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钱豹急着想知道里面的情况,赶忙问道:

“找到天寝殿了没?摸到值钱的玩意儿了吗?”

蝮蛇一听,原本还兴奋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啐了一口:

“别提了,背时得很!”

“进去就碰上一群‘铜将军’,硬得很!”

他指了指土堆后面,声音有些发颤:

“七个人进去,三个没出来,还有一个…刚挺不住,也走了。”

“此刻就剩咱们四个人。”

蝮蛇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股子绝望。

我心头一紧,追问道:

“我们在下面的时候,听到有人‘啊’地叫了一声,是…是刚没的那个人?”

蝮蛇眼角抽搐了一下,点了点头:

“嗯,是他。被那‘铜将军’给开膛了,肚子上开了个大口子,血流了一地,止都止不住。”

“就刚刚,喊了那一嗓子,人就没了。尸体就在那边,本来想挖个坑埋了,你们那一枪又给我们吓得不轻,还以为是公安来了。”

贺哥无奈地叹息,安慰蝮蛇说:

“这墓里凶险得很,我们上次来,也是九死一生。”

他指了指自己还不太利索的腿,

“志胖子还记得不?上次还跟你们一起喝酒来着,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人差点就没了。”

蝮蛇一听,来了精神,假装生气地捶了贺哥一下:

“老贺啊老贺,你不够意思!我以前干过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上次来的时候,咋不喊上我呢?这种好事,也得想着兄弟啊!”

贺哥一脸苦笑,指了指我:

“这事儿…真不能怪我。”

“我就是个跑腿的,这位,”他指着我,“才是‘总司令’,是发号施令的,大老板另有其人,这次没来。”

“一开始我也想过叫你,可大老板说人够了,多了不好分。再说你前几年不是说退出不干了么?我怕叫你,你也不来。”

蝮蛇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之前是想洗手不干了,可现在…唉,实在是混不下去了,欠了一屁股债。”

贺哥也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实在没招了,我也不想再来这鬼地方,这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我,语气中带着一丝商量:

“首领,你看这事儿…咋弄?”

“要不您行行好,让他们也入伙吧,咱们人多也好办事,您看中不中?”

我还没开口,幽鼠就不干了,他一下跳了起来,大声嚷嚷:

“不行!凭啥让他们入伙?”

“咱们各干各的,谁找到宝贝算谁的,干嘛要跟他们搅和在一起?”

说实话,幽鼠说的有道理。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看,真没必要和他们一起搞事情。

他们本来七个人,如今只有四人在场,一个个看起来也没啥真本事,对我们来说,不仅帮不上忙,说不定还是累赘。

我们这次准备充分,计划也周全,我对拿下天寝殿有十足的把握。

眼看到手的肥肉,要分给别人一部分,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但眼下,不能只盯着眼前的利益。干这行,最忌讳的就是树敌。

他们既然撞上了我们,又是贺哥的朋友,如果我们不答应,难保他们不会心生歹意。

万一他们把我们举报了,或者在我们出来的时候,在外面设伏,那可就麻烦了。

到时候别说宝贝了,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

再说了,太子墓里的宝贝肯定不少,分他们点也饿不死我们。

想到这,我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依我看,还是大家一起干吧,人多也有个照应。”

“人多反而碍事啊,咱需要的是有能耐的,而不是……”幽鼠还想再劝。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贺哥突然吼了起来,打断了幽鼠的话,“首领都发话了,你还在这儿啰嗦个屁?”

“你要是觉着自个儿能耐,就别跟着首领,你自个儿进去捞好处吧!”

“你不也是个吃干饭的吗?除了耍嘴皮子,你还会个啥?”

“我…我吃干饭咋了?”幽鼠也急眼了,“远峰是我兄弟,他不会嫌弃我!你们…”

“都少说两句!”我赶紧打断他们,“就这么定了,咱们一起赚大钱,谁也别再争了。”

我朝幽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计较。

合伙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我把瘦猴、文脸和幽虎哥他们几个也叫了过来,大家互相通了姓名,以后就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一番折腾下来,也快到饭点了。我让大家原地休整,先埋锅造饭,吃饱了肚子再从长计议。

吃完饭,我去树林子里小解,钱豹和幽鼠也跟了过来。

幽鼠凑到我跟前,小声嘟囔:

“远峰,刚才…我不让姓雷的朋友入伙,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抠门?”

“你是不是以为…我跟姓雷的过不去,故意找茬儿?”

我笑着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开玩笑道:

“咋,难不成你小子还有啥别的想法?”“有!咋会没有!”幽鼠急了,声音都变了调。

他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贼眉鼠眼地往贺哥那边瞟,生怕被听了去。

“远峰,实话跟你说,我跟姓雷的,是有点过节。但这次,我真是为咱几个好。”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

“贺哥那人,就不是个好饼。死了兄弟,他一点不心疼。蝮蛇是他拜把子,更不是啥好玩意,你瞅他那张脸,就差把‘坏’字写脑门上了。”

旁边钱豹也闷声闷气地接茬:

“嗯,我也觉着他们不像好人。”

“咱刚到墓门口那会儿,他们搁那儿拿土擦血,还说死了个兄弟。我现在都寻思,没准儿是让他们自己人给做掉的。”

钱豹这话一出口,我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有块石头悬了起来。

之前那声惨叫,现在想来,确实不对劲。

一个快死的人,有啥事不能好好说,非得临死前嚎那么一嗓子?

难不成真是被灭口的?

可问题是,蝮蛇图啥呢?灭自己兄弟的口?

要是说,宝贝已经到手了,分赃的时候闹掰了,下黑手还说得过去。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钱豹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嗨,这有啥不好解释的。”

“估计是那人伤得太重,想回城里找大夫。要不就是,他们内部有了啥矛盾,提前火并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乱哄哄的:

“算了,现在说啥都晚了,已经答应他们入伙。”

“要是不答应,他们指不定要整啥幺蛾子。万一他们惦记上咱,待我们把东西搞到手,他们更得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