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玉迷局

马车在晨雾中狂奔,沈知微指尖的血珠仍在血玉珏上闪烁红光。萧彻胸口的刺青随玉珏共鸣发烫,显影出柔然文密语:“密档藏于……冰窟寒潭。”车外传来三皇子人马的呼喝,箭头穿透车帘擦过沈知微鬓角,在车壁上留下焦黑痕迹——箭镞淬着与软剑相同的“溶血散”。

“血玉珏能破黑玉邪力,但撑不了多久。”萧彻扯下衣襟堵住车壁破洞,腕间银镯突然迸出火星。沈知微这才发现镯内侧刻着半朵海棠,与她母亲的陪嫁步摇纹样一致:“这镯子……”

“是我母亲留给你的。”萧彻的声音被车轮声碾碎,“她本是沈御史安排在侯府的暗线。”

刺青指引的冰窟在西山废矿洞,洞顶垂落的冰锥映着血玉红光。萧彻用软剑劈开冰障,潭水深处浮着个铁盒,盒面刻着年羹尧的猛虎图腾。沈知微伸手触碰铁盒,血玉珏突然剧烈震动,潭水竟开始沸腾!

“不好!黑玉珏在附近!”萧彻将她推开,铁盒炸裂的瞬间,无数毒针从盒内射出。他挥剑格挡,却被一枚毒针擦过脖颈,瞬间脸色发青——针上是三皇子独有的“牵机引”变种。

沈知微用银簪划开自己掌心,将鲜血涂在萧彻伤口上。血玉珏的红光与鲜血共鸣,竟将毒针逼出。铁盒残骸中掉出半张羊皮纸,上面用柔然文写着:“密档已送……锦庭月。”

“又是锦庭月!”沈知微想起老宅匾额后的密匣,“难道证据根本没离开沈家?”萧彻扶着冰壁站起,喉间发出异响——溶血散与牵机引在他体内冲突,经脉正寸寸断裂。

回到沈家老宅时,正堂匾额已被换成新的,“锦庭月”三字下多了行小字:“皇后御笔”。沈知微触碰匾额,血玉珏突然飞入暗格,撞出个檀木匣。匣内没有密档,只有封皇后的手谕,日期竟是沈家被抄当日:

“着靖安侯萧承业,即刻销毁年羹尧通敌证据,违令者……满门抄斩。”

萧彻猛地捂住胸口,刺青处渗出黑血:“原来父亲……是为了保全家人才……”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腕间银镯掉在地上,露出内侧隐藏的字:“七月初七,子时,太庙。”

三皇子的人马包围老宅时,沈知微将萧彻藏入密道,独自带着血玉珏赶往太庙。月光透过太庙窗棂,照在皇后跪拜的背影上,她面前的供桌上,赫然放着年羹尧的密档!

“沈知微,你果然来了。”皇后起身转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这密档本就是我让年羹尧伪造的,为的就是引你和萧彻上钩。”

血玉珏在沈知微手中发烫,与密档上的凤印共鸣。皇后拿出黑玉珏,玉珏上的裂纹竟开始愈合:“你以为血玉能破邪?太天真了。当年你母亲就是用这血玉珏,才让我无法销毁证据。”

沈知微这才惊觉,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不是半枚玉珏,而是能克制黑玉的血玉!皇后挥袖击来,黑玉珏的邪力将她震飞,血玉珏脱手而出,滚到萧彻脚边——他竟站在太庙门口,手中握着染血的软剑!

萧彻的刺青与血玉共鸣,竟在身上形成柔然护甲。他挥剑斩向皇后,黑玉珏的邪力撞上护甲,爆发出刺目强光。沈知微趁机抢回密档,却发现里面全是空白——真正的证据,恐怕早已被父亲藏在别处。

皇后见状大笑:“找不到证据,你们就无法为沈家翻案!”她掏出毒针射向萧彻,却被沈知微用银簪挡开。混乱中,血玉珏与黑玉珏相撞,爆发出的能量将太庙屋顶掀翻,月光下,竟露出藏在梁上的真正密档!

密档飘落时,三皇子带人闯入,一箭射向沈知微。萧彻扑过来挡在她身前,箭头穿透他的护甲,直插心脏。血玉珏感应到主人濒死,爆发出毁天灭地的红光,将三皇子和皇后震飞出去。

沈知微抱着萧彻,看着他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泪水模糊了双眼。萧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血玉珏塞进她手中,低声说:“去……找父亲……”说完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靖安侯萧承业带着御林军闯入,看到儿子的尸体,瞬间老泪纵横。沈知微将密档递给他,哽咽着说:“侯爷,这是为沈家翻案的证据,也是为萧彻报仇的证据。”

萧承业接过密档,手却在不停地颤抖。他看着沈知微,眼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知微,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全家,也害了彻儿……”

沈知微看着萧承业,心中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该恨他,还是该同情他。但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为父亲和萧彻报仇,为沈家翻案。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在太庙的废墟中,皇后和三皇子的尸体旁,黑玉珏正在缓缓愈合,并且发出了诡异的红光。而在远处的黑暗中,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等待着下一个机会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