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圣徒的假面

绯晶雨落在魔法塔塔顶时，姜堰正抚摸着阶梯尽头的水晶。指尖刚触及纹路，水晶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投影出百年前的血色画面：初代建造者被教廷骑士团围杀，他的心脏被剖开后，竟跳出一只缠绕绯色瘴气的幼蛛。

“这是……厄蚀的幼体？”白璃的冰刃险些脱手，投影里骑士团的铠甲上，赫然刻着王都教廷的圣徽。林子鸢突然拽住姜堰袖口，她的巫毒法杖正剧烈震颤——塔外传来整齐的金属摩擦声，数百名身披白色圣袍的“圣徒”已将魔法塔团团围住。

为首的银发圣女举起鎏金权杖，杖头镶嵌的红宝石渗出绯色液体：“奉教廷之命，回收叛教者私藏的禁忌造物。”她话音刚落，圣徒们同时揭开兜帽，露出脸上机械齿轮与血肉交织的恐怖面容，胸口赫然插着与亲王相似的绯色核心。

“净化计划的真正产物……”姜堰想起第二卷圣女揭露的片段，此刻才明白所谓“圣徒”竟是被瘴气改造的活人兵器。火云瑶按捺不住怒火，掌心火焰喷向最近的圣徒，却在接触到对方皮肤时被齿轮吸收，转化为驱动他们的能量。

“他们的身体是元素转换器！”林子鸢甩出巫毒丝线缠住圣徒关节，丝线却被齿轮绞碎，“必须破坏核心！”白璃瞬间凝出冰刺射向圣徒胸口，然而核心被某种力场保护，冰刺在靠近时就崩解成白雾。

圣女轻笑一声，权杖重重顿地：“见识下神谕的力量吧。”圣徒们同时张开嘴巴，喷出的不是咒语而是无数细小的绯色蜘蛛，这些蜘蛛落地便化作瘴气藤蔓，将魔法塔墙体腐蚀出蛛网般的裂痕。姜堰突然想起水晶投影里的幼蛛，大吼道：“这些蜘蛛是厄蚀的意识碎片！”

千钧一发之际，姜堰将手按在塔身的混沌元素纹路处。魔法塔突然发出嗡鸣，所有绯色蜘蛛在接触到塔身光芒的瞬间，竟被转化为滋养晶脉的能量。圣女脸色骤变，权杖顶端的红宝石爆裂，露出里面跳动的绯色心脏：“原来熔炉的真正作用是……同化厄蚀！”

核心秘密被揭开的刹那，圣徒们集体发出刺耳尖啸。他们胸口的绯色核心开始失控膨胀，显然教廷在改造时埋下了自毁程序。姜堰立刻启动魔法塔的元素屏障，却见圣女突然扑向他，眼中闪过不属于厄蚀的痛苦：“快……毁掉我的心脏……”

她的指尖划开姜堰手臂，鲜血滴在核心上的瞬间，所有圣徒的动作猛地僵住。姜堰在接触的刹那读取到她的记忆——这位圣女本是研究瘴气的学者，女儿被贵族联盟当作实验体，自己才被迫成为教廷傀儡。记忆深处，她藏着一张标注着“净化计划”所有实验场的地图。

“轰——”最近的圣徒核心爆炸，气浪将圣女掀飞。她在坠落时将染血的地图抛向姜堰，胸口的绯色核心已开始吞噬她的身体。白璃瞬间冻结周围空气，将地图碎片凝固在冰棱中，而火云瑶用本源火焰烧掉了附着在地图上的瘴气虫卵。

当最后一名圣徒化作灰烬时，魔法塔的警报突然响起。林子鸢的情报网络传来急讯：王都贵族联盟正在集结军队，他们的兵器上，竟都镶嵌着从霜痕领走私的绯晶。姜堰展开血迹未干的地图，目光落在最中央的标记上——那里画着一只睁开的眼睛，瞳孔正是永夜森林的轮廓。

“他们要在夏至日血祭厄蚀。”白璃的冰刃插入地图标记处，冰晶顺着纸张纹路蔓延，“而我们只有十天时间。”此时塔顶的绯晶雨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从永夜森林方向飘来的黑色羽毛，每根羽毛上都刻着相同的符文——那是初代建造者留给后人的最后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