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笑低着头，踩着晨曦的影子走进校园。她的肩膀微微耸起，像是在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教室里，她的座位在角落。她总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埋头做题，不敢抬头。她的同学们嬉笑着，谈论着偶像、电视剧、某个男生的八卦。她却什么都插不上话。
有时候，她会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她。
“她好奇怪啊，从来不说话。”
“她妈特别严格，听说她连短袖都不能穿。”
“难怪啊，怪可怜的。”
有人用怜悯的目光看她，但李笑笑不需要这种怜悯。她只是埋头写字，手指微微发凉。她的世界里，只有试卷和课本。她拼命地想考好一点，想让母亲露出一点满意的神色。可她知道，无论她多努力，她永远都无法真正让李珠满意。
她只是活着。活在一个封闭的牢笼里。
放学后，李笑笑走进学校的女厕，推开最角落的一扇门。
她从书包里掏出那支口红，盯着小小手持镜里自己的脸。
苍白，呆板，平凡。
她缓缓地拧开口红，小心翼翼地涂在唇上。嘴唇染上一抹淡淡的红色。
她盯着镜子，镜子里的女孩，陌生而又熟悉。
她很快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她拿起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掉口红。
最后，镜子里又恢复了那个普通的，毫无存在感的李笑笑。她把口红放回书包，快步离开。她不知道，自己想要逃离的，是厕所，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