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复仇天使，黑暗审判者

肖云翼轻声哼着歌，用煎锅烹饪着几块肉饼。

肉香飘散。

眼看有七分熟了，肖云翼关掉了火，将肉饼盛在托盘里，走向老宅的地下室。

铁钥匙打开了地下室木盖板上的铁索，肖云翼走了下去。

地下室里有一个巨大的狗笼，狗笼里，有一个23，4岁的年轻男人，脖子上绑着铁链，锁在狗笼里。

肖云翼将托盘放在地上，狗笼里的男人如饿鬼一样，抓起两块肉饼，疯狂往嘴里塞，像是好几天没吃过饭。

肖云翼饶有兴致的看着男人狼吞虎咽。

那男人一口气吃掉了三四块肉饼，吞咽的动作才慢下来，眼睛盯着肖云翼。

“疯子，你这个疯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绑架我，是想要钱，还是有别的目的？”

“你快把我放出去！”

狗笼内的男人喊道。

他一身奢侈大牌服装，只是看上去脏兮兮的。

“呵呵，我都把你抓起来关狗笼里，不然你猜一猜，我会不会放你出来？”肖云翼笑呵呵的问道。

狗笼里，年轻男人愣了愣，随后眼珠乱转。

“你绑我到底为了什么，是钱？钱我有，你要多少，开个数，谈的妥没问题，只要放了我一定给你，别动我就行。”狗笼中的男人道。

“NONONO，不是钱的问题。”肖云翼将托盘放在狗笼前的地面上，连连晃动手指，道：“是事，想想，你干过什么事，能让我这么对你？”

“事？”狗笼里的男人再次怔了怔，脱口而出：“你说的是我私下开赌场？那不叫事吧，我就是和一些朋友合作，我承认我给那些身边有钱朋友做过局，不过骗的都是一些赌狗，认赌服输啊！”

“不对，你说的是我玩死了女人的事？”

“那女人就是出来卖的，我玩过头了，没收住手，把她勒死了，可那不能怪我，谁让她身体那么虚，玩玩就受不了了。”

“我那事给钱了，花了八十万给那女人家里，法院都判定的是意外猝死，她家里人都同意平息这个事了，你不会是想多管闲事吧？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都不是。”肖云翼摇头，“看来的你干的缺德事真不少啊，人渣这条路算让你走明白了，让我帮你回忆回忆吧。”

“1年前，普林私立医院，肾脏器官，回忆起来没有？”

狗笼之中的年轻男人脸色当即变色。

“你……你怎么知道这事？”

“想起来了？”肖云翼呵呵一笑，道：“1年前，你为了讨好一个大人物，找到了一个匹配此人的肾脏源头，脏器的主人是一个女孩，在普林私立医院接受心脏治疗。”

“你为了得到肾源，买通了普林医院的主刀大夫，故意出了医疗事故，让那本来可以救治的女孩死在了手术台上。”

“她的肾脏，被你买下来，用于移植给大人物。”

“现在想起来了？”

“你……为这事？”狗笼里的男人，脸色苍白，额头冒汗，道：“你不能怪我，我了解过了，那女人心脏病很严重，正常手术也有三成可能死在手术台上，而且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个孤儿，价值很有限，死了没那么重要，可她死了能救活一个重要人物，从整体社会价值来看她死得很值。”

“哦，那我觉得你是人类之中的垃圾，死了的话也很值，所以，请你死吧。”肖云翼说道。

狗笼中的男人激动起来，双手抓着狗笼铁条，剧烈摇晃。

“MD！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敢杀我，不怕死全家吗？”

“你爹？”肖云翼笑了，用手轻轻指着摆在狗笼前的托盘，道：“你爹，不就在这盘子里吗？”

狗笼中的男人一愣，低头看向托盘，里面剩下两块肉饼。

1秒钟后，狗笼中的男人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变得铁青，同时双脚一软，半跪在地上，一阵呕吐，吐出来不少东西。

肖云翼看着男人的丑态，情绪丝毫不被影响，笑着说道：“你之所以这么嚣张，仗着的就是你爹是几位大人物的私人医生，也算是外界所谓的医疗权威，能给你钱和资源。”

