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嫖

“许是刚才运动量大了些,不碍事的。”

看着秦犬儿额间与白颈渗出的汗水,乌鸦点了点头。

“这小子毕竟也是我们自己人,把监管重点放到别国使者以及天榜的魔头身上吧,也只有这些人有动机和胆量敢劫持公主!”

另一边,刘北已然跑回了家,在告知了娘子刚才那只狗乃是龙雀卫以后,楚青苗双眼一眯,从案板上抄起菜刀:

“夫君莫怕,下次她再来,砍断她的狗腿下锅煮了。”

“娘子,你勿要总想着砍人啊,你砍一个,还有两个三个,当务之急是把他们引向错误的调查方向,或者弄出点别的动静,把这个案件盖过去。”

一听刘北言此,楚青苗立刻恍然大悟般点头。

“六部尚书位高权重,我晚上去随便找一个杀了,应当能盖过风头。”

刘北直接抬手在娘子的脑门上爆了栗子,惹得她捂着脑门撅嘴反驳:

“不是你说的,弄出些动静,把这事情盖过去的吗?”

“有动静,但不是我们搞,你听我指挥便好,我已然有了计划。”

“是!”

楚青苗转嗔为喜,扑在刘北身上蹭蹭。

接下来的几天,刘北一边防范龙雀卫查到自家地窖,一边夜夜偷偷跟着娘子去郑儒家里监视,想找到一些郑儒克扣粮款的蛛丝马迹。

可令二人烦恼的,是郑儒家院子虽大,他却很少回家过夜,每次放衙以后,便头也不回的直奔谪仙楼宴饮,之后便前往凤鸣楼留宿,一夜不归。

可怜郑儒的妻子谢思洲,年方三十的一个美妇,整日梳洗打扮,朱唇含丹,桃臀撑裙,拼命整些增加行房乐趣的衣服,却换不回郑儒一夜回还,徒留她一人独守空房,与那白兔捣药的玉杵作伴。

至于凤鸣楼那边,刘北也曾想去看,怎奈何内城与外城不可同日而语,有巡夜卫时时探查城内情况,若楚青苗一人穿行,那自然无事。

可要说带上刘北,在凤鸣楼这样人流密集的地方整夜蹲守查看,危险系数也的确太高。

一连等了三日,刘北实在难以忍受,索性豪横一把,尾随郑儒去了凤鸣楼,且看他找了哪位姑娘。

治不了郑儒,还治不了凤鸣楼的一个艺女?

这内城不比外城,过了子时依旧灯火通明,繁花似锦,往来人士无不绫罗绸缎,嬉笑嫣然。

手把不夜侯,烟火解千愁,散得千金尽,舞女跪膝头。

其他的刘北没什么兴趣,但是一进凤鸣楼,刘北就敏锐的发现,花台上跳过舞的艺女刚一下台,便被人拉去跪膝吹唱,品鉴玉箫的品质。

真是惊得人连连摇头,就算是丽红院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金翠兰都知道关上门呢。

没等刘北多看两眼,立刻有青褂皂靴的仆役凑上前来询问:

“这位爷可是要喝茶?大堂三两银一位,包间五两银一位。”

刘北一听也不算贵,随即寻了一个大堂的位置坐下,等郑儒过来,自己再行查看,可坐下以后便看见仆役递上茶品名录,顿时傻了眼。

茶水不问应季,新茶陈茶皆备,且各类品质应有尽有,显然是农家人再次发挥了自己的智慧。

只是价格最便宜的十两银子一壶,水倒是很贴心的无限续,至于姑娘,根本不在菜单上。

“来一壶土观音吧。”

刘北外表气定神闲地像个老客户,实则恨不得把手里的瓷杯都捏碎了。

茶水和座位分开算钱,姑娘不明码标价,自己辛辛苦苦突袭一趟丽红院还赚不了几百两银子,姑娘的腿还没摸上呢先扔了十三两出去,这个钱,在外城都能包场了。

官营的,就这么暴利吗?自己啥时候也整这么一座凤鸣楼,那不是用麻袋装钱吗?

按下心中不满,刘北边喝茶边看节目,都是些弹琴唱曲的无聊剧目,除了姑娘的衣服裁剪的颇为有型以外,趣味性还比不上台后偶尔传来的保留节目。

不过刘北也弄懂了这里的玩法,每位姑娘轮番上台,底下的看客可花钱打赏叫价,若是达到叫价门槛,台上的姑娘便会出题考你,若你答得称心如意,便可与姑娘进入上房详谈曲艺。

可若是没答上,或者姑娘没有看上你,那对不起,钱不退。

等了半晌,茶水都咂摸没味儿了,郑儒总算是一身酒气的来了,直接点了大堂的位置喝茶醒酒。

不多时,一位身着红鲤衣锻,赤足抚琴的绝色女子走上花台,身后鲤尾缎带随风舞动,玉足如雪,踩在花台的赤红花瓣上,分外耀眼。

花钿妆面,朱唇涂丹,手抚阮琴,和声而唱,在凤鸣楼的烛光下,真如红霞仙子降世,向着上房的客人眉目传情。

待一曲终了,郑儒直接叫来小厮:“五十两!”

一听如此价码,那红霞仙顿时露出难过的神情,便是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会油然而生一股保护欲。

我不爱她,谁爱她?

“一千两!”刘北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台上红霞仙顿时眉开眼笑,仆役也是立刻跑到刘北身边,手举托盘。

钱,刘北当然是没有的,不过刘北伸手示意仆役靠近些。

“我是龙雀卫,告诉那女人,她摊上事儿了。”

说罢,将自己的龙雀卫牌子放在了仆役的托盘里。

仆役下意识的腿软欲叫,可龙雀卫的狠辣,凤鸣楼的每一位仆役都清楚万分。

便是朝廷的三品大员,被龙雀卫抄家带走,在天牢中活活打死的也不是没有。

大周龙天子的爪牙,哪里是一个仆役敢多问的,他甚至没敢看一眼刘北腰牌的真假,更不敢收,颤颤巍巍的将腰牌还了,立刻强装镇静地离开。

红霞仙子还在台上内心愉悦呢,那位叫出一千两的公子目若寒星,蜂腰猿臂,一看便是个武道好手,定能与她鏖战一夜,是她最爱的类型。

在看见仆役给出要简单题目的示意后,她当即抿嘴微笑:

“这位公子好手笔,可我柳烟霞亦非钱财所能打动之人,请公子赋诗一首,便写奴家最爱之夜雨,可好?”

如此简单的题目顿时激起台下的声浪,郑儒亦在腹中打稿,很快便作了一首出来。

“咳咳!”刘北轻咳两声,站起来两手下压,示意大伙儿安静,接着两眼望天,大声朗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