两个字看了三分钟,指节捏得泛白。
三年前她在顾沉璧书房翻到沈棠的旧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与阿棠相似”,从此这两个字成了扎在她心口的刺。
她套上驼色风衣时,衣柜镜子里映出眼底的红血丝。
云深博物馆的保安见她来并不意外,只说:“周馆长一早就去考古现场了,顾组长在修复室。”
修复室门半开着。苏灼站在门口,看见顾沉璧俯身在工作台上。
他戴着手工皮手套,指尖捏着细如发丝的青铜补片,正往鼎身一道裂纹里贴。
暖黄的射灯打在他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和三年前他修复她送的银戒时,姿势分毫不差。
“苏小姐。”顾沉璧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没回头,补片却精准地嵌进纹路,“这鼎的饕餮纹,和你去年设计的‘炽色’耳坠纹路,差0.3毫米。”
苏灼顿在原地。她确实在设计那对耳坠时参考过商代青铜器,但顾沉璧竟能一眼看出。
“周伯让你来的?”顾沉璧放下工具,转身时手套还沾着青铜锈的绿。
他解手套的动作很慢,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那双手能在显微镜下接起0.1毫米的铜丝,此刻却微微发颤。
苏灼没接话,从包里抽出手机:“他邮件里说有沈棠的线索。”
顾沉璧走到她面前,离得极近。
苏灼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铜锈混着松节油的味道,喉头发紧。
他伸手,她下意识要躲,却见他只是抽走她手里的手机,指尖擦过她手背时像过了道电流。
“三年前我在书房放沈棠的照片,是故意的。”顾沉璧把手机放在桌上,声音低得像叹息,“沈棠的家族,当年在查她的死因。”
苏灼瞳孔骤缩。
她想起离婚前三个月,总感觉有人跟踪。
有次她从工作室出来,转角处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摇下时她只看见半张戴金丝眼镜的脸。
“沈棠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顾沉璧喉结动了动,“但她堂哥沈砚不信,他查到沈棠去世前一周,和你在咖啡馆见过面。”
苏灼猛地抬头。
她想起来了——大三那年,沈棠作为优秀毕业生回校讲座,结束后单独找她,说:“顾沉璧选你,是因为我”。
那天她们确实在咖啡馆坐了半小时。
“沈砚怀疑是你刺激了她。”顾沉璧从抽屉里拿出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一沓照片。
苏灼扫了眼,全是她这三年的行踪:在工作室画图、去拍卖行看拍品、甚至上周三她蹲在路边喂流浪猫。
“我告诉他,你只是我的替身。”顾沉璧的手指按在照片上,指腹磨出薄茧的地方泛着白,“替身不值得报复。
他查了半年,发现你连沈棠的生日都记不住,才信了。“
苏灼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离婚当天顾沉璧说的话:“你和阿棠,连笑起来的弧度都像。”原来那不是真心话,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
“这是沈棠的日记。”顾沉璧又递来个皮质本子,翻到最后一页。
泛黄的纸页上,沈棠用钢笔写着:“小顾今天来看我,说新交的女朋友会把银杏叶夹在他书里。
我猜那姑娘和我一样,爱蹲在银杏树下捡叶子。“
苏灼的视线模糊了。
她记得和顾沉璧在一起的第一个秋天,她总偷偷往他考古笔记里夹银杏叶。
那时她以为是巧合,原来沈棠早替他做了注脚。
“去年冬天,沈砚出了车祸。”顾沉璧的声音哑得厉害,“他托人给我带话,说终于信了我当年的话——你不是沈棠的替身,是我藏得太深的宝贝。”
苏灼抬起手,想碰他的脸,又猛地收回。
她摸到包里那对翡翠耳坠——是三年前离婚时她留在顾沉璧那里的,昨晚他追着她塞进她包里的。
“所以你现在来说这些?”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颤,“晚了三年,顾沉璧。”
顾沉璧突然抓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还带着修复室的凉意,却把她的手捂得发烫。“我在修复商鼎时,发现鼎腹刻着你的名字。”他说,“是我们领证那天,我趁你睡着刻的。”
苏灼的眼泪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她想起领证那晚,顾沉璧说要去修复室加班,原来他是偷偷在文物上刻她的名字。
“灼灼,”顾沉璧用拇指抹掉她的泪,“我从来...”