“你们这些人，能接触到制定规则的人，平时不劳而获，堵死通路，压榨一下普通人就算了，可你做的事太过了。”

“大人物的命是命，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

“普通人就不配活？”

狗笼里男人此刻不敢说话，他浑身发抖，抬头看向肖云翼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神色。

肖云翼指了指托盘里的肉饼，道：“你爹帮你买通的主刀医生，关键的肾脏摘除也是他做的。”

“你既然这么想吃人血馒头，那不如直接点，吃了你爹，也算字面意思的啃老。”

“你不当人这么爽，那就彻底别当了，现在体验怎么样？”

噗通。

狗笼里的男人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脸上涕泪纵横，声泪俱下。

“哥！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次吧！求您了，只要您放了我，我从此洗心革面，钱我都捐了，我去出家，去庙里当和尚，您只要放了我，我一定改，不然我去自首，行不行？”男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别啊，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你不当人的样子好嚣张，我很欣赏，你做自己就好。”肖云翼带着慈父般的微笑，指了指地上的肉饼，道：“这是你最后一顿饭了，以后你不会有食物。”

“吃不吃随你。”

“你要饿死我？”狗笼中，男人满脸惊恐。

肖云翼没回答，转身走向地窖入口。

他爬上台阶，在将要离开地窖之前，停住，回头看了看狗笼中的男人。

“哦，对了，我猜你还有最后一丝希望，你袖口里藏着一根锯条，是你在狗笼的茅草里找到的，你大概想用锯条锯开狗笼，或者杀死我。”

狗笼里男人呆呆愣住，脱口未出：“你怎么知道?”

“因为，锯条是我放的。”肖云翼带着微笑说道，“你别抱幻想了，锯条是无法锯断笼子的铁栏杆和锁头的，我试过了，留下痕迹都难。”

“不过你要是想尝试下，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锯掉自己一只脚，或者两只。”

“你要是有这个魄力，我或许会考虑网开一面。”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狗笼里，男人双目赤红，崩溃的吼叫。

“哦，是因为我想给你一个绝境，然后给你一点希望可以寄托，然后再亲手剥夺它。”肖云翼笑容十分灿烂，“因你而死的女孩，也是我的希望，是你亲手夺走了她，就像你现在体验的这样。”

“我的老家是一处礼仪之邦，所谓来而不往非礼，我只是简单的礼尚往来罢了。”

“还有一成的想法，是我看过一个故事，有个男人在没有粮食的情况下，吃了自己的右脚，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如果你做得到，别忘记分享一下吃掉自己肉身一部分是什么体验，为此我愿意再给你释放一点点希望。”

“当然，希望会不会破灭，那就说不准了，你得猜。”

肖云翼脸上浮现出十分开心的神色，甚至都有些雀跃了。

“疯子！疯子！变态！你是恶魔！你不得好死！”狗笼里的男人崩溃了，双目赤红，癫狂异常的疯狂摇晃狗笼栅栏，状若疯魔。

“优雅，要学会优雅，优雅永不过时。”肖云翼神色越发从容，带着略带矜持的笑容，道：“与其叫我恶魔，我更喜欢你称呼我为复仇天使，黑暗审判者。”

“你的选择我不插手了，希望你对你自己，也有你对别人那么狠。”

“再见……哦，更精准的词应该是永别了。”

说完，肖云翼微笑着对狗笼里的男人微微点头致意，随后无视各种恶毒的诅咒和咒骂，哼着快乐的曲调，离开了地窖。

地窖的盖板盖上，里面的所有灯光同时熄灭，整个空间内彻底的黑暗，墨池一般，没有了一丝光明。

黑暗中，只能听见狗笼里男人歇斯底里的嘶吼和绝望的诅咒。

…

肖翼云走出了地下室，锁好地窖盖板，将地毯重新盖在了地窖入口。

他轻轻哼着歌曲，走向了另外一间房间。

房间不大，里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一张黑框人像照片，是一个笑起来十分干净纯粹的女孩。

肖翼云见到照片，笑了起来，神色还有点俏皮。

“刚去处理了一下垃圾，直接回来见你，感觉手还蛮脏的。”肖翼云语气很放松，像是和家人对话一样，从固体酒精消毒液瓶子里挤出了几滴，一边擦拭手，一边对着照片说。

“故意将你的心脏手术搞砸的人我找出来了，那对没医德的人渣父子我刚刚处理掉了，拿钱的主刀大夫被我埋在在地下十八公尺的地洞里，给他穿了束缚服，并且缓慢输入一些导致肌肉瘫痪又能让意识清醒的药物。”

“里面我放了气罐，氧气够他生存一周，可以让他缓慢的感觉到绝望，和终将窒息的恐惧。”

肖翼云的眼神语气越发平和。

“你以前总问我，为什么会把你从孤儿院里带出来。”

“其实啊，我逃离孤儿院的那天夜里，没想带着你的，我觉得你就是一个拖油瓶，但鬼使神差的，还是把你一起带出了出来。”

“这世界生存还真不容易呢。”

“曾有个人说过一段话————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

“很遗憾，他们没来过这个世界。”

“眼下的世界，权力者，实质上的新贵族，黑帮，财阀，大型公司，他们拥有一切，为所欲为，这还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世界。”

肖翼云抬头，看向照片，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温柔。

“本来，我的内心和情感快要封闭起来，可因为你，我留下了一丝空隙。”

“一起生活的这七年，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兄妹？父女？或者其他——后来你说想嫁给我的时候，说实话，我还挺震撼的。”

“我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希望，可是每当我燃起一丝希望，这个世界，它总会找一种办法，将希望剥夺。”

“其实也还好，因为如此我才有今天的意志和力量，去追求我想要的。”

肖翼云忽然停止了下来。

“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总是做着同一个梦，梦到有一天，太阳忽然变成了红色，血一样的光芒染红了整个世界，神的灵浮在空中，看着这个世界。”

“我在这世界复活后，开始有点相信神了呢。”

“可是，你死了。”

肖翼云的神色变得平静，眼神之中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神色。

“如果世界真的有神，祂制造的剧本让你死亡，看来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想祝福你上天堂，可我不放心把你的灵魂交给那不靠谱的神灵。”

“有机会的话，我想见见祂，问问祂为什么这么对你。”

“如果祂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就算祂是神明，我一样照杀。”

“杀掉祂后，我会亲手给你打造一个我们满意的天堂。”

肖翼云的眼神如同拥有魔性，平静的表象下，蕴藏着火山爆发一样的力量，像是一座雪顶火焰山。

“说远了，找到神明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我不想你身体的一部分，活在一个垃圾身体内。”

“我会先找到那个所谓大人物，将本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顺便帮你要点利息。”

肖翼云笑了起来，真的十分轻松快乐。

“我会取回你身体的那部分，而且是开开心心的去做这件事，笨蛋才会苦大仇深的，哀伤和仇恨没有意义，我更喜欢敌人去仇恨哀伤。”

“神在我心里已经死了，我将重构一切价值。”

“如果问为什么，可能这就是为了‘爱’吧。”

肖翼云灿烂的笑了起来。

他随手拿起房间内，一把黑色刀鞘的长刀。

“好了，我出发了，你保重。”

肖翼云转身，挥了挥手，也不回头，提着刀向外走去。

当肖翼云走出这栋建筑的大门，外面是一片山林———他身后，是山里那种一栋山腰空地上的别墅。

外面的太阳，十分耀眼。

“阿嚏！”看着强烈的日光，肖翼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并用一只手遮住了照射来的阳光。

然而……

肖翼云忽然看到，遮挡阳光的手，忽然变成了红色。

不，不是他的手变红了。

是阳光下的一切，都变成了血红色，像是神的血液浸染了整个大地。

肖翼云放下手，看向空中。

悬在天空正中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视觉上膨胀成了原本大小的十倍，并且变成了血红，像是一个巨大的发光血球，又像是神明的眼睛。

天空中，在全然变成淡红色的天空中，出现了巨大，血色更加浓郁如墨的文字。

那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一种文字，却能瞬间让所有人读懂。

“世界版本更新，全球进行副本化，全球副本1.0时代降临。

所有智慧碳基生命准备，新的时代已然到来。

当前唯一主线任务：存活。”

肖翼云抬头看着空中的文字，如静止画面。

7秒钟后。

肖翼云微微摇头，笑了起来。

“是要闹哪样？”

“还真有个神等着要我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