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个鬼!“
李刚气得直哆嗦,“那张卓能给你安排工作?能让你一辈子不愁吃穿?“
李关云一咬牙,直接掏出手机:“爸,你看!“
屏幕上是他银行卡的余额——四万两千块。
“这......“李刚愣住了,“你哪来这么多钱?“
“跟卓哥挣得!”李关云回答。
然后在他爹的严刑逼问下,把跟张卓投资赚钱的经过说了出来。
李刚将信将疑,和妻子陈秀芝看了儿子手机里的转账记录,最终才确定这笔钱来路清白。
但他们家并不缺钱,对李关云要去江城上大学的事还是不同意。
李关云急了,忽然想起张卓说带爸妈去体检的事。
连忙装病说身体不舒服要去江城协和做检查。
接下来就是如法炮制张卓的操作。
可协和医院的体检报告却让李家彻底炸了锅。
李刚的脑部CT显示有一个3cm的血管瘤,医生严肃道:“再晚半年,随时可能脑梗猝死。“
当天就安排住院复查准备手术,而手术也在六月底顺利完成。
陈秀芝的心电图也不乐观,心脏有问题,不能太过劳累。
李关云从江城回来后人憔悴了不少,但缓过来后直呼张卓牛逼!
如果不是这次检查,真的会出大问题。
经历过生死后,他们家人也看开了。
人生不过区区三万天,就由李关云去好了。
能活着就行,反正他们家也不需要李关云多有出息。
......
......
“卓哥,我说了是你让我带他们去做的体检,他们说要好好感谢你。”
李关云语气虽然兴奋,但眼眶还是略显发红。
张卓听到“感谢”这个词,不知怎的就有些应激反应。
“你别谢我啊。”
陈瞾旭则有些惊讶:
“张卓你还有这本事呢?”
“概率性问题,我也带我爸妈去体检了。”
张卓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转移话题道:
“这几天生意怎么样?”
“生意不错啊,每天出摊三小时,能卖大概一百五十杯。”
“冰鲜柠檬水的效率最高,橙汁和西瓜汁需要我们鲜榨,就要慢一点。”
谈到生意陈瞾旭语气明显兴奋起来,但随即又有些黯然:
“只可惜马上就不能在里面摆了,生意估计要下滑不少。”
一直在聆听的贺安柠也微微低头。
张卓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们,见状直接坦白:
“其实呢,我在体育馆拿了个铺子,明天装修队就能进场。”
他嘬了口冰可乐,语气轻松:
“不出意外的话,十五号之前能完工。”
话音落下,陈瞾旭捏着小龙虾的手指瞬间僵住,红油顺着指缝滴落,她盯着张卓的瞳孔微微收缩:
“你、你说拿了个啥?”
“铺子啊。”
“体育馆的铺子?”
陈瞾旭不敢置信:
“摆摊的周姐和李叔说,那里的铺子有钱都买不到。”
她突然想到张卓和城管队队长谢迪的关系匪浅,但解决摊位和买铺子这两件事,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连那些成年人都觉得困难的事情,张卓这个高中生就能这么轻易的解决?
李关云也懵了:
“不是吧卓哥,我就去江城待了几天,你都买上不动产了?”
张卓摇摇头:
“就是一个铁铺子而已,算不上不动产。”
“多少钱?”
陈瞾旭问道。
“十万。”
“我的天,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陈瞾旭记得张卓也就是普通家庭,条件应该还没她家好。
十万块,就算是她们家也不可能随便拿出来。
张卓只是和她们一样的高中生,一下能拿出十万块买铺子......
这简直匪夷所思!
她们这些天摆摊,账本上的收入也才堪堪过万,这还没有算去成本。
李关云最先回过神来。
他是亲眼见证过张卓的神奇的。
在他眼中,钱对卓哥来说,根本不算事。
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张卓的崇拜。
毕竟,十八岁靠自己买铺子,在李关云看来还是很酷的。
贺安柠突然轻咳一声,小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去擦被呛到的眼泪。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张卓递过去一张纸巾。
“谢、谢谢。”
贺安柠接过纸巾擦了擦脸,然后又鼓起勇气小声说:
“其、其实我们可以就到外面摆的,生、生意不会差太多的。”
贺安柠不想张卓花这么多钱。
张卓摆摆手打断道:
“买都买了,难道就这样浪费了?”
“喔,喔,那我们多做点。”
贺安柠稍微愣神,随即低着头说道。
“你凶安柠干什么。”陈瞾旭顿时眉头一竖:
“这段时间安柠很辛苦的,中午顶着大太阳去进货,前几天发烧39°都坚持出摊,劝都劝不动。”
“你看她的手。”
陈瞾旭不由分说抓起贺安柠的手腕:
“每天要榨上百斤水果,榨汁机和水果刀把手都磨成这样了。”
贺安柠慌张地摇头,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
“没、没有......”
张卓眉头一皱,这才注意到贺安柠原本细嫩的手掌现贴了几个创可贴。
右手虎口处还磨出了一个发红的水泡,食指关节因为用力按压榨汁机而微微肿胀。
张卓突然一把攥住贺安柠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轻“嘶”了一声。
“生病了为什么不休息?”他嗓音低沉:
“我不是说过每天就摆两三个小时......”
贺安柠的头越垂越低,细碎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只露出泛红的鼻尖。
“给你们的都是死工资,玩什么命啊?”
张卓很不理解。
大排档的嘈杂声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李关云连呼吸都放轻了,陈瞾旭张了张嘴却没敢插话。
“因、因为......”贺安柠的声音细若蚊呐,手指无意识地搅动衣角。
“我想多赚点......”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抬起头,湿漉漉的杏眼里映着路灯的光:
“你、你租摊位花了好多钱......”
张卓呼吸一滞。
他这才想起,摆摊时隔壁摊贩吐槽过这里的摊位费很贵,肯定被这傻姑娘听进去了。
想起上回下暴雨,这傻姑娘不第一时间躲雨,硬是淋着雨把摊收完。
应该也是那天发的高烧吧?
张卓看着贺安柠那双磨出水泡的手,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傻子。”
张卓松开她的手腕,突然把剥好的虾仁塞进她嘴里。
“老子需要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