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问起詹妮?”秦洛完全没有发现柏宜斯的情绪波动,只是看同是黑发蓝眼的特征时,问道,“你是不是就是她说的哥哥?”
柏宜斯背后握着火枪的手一顿,疑惑道,“她说起过我?”
“嗯,嗯”秦洛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靠近,反而得意道,“说起过,虽然次数不是很多,但是我记忆好啊。”
“他说我什么?”虽然柏宜斯没有收回拔枪的手,但是也没有想要拔枪了。这柄最新研发的火枪是布尼尔特地给他的,这次出来,目的之一就是用这柄血族协会常用的工具杀人,给法罗会制造血族协会也派人来了大祁。搅乱京城这摊浑水。
“嗯,她说你的时候挺开心的,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秦洛其实记不得詹妮说过柏宜斯什么了,但又不好打自己的脸。
“真的?”柏宜斯皱眉道,他自从和奥斯蒙决裂后,带给詹妮都是一些不开心的记忆。
“比珍珠还真。”秦洛笑道。
“你们刚刚在聊——”柏宜斯正准备问秦洛,就听见了詹妮上楼的脚步声。对秦洛威胁道,“不要告诉詹妮我来过。”
秦洛刚想问为什么,柏宜斯就不耐烦的回答道,“我答应不打扰她的。”
“哦。好。”秦洛被柏宜斯不耐烦的眼神吓到,立即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秦洛,这红酒就居然被保存的不错。”詹妮进来说道。
秦洛震惊的看着她突然进来,心底正暗想柏宜斯肯定被发现,急忙看向柏宜斯方向时,却发现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詹妮见秦洛望着一处地方,疑惑道,“这里有什么东西吗?”
“哦。没有。没有。我们喝酒吧。我还从来没有喝过。”秦洛想起自己的承诺,立马否认。詹妮,可不是我不说的,是你哥非不让你知道。她抿着嘴唇想着。
红酒口感到底还是比果酒烈,喝了两杯后,秦洛就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詹妮看着她脸上的绯红,撅着红嘟嘟的嘴唇有些可爱的模样,撑着脑袋笑着看。“詹妮。”
“嗯?”詹妮饮下最后一口红酒,酒下肚的灼热感,终于驱散了些心中的忧愁和不甘,如果当她还是人类,是贵族小姐的时候,遇到李书尧一定会去争一争,但是现在历尽千帆后,她已经学会了向现实妥协。对他都不敢表达出自己的爱慕,唯恐将他吓着了。
“詹妮,我是个坏姑娘。”秦洛牙齿咬住下嘴唇,开始抽噎起来。
“谁说的,我去揍他!”詹妮见她哭泣,立马拍着肩膀,安慰她。
“我,我喜欢上了皇上。”秦洛喝了一点酒后,就开始敞开心扉,换在平时她是决计不可能说出来。
“真的?”詹妮听到这个秘密后太多没有惊讶,喜欢是无可抑制的事,没有人能够控制它,自己也不能。她反而有点幸灾乐祸,“我们俩同病相怜啊。哈哈哈哈,喜欢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哈哈哈哈。”听完秦洛也笑了,眼泪都笑了出来,她们俩内心骄傲,是不愿意做男人的妾室的。
林雪芙一脸羞涩欣喜的坐在喜床上,双目满是期待。一旁的王嬷嬷则是担忧的盯着她和正在宽衣的姑爷。
李书尧任由婢女解下衣衫,脑海中不停回想母亲方才说的话。
“书尧,娘知道你与秦洛青梅竹马,我今日看着也挺喜欢那个姑娘的。我和你爹商量了,若是你真心喜欢,过一段时间,抬她为平妻也不错。”以她父亲职位,抬她做平妻算是优待了。
“娘!”李书尧皱眉看着她。
“书尧,娘知道你们在粤洲了解一些乱七八糟的思想,但是祖宗规矩,家族责任你皆不可忘。”
“是。”李书尧其实听到母亲再三提起这个建议,颇为心动,虽然知道秦洛心高气傲,但是内心愿意赌一赌。
“新郎官,您和新娘子该和合欢酒了。”媒婆在一旁提点道。但半响见李书尧没动静,只好再喊道,“新郎官?”
“知道了。”李书尧转过身,一脸木然的走向凤冠霞披林雪芙,端起盘里的合欢酒,林雪芙双颊早已通红,这份婚姻她是求了许久才得来的。羞涩的不敢直视李书尧,两人喝了合欢酒,这期间,屋内婢女,嬷嬷早已退下,只留下了两根红烛,在满是红色的房内燃着,将房间衬得暧昧。
李书尧今日酒喝了不少,除了必要的应酬,就是他想要喝些酒来麻痹自己,加上烛影微晃,再看向林雪芙的时候觉得她的眉眼间居然有几分像秦洛,他摇摇头,想要把不清醒的念头甩出去,但是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面前坐着的人仿佛就是她,她低头害羞的笑着。
李书尧叹口气,也露岀一个微笑,念道,“秦洛。”
原本羞涩的林雪芙听这个名字一愣,脸上的笑容消失,她知道这个人,今日静妃带来的妹妹,还把婆婆逗得十分开心。
“三爷?”按照排行,她应该叫他三爷的。
李书尧听到这声三爷,彻底抛去理智,将林雪芙放到床上,缓缓靠近,看着她一双美目里有着不安和伤心,他温柔轻声安慰道,“别紧张,洛儿。我会温柔些。”
林雪芙感受衣衫落下,双目定定的望着床顶。
他他拉家进京的时候已经快要七月中旬了,秦洛期间见到了阿玛额娘嫂嫂们一次,两位哥哥早就离家出去,没能见到。长林叫秦洛在再皇宫住一些日子,等到宅子修好了就把她接出来,秦洛不解,但是也没有办法,天黑前只好乖乖回宫。
夏日宫中炎热,不过对于在粤洲长大的秦洛来说,这京城的夏季比粤洲温柔多了,虽然免不了额头出汗,但是日日吃着鲜果,倒也不觉得难过。
蝉在宫中树上叫唤个不停,一走到御花园附近,密密麻麻的蝉叫在炎热的夏日显得格外烦躁,秦洛除了每周固定去颂佛殿,偶尔会去养心殿看看甄珍,甄珍好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蹦蹦跳跳了,也会按时吃饭。她私心想再见一见光新,但是一次都没有见到,只能从静惠闲谈中知道他的一些消息。
听说最近他最近召见一个人在养心殿促膝长谈,好多天除了上朝都留在了殿内。
九月初,詹妮告诉秦洛她在宫内的事解决的差不多,再过一个月就会离开。
“秦洛,能否帮我一个忙。”詹妮见秦洛一人坐在院中的石凳子上,吃着从冰窖里拿出来的葡萄。
“嗯。”秦洛使劲点点头,“好啊,好啊。”她在宫里都快无聊死了,阿玛说宅子还没有修好,她也不能随意出宫。她三姐是个沉得住气的,她可不行。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事?”詹妮笑道。
“能有什么事啊,你总不可能害我吧。”秦洛又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你也来尝尝这个葡萄,比我在粤洲吃的甜多了。”
“送进皇宫的葡萄自然是最好的,能不甜吗。”詹妮将一封信拿出来,放在石桌子上,“在我离开京城后把这封信交给李书尧好吗?”
秦洛看着詹妮略带祈求的眼神,拿起这封颇有英吉利特色的信看了看,摸了摸上面的印泥,问道,“这个是你们家的族徽吗?”
詹妮点点头,“是我母亲家族的族徽。”她站起身来,背着秦洛道,“这封信是我用英文写的一些心里话,希望能让他知道,世界上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喜欢过他。”
秦洛看这封信,眼里不禁有些落寞,她也想告诉光新,可她顾虑太多,也太怂了。
接下来几天下了几场小雨,不知为何整个皇宫都静悄悄的,所有宫女太监做事都更谨慎了,直到静惠告诉他,光新现在联合他他拉家和其他大臣进行改革,这个消息犹如惊雷一样,将她惊的无以言说,脑中忽然想起史书上那些家族的结局。
静惠拍了拍秦洛的手,示意她放宽心。
饭后,秦洛匆匆忙忙走到养新殿,除了门口的太监,里面许多的宫女太监都是陌生的面孔,而甄珍院子的一段路甚至没有看见一个宫女太监,秦洛有些慌了,加快步伐。
秦落进入院子的时候,正看见甄珍拿着一个石头就往身边宫女雨云脑袋上打,雨云没有注意,瞬间被打得头破血流,跌到在地上。
秦洛见血忍不住叫了出来,甄珍见她来了,朝她一笑,脸上沾了不少血迹,这笑的让秦洛胆颤,颤抖道,“四姐?”
“秦洛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把这个小贱/蹄子扔进湖里。”甄珍指着一边一块不大不小的湖,说道。
“四姐,你好了?”
“秦洛,快来搭把手,我是你姐姐。你要帮我。”
“好,帮你。”秦洛不知怎么着了魔,竟然跟着甄珍,两人费力的将雨云扔进湖里,看着人一点点沉静湖里,秦洛才反应过来,惊恐道“四姐,不对。我们叫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