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走上正轨

极光如水,洒在静谧的庭院中。

“是时候让他走上正轨了……”

一道低沉而神秘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又似在耳边幽幽回响。

于一处仙气缥缈之地,两道朦胧的身影静坐在一棵枯木之下。他们各执一方,落子驱棋,恰似这天地间的命运棋子,被无形之手操控着。红衣少年执红子,黑袍青年执黑子,神态悠然,仿佛超脱于尘世之外。

“哦?”执黑棋的青年闻言,身躯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这么快就到时间了么?看来好玩的戏剧要开幕了……”

执红棋的少年缓缓起身,目光望向远方那逍遥之地,深邃的眼眸似要穿透无尽的天地与岁月,探寻心中所向之物。他轻轻甩动道袍,衣袂随风飘荡,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去,口中说道:“你收拾下棋盘,我去去就回,不过盏茶之间……”

“喂喂喂?你又赖棋?输不过就跑,还要不要脸了?!”黑袍青年怒喝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山风中那叮铃作响的金属碰撞声,除此之外,四周鸦雀无声,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

天地之外,方圆之中,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孩静静地坐在一处无人清扰的池塘之边。他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口中叼着草尾,目光呆滞地望着水面,手执竹竿,竿头含线,悠然地坐钓于一席之地。

一阵涟漪微皱,水上孑孓惊起,寂静的氛围似乎下一刻就要破碎。

“鱼儿上钩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将男孩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之中。

“谢过老丈。”男孩头也不回,似乎对这突然打扰的老者并没有什么兴趣,语气平静得如同止水。

“你不起竿么?”老者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家中不缺吃食,钓鱼也只是稍作消遣罢了。“男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随着时间分秒流逝,水面又趋于平静,仿佛刚才的涟漪从未出现过。

“想必小子你也是仁慈之辈,只是这份仁慈又会延续到何时呢……”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沧桑。

听着老者的言语,男孩却是莞尔一笑,笑容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老者误会了,仁慈只不过是幕后之人对布局之中芥子不屑一顾的消遣罢了,这天底下哪有什么真正仁慈的人?”

“你小小年纪倒是通透得很。”老者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罢,他将手伸进衣袍之中,取出一物,缓步上前置于男孩身侧。

“这是什么?”男孩侧目而视,只见一枚略有些年代的铜钱正静静躺在一旁不远处的泥土之上,在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古朴的光泽。

“是老朽袖中一枚普普通通的铜币罢了。”老者的声音在风中飘荡,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只是这样?”男孩转身望去,却不见有任何身影在自己的身后,而空中却传来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音,如同天籁之音,又似命运的钟声。

“还是一份因果,一方天地,不可多言,多言必失。”老者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真是奇怪的老丈……男孩心中虽然疑惑重重,但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将这枚铜钱小心地收入怀中。

殊不知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因为这一枚普普通通的铜钱,而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眼看着天色渐晚,夕阳余晖染红天边,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男孩也不做一番收拾,只是将竹竿扔进湖边的一棵树下,便也算是了事,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家归去。

“爹,娘,我回来了!”男孩迈进院门,大声呼喊,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可平日里娘的那声熟悉的应答却不再响起,仿佛被这寂静的黄昏吞噬了一般。

“怎么回事,这个时辰爹和娘都不在家还能去哪?”男孩心里泛着嘀咕,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疾步走进家中。他打开一处处厢门,仔细地搜寻着,却确实发现无一人存在。而平日里爹总会坐在大堂里一边饮茶一边翻阅文籍,此刻大堂也是空无一人,只有那茶杯还冒着丝丝热气,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宁静。

不对劲,很不对劲!男孩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爹和娘就算不在家,也一定会告知自己一声。除此之外,家中还有爹娘多年之前带回来的丫鬟宋西西宋姐在。而此刻就算是宋姐也竟不见了身影,太怪了,太怪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处处木门被推开,空无一人的家中此刻只剩下了一声声的“哐哐哐”的推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爹!娘!宋姐姐!你们在哪?你们在家吗?”男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家人能给自己一个回应。

直到男孩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来到最后一处地方。那是家中后院,平时都是堆放杂物的地方,此刻却是木门虚掩,阵阵令人感到反胃的血腥气味自门后传出,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压抑着内心的恐惧,男孩正欲伸手推开木门。而就在手即将触碰到门的那一刻,两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自后院传进男孩的耳中。

“忧儿,别进来,听娘的话,快走。去刘姥姥家,去找刘姥姥,跟着她一起离开这里,永远别再回来!永远!”这是娘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阵阵嘶吼低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听到娘的话,吴忧眼中不知为何泪水模糊了视线。虽然还不知道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从娘那嘶哑呜咽的声音,吴忧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甚至是相当绝望的状况。

“娘,爹呢?还有宋姐姐呢?”男孩一边问着,一边将手放在木门之上,他真的很想知道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爹不在,宋姐也不在,娘变得怪怪的,这一切的答案都在木门之后,虽然内心恐惧,手也颤抖不停,但如果不推开门,永远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