“叮——”
修复室的门被撞开。
苏灼猛地回头,看见程砚之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幅未干的油画。
他的白衬衫沾着颜料,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程砚之的油画“啪”地拍在修复台上。
未干的钴蓝色颜料顺着台沿滴到顾沉璧的工作鞋上,像朵炸开的毒花。
苏灼。”他喘得厉害,喉结在泛青的脖颈上滚动,“他说的全是假话。”
苏灼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工作台的棱。
顾沉璧的手还悬在半空——方才她抽走了被他握住的手。
“三年前你为救他放弃国际大奖。”程砚之逼近两步,指尖几乎戳到苏灼鼻尖,“他转头就说你是替身。
现在装深情?“他抓起油画,画中是苏灼二十四岁的模样,在暴雨里替顾沉璧撑伞,自己半边身子浸在雨里。”这是我在颁奖礼后台偷画的。那天你哭着说’他需要我‘,结果呢?“
顾沉璧的指节抵在修复台边缘,指腹压出青白的痕。“程砚之。”他声音像淬了冰的青铜,“你跟踪她十年,连她每根睫毛的弧度都画进画布,现在倒来论真假?”
她记得和顾沉璧在一起的第一个秋天,她总偷偷往他考古笔记里夹银杏叶。
那时她以为是巧合,原来沈棠早替他做了注脚。
“去年冬天,沈砚出了车祸。”顾沉璧的声音哑得厉害,“他托人给我带话,说终于信了我当年的话——你不是沈棠的替身,是我藏得太深的宝贝。”
苏灼抬起手,想碰他的脸,又猛地收回。
她摸到包里那对翡翠耳坠——是三年前离婚时她留在顾沉璧那里的,昨晚他追着她塞进她包里的。
“所以你现在来说这些?”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颤,“晚了三年,顾沉璧。”
顾沉璧突然抓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还带着修复室的凉意,却把她的手捂得发烫。“我在修复商鼎时,发现鼎腹刻着你的名字。”他说,“是我们领证那天,我趁你睡着刻的。”
苏灼的眼泪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她想起领证那晚,顾沉璧说要去修复室加班,原来他是偷偷在文物上刻她的名字。
“灼灼,”顾沉璧用拇指抹掉她的泪,“我从来...”
“叮——”
修复室的门被撞开。
苏灼猛地回头,看见程砚之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幅未干的油画。
他的白衬衫沾着颜料,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程砚之的油画“啪”地拍在修复台上。
未干的钴蓝色颜料顺着台沿滴到顾沉璧的工作鞋上,像朵炸开的毒花。
苏灼。”他喘得厉害,喉结在泛青的脖颈上滚动,“他说的全是假话。”
苏灼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工作台的棱。
顾沉璧的手还悬在半空——方才她抽走了被他握住的手。
“三年前你为救他放弃国际大奖。”程砚之逼近两步,指尖几乎戳到苏灼鼻尖,“他转头就说你是替身。
现在装深情?“他抓起油画,画中是苏灼二十四岁的模样,在暴雨里替顾沉璧撑伞,自己半边身子浸在雨里。”这是我在颁奖礼后台偷画的。那天你哭着说’他需要我‘,结果呢?“
顾沉璧的指节抵在修复台边缘,指腹压出青白的痕。“程砚之。”他声音像淬了冰的青铜,“你跟踪她十年,连她每根睫毛的弧度都画进画布,现在倒来论真假?”
程砚之的脸涨得通红。
他扯松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淡白的疤——那是七岁时被混混推下台阶,苏灼扑过去替他挡的。“我七岁就知道,只有我会用命护她。”他突然笑了,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沓纸,“你说沈砚信了替身论?看看这个——”纸页散落在苏灼脚边。
最上面一张是沈砚车祸前的病历,诊断栏写着“急性躁狂症,存在妄想倾向”。
“他根本分不清真话假话!”程砚之的声音拔高,“顾沉璧用精神病人的话当证据,你也信?”
苏灼蹲下身捡纸。
指尖碰到一张照片,是三年前她在咖啡馆和沈棠的背影——和顾沉璧给的跟踪照角度一模一样。
她猛地抬头:“这些照片...是你拍的?”
程砚之的瞳孔缩了缩。
“你说沈砚查了你半年。”顾沉璧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修复青铜器时用的刻刀,“但沈砚的人查到第三个月就撤了。
因为有人给他们送了更’重要‘的线索——“他捡起程砚之脚边的油画布角,”比如苏灼和青梅竹马在画室过夜的’证据‘。“
苏灼的呼吸顿住。
她想起离婚前顾沉璧突然冷淡的那周,想起程砚之非说“画室暖气坏了”硬要她留宿,想起第二天顾沉璧看她的眼神像结了冰。
“你知道沈砚最恨背叛。”顾沉璧把照片推回程砚之脚边,“所以你故意放风声,让他以为苏灼早有新欢,自然没兴趣再查替身。”
程砚之的白衬衫后背洇出湿痕。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青铜补片,锋利边缘划破掌心:“苏灼!
你忘了他怎么对沈棠的?“
“沈棠是我学姐。”苏灼打断他,声音轻得像叹息,“她去世前一周,说顾沉璧选我是因为像她。
可她日记里写,顾沉璧提的是“会夹银杏叶的姑娘”。她摸出包里的翡翠耳坠,“而我是唯一知道他总把银杏叶夹在考古笔记里的人。”
程砚之的手垂下来。
血珠滴在“暴雨撑伞”的画上,把苏灼的半边脸染成猩红。
苏灼的手机在包里震动。
她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林疏桐发来三条消息,最后一条是张截图——某二手平台挂着“炽色系列设计原稿,保真”。
修复室突然静得能听见青铜鼎上的指针走动声。
苏灼盯着截图里那抹熟悉的鎏金纹样,后颈泛起凉意。
上周她刚锁进工作室保险柜的设计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程砚之突然冲过来要抢手机。
顾沉璧旋身挡住,手腕扣住他的胳膊。
程砚之疼得倒抽冷气,油画滚落在地,露出背面用红笔写的字:“苏灼,你只能是我的。”
苏灼捏紧手机。
她看向顾沉璧,他的眼神像修复商鼎时那样专注——当年他说要修复文物上的每道裂痕,现在他的目光正落在她紧抿的嘴角,像在丈量一道需要慢慢填补的伤口。
“我查。”她对顾沉璧说,又转向程砚之,“但不是现在。”
程砚之被顾沉璧松开,踉跄着后退。
他弯腰捡起油画,血滴在“暴雨”里晕开,倒像极了苏灼七岁时蹲在巷口,把他护在身后时,裙摆上的血渍。
苏灼绕过两人走向门口。
她听见顾沉璧在身后说:“我陪你。”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什么,又重得像商鼎上的铭文,刻进骨里。
手机在掌心震动。
林疏桐的新消息弹出来:“今早保洁说你工作室的监控线被剪断了。”
苏灼的脚步顿住。
她望着修复室外透进来的晨光,突然想起三天前助理小陆说“帮您整理保险柜”,想起她随手把钥匙放在了办公桌抽屉——那抽屉,小陆每天都会帮她清理。
风从门缝钻进来,掀起桌上沈棠的日记。
最后一页的字迹被吹得模糊,却恰好露出夹在其中的银杏叶——是苏灼当年偷偷塞进顾沉璧笔记里的那片,叶脉间还留着她用金漆点的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