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阿新

元治元年初(1864年),难得的一次机会放松的机会,御青独自找了一家酒肆喝到了很晚,步履蹒跚的走在小巷里,飘落的雪花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不和时节绽放的樱花一般。不知觉的醉倒在地……

宁静的的小路上,阵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阿新仓促的奔跑着,身后三人紧追不舍,见前方一小巷,阿新闪身钻进巷里。

三人来到路口“臭小子跑得挺快,应该还在这附近,仔细找。”

出巷时不知被何物绊了一跤,摔伤了膝盖。阿新止住声,但是发出的动静还是被三人听见了,紧追上来。

阿新回看一看,绊倒自己的竟是个人……

御青被阿新那脚踩拌醒了过来,御青懵懵懂懂地站起身,嗅到了那恰逢时宜的白梅香,这也是她喜欢的味道。突闻身后几人嘶喊杀到,御青荡步一晃,剑光闪过,三人瞬间连声都来不及发的倒在地上。御青侧眼向着阿新看去,此人如修罗般瞬间斩杀三人,阿新看着他惊恐不已,二人觌面,相视无言,只觉身上伤口的麻药药效已经开始发作,意识开始模糊,她极力地支撑着自己意识。

只见此人眼里的寒芒竟透后闪烁着一丝柔光。“姝……”一声轻语在耳边滑过,阿新再也支撑不住药效的晕了去。

御青拖着阿新回到驻地,正巧被冲田看见“哟!我以为你小子不食人间烟火了,没想到还会带个女人回来享受啊!”

御青依旧那边淡漠道:“还有空房间吗?”

冲田急忙摆手道:“哪来的空房间,底下队士们都挤着睡的,自己解决。

御青只能将其背会自己房间。

次日阿新醒过来,看着手臂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看过到一旁的角落里,昨日的武士依剑靠墙而眠。阿新正要起身,御青睁眼道:“你醒了。”

阿新看着他,御青走了出去“那有干净换洗的衣服。我在外边等你。”

阿新拿过一看,比自身穿的要宽大许多,是个男人的衣服,看其大小就是他的。阿新没多想的穿上了男装走出房门,御青正在门外等候“跟我来!不要要瞎说话。”

御青带着她走进了房间,“人我带来了。”

近藤勇,“把门关上先进来坐吧!”

御青坐到一旁,土方岁三问:“你知道这是哪吗?”

阿新摇摇头。

土方岁三“我听御青说你都看见了,说说昨晚情况。”

阿新看着御青似乎明白了什么御青并没有全部告诉他们,阿新怯怯懦懦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土方岁三以长久的审讯经验一语便知,“你在说谎。”

阿新急忙摇摇头“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不要杀我。”

冲田,“副队这么严肃都给人家吓坏了。”

永仓挖挖鼻孔,“不就看见杀了几个长州浪士嘛!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冲田风轻云淡道:“别忘了还有几个会津藩的人也在昨夜被杀,二者可能存在着某些关连呢?依我看为了此事与其可能也脱不了干系,还是处理干净比较省事,杀了算了吧!”

阿新旋即明白了什么急忙屈身求命看向御青道:“我和那些长州浪士没有丝毫关系关系,我是被追杀的。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我可能已经死掉了,所以救我的是你们。”

这时近藤勇严肃道:“我们怎么可以随意杀害主上的子民呢?瞧你都都把人家给吓坏了。”

冲田笑然看向御青,因为他昨晚看见了御青将她背回,“我知道我知道,开玩笑啦!我就想看看御青如何表态了,毕竟人是他带回的。”

御青坐在一旁,面容依旧那般宛如如净潭死水。

近藤勇,“你还真是好命,得亏你遇见了御青,不然你就不会安全的坐在这了。”

阿新看向御青,他知道众人误解了昨晚的实情,但毫无疑问的是御青救了她,近藤勇道:“忘了自我介绍了,这是新撰组驻地,我是局长近藤勇,这位山南总长,这位是土方副长……”

阿新内心霎间惊涛骇浪,土方岁三道:“没必要跟人家说得那么清楚。”

冲田突然笑道:“哈哈哈,没办法,这就是局长一贯的作风。”

土方岁三道:“御青,你来详细说说昨晚情况吧!”

御青“加上我所解决的三个长州浪士,昨晚一共死了六人。我在四条小桥以东的地方遇见长州浪士正追赶着她,便解决了此三人。出乎我意料的是似乎还有其他攘夷派参与其中,有会津藩的三个人同时也在临近地方遭遇了长州攘夷派的毒手。”

土方岁三说道:“没错,具其身旁留下的“天诛”字样,及这三人是被人一击杀害,能有如此手法的我只能想到一人……”

此人众人邹下眉头,“河上彦斋。”

土方岁三分析道:“切口非常漂亮,手法干净利落丝毫没有反抗得余地,是由斜下而上的拔刀术,走得恐怕非常安详吧!能有此技者我想不出第二人。”

近藤勇道:“他不是应该在长州吗?”

土方岁三,“根据密探来报,桂已经回到京都了,做为领导者的桂都回来了,所以我断言他也极具可能的回到了京都。”

冲田,“就算知道了凶手也无济于事,还是得先解决眼前的事情,这女人该怎么处理?”

近藤勇,“容我想想,等等……”近藤勇诧异“女人?”

冲田,“难道局长您没看出来吗?”

永仓闲散着,“你有见过这么清秀的男人吗?”

近藤勇仔细瞧了瞧,一把