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祖祭灵

夜色如水，漆黑一片，大荒却并不宁静，猛兽咆哮，异禽横空，遮天蔽日，仅有一点微弱绿光，在大荒中犹如一点萤火点缀。

大黑鸟接近，远远看去，能看清那里有半截巨大的枯木，除却半截主干外，只剩下一条柔弱的枝条。

这是一株雷击木，仅有八九米高的树桩，粗的惊人，那仅有的一条绿枝如绿霞神链，笼罩守护了整个村子，令这片栖居地朦朦胧胧，很是神秘。

能够看见，村子内很是静谧，各户都是石屋，彷佛同外界隔绝。

忽然，叶羽眼眸一凝，在那不远处，一头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巨鸟，展翅横空，长也不知多少里，一声凶戾的禽鸣隔着很远传来。

它路过石村，驻足了片刻似是在观察柳木，最终咻的一声冲进山脉深处。

“大的来了。”

叶羽能感觉到，以自己如今的状态，对付那巨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它似乎是为了什么东西而来，思及此，叶羽让大黑鸟停留，隔着很远睁开天眼，仔细观察。

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大黑鸟连打哈欠，却不敢抱怨，在空中不断扑哧，不敢飞向前，停留了很久。

后半夜，大地颤动，一道人形生物走向石村，它无比庞大，与群山齐高，通体密布着金色鳞片，熠熠生辉，有一只竖眼开合间像是闪电划过。

忽然，那人形生物转头，朝叶羽方向看了一眼，当即浑身一紧，它的神觉告诉他，那人类很不简单。

叶羽倒是有些惊讶，这似乎是一头朱厌，于仙古年间便有其种族，竟未曾灭绝。

而且他收敛了浑身气息，隔着这么远还能发现，只能称其神觉实在过于惊人，比之早先那头鸟雀还要强大。

他微微点头，释放善意，那头朱厌回以示意，似乎急于赶路，最终快速远去，和那鸟雀的目的地一样。

“这大荒深处看来是出现了不得的机缘，竟引得数头凶兽前来争夺。”

叶羽思考了一会，下了定论。

“为什么总感觉这段情景很熟悉。”

叶羽大脑一阵剧痛，扶着额头，一阵冷汗密密麻麻浮现，猛地，他喷出一口鲜血，惊了大黑鸟一跳。

“哦耶！他该不会要完犊子了吧，我鸟爷终于能自由了！”

大黑鸟内心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

叶羽这道仙躯，虽然已经退化，算不上真正的仙血，但毕竟余威犹在，这大口鲜血如同一颗颗大石头将下方一大片树林压塌。

于此同时，某个尘封很久的记忆也在同时打开：

“石村...柳树...”

“独断万古荒天帝！”

叶羽想起了，昔年自蓝星所看到的故事，记载了那位存在的一生，本以为只是虚构的人物，直到亲身经历，方才知晓，一切只是被某个人以故事的形式传出，这其中涉及了各种复杂的因果。

起初，他本以为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了解很多后，方才知晓这一切的不简单...

若是能回去，他也很好奇，那人竟能将荒天帝的一生，以文字的方式写成一个故事，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也很疑惑，究竟是如何从蓝星穿越进仙古纪元，这显然并不简单，逆乱时空，足以让天地大乱，又是何等存在布下的惊天法阵，使他切实来到了这个时空。

并且是以肉身的形式到来，而非灵魂穿越等，涉及的重重秘密，使他达到真仙，查遍仙古纪元各种典籍，拜访各大仙王都难以理清。

“罢了，而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昔年我在仙古的对手不知道还活着没有，若是让他们知晓我的处境，只怕性命不保。”

叶羽望向星空，回忆起了很多，乱古纪元...遮天世界，仙域大崩！

那个男人，隔断了整个大世界，使后世无法追溯到那片黑暗时期，这是他昔年读过的文章。

而今却要切身体会，只怕一切都没那么简单，文中描述荒天帝幼时所经历的各种生死险境只怕都说轻了。

一个不慎，他影响了世界的走向，任何一点微小的改变，都足以让他走不到巅峰，隔断不了万古，使黑暗彻底吞没这个纪元。

思绪回到脑海，叶羽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去寻求祖祭灵的帮助，而今他体内还有不止一位不朽留下的力量侵蚀，在破坏他体内的生机。

其中最严重的还是准仙王的攻击，若是掀开衣袍，足以能见到一条血淋淋的大疤，历经无穷岁月都难以恢复，这还是有仙泉眼在恢复的情况。

“走！”

叶羽驾驶着大黑鸟接近了石村，忽然，那株柳树仅剩的一根柔弱枝条忽然绷紧，在这一刻化作比精金都坚硬的柳枝，延伸而出，刹那停在叶羽面前，似是在警告。

它感应到了叶羽的威胁。

“祖祭灵，是我，小羽啊！”

叶羽有些激动，昔年六道仙王和无终仙王陨落，祖祭灵一怒之下只身杀向异域，却被诸仙王围攻，回来时伤势过重，最终陨落。

不曾想而今刚出世便见到了祖祭灵！

昔年他自仙古修炼时曾获得一株幼苗世界树，正是祖祭灵相助得到的，还是小修士时机缘巧合下结识了它，便一直跟着修炼，可以说叶羽能快速崛起，成为仙古最惊艳的天骄，祖祭灵功不可没。

当年，它和数位仙王讨论过以身为种的设想，只可惜一直没有实行，在很多人看来简直是十死无生。

而经过仙古大战后，叶羽渐渐警醒，异域有了克制完美种子的方法，因此在大战后，他决定舍弃自身的种子，不然而今的修为也不会退的那么低。

“祖祭灵...好熟悉的称谓...”

一道神念波动传出，带着一丝迷茫，久久未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