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学深埋不堪过往

林小妍总觉得自己像一棵长在石缝里的野草,从懂事起,命运就没给过她半分温柔。父母离异后,重男轻女的阴霾如影随形,两个妹妹、一个弟弟,而她这个长女,在封建思想的裹挟下,成了家里最透明的存在。上大学时,家人一句“助学贷款自己解决”,便将她推向了未知的深渊,学费交完,兜里只剩空空如也的窘迫。

大一寒假,未满十八的她,踩着寒风,在镇上超市的服装区当导购。五十块钱一天的微薄收入,却要在雨雪交加的日子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赴岗位。二十个日夜的坚守,换来那一千块钱时,掌心的褶皱里仿佛都沁着盐粒。她攥着这笔钱,再加上一千压岁钱,还有从牙缝里省出的一千,以及三年前就与父亲分道扬镳、却始终牵挂她的妈妈赞助的一千,终于捧回了那台梦寐以求的电脑。指尖抚过冰冷的外壳,她心里清楚,在这所大专院校里,这台电脑就是她冲破命运枷锁的利刃,未来的无数个挑战,都需要它并肩作战。

大一下学期开学,林小妍卯足了劲,在考场上奋力书写。普通话二甲的证书,是她努力的见证;而英语四级那刺眼的424分,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口。明明只差一分,可这一分,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她红着眼眶,在宿舍的角落里,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泪水浸湿了衣角。

大一下暑假,为了攒够生活费,她咬咬牙走进了县城的电子厂。流水线的轰鸣声、刺鼻的工业气味,还有那些不怀好意的骚扰话语,像潮水般将她淹没。曾经,她满心憧憬,以为外面的世界虽有风雨,但也会有温暖的阳光。可现实却如冰冷的铁块,一次次撞击着她的天真。每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清冷的家,她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被抽离。

第二十九天的夜晚,月光黯淡,车间里依旧灯火通明。林小妍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耳畔的骚扰声愈发刺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好无助,曾经对未来的期待,在这一刻碎成了满地的玻璃渣。原来世界真的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样,这里没有童话,只有数不清的艰难与委屈,而她,只能独自在黑暗中摸索,寻找那一丝微弱的光。被撕碎的屋檐,深夜十点,林小妍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家门,发现以前妈妈的屋里有两个陌生女孩在笑,才发现是爸爸女朋友的外甥女又来家里住了,经常和她们的妈妈吵架,然后来林小妍家住,住的还是有阳台的屋,林小妍想洗个袜子都没有地方搭,内心崩溃至极,那两个女孩还把门反锁。父亲也纵容她们这样做,林小妍表情变得很不好,父亲看见了怒斥,人家来咱们家住你就这个表情,不想住给我滚出去,林小妍顶了几句嘴,父亲竟扬手要打她。小妹拦住了。那天晚上林小妍哭了一晚上,做了一个决定,去上海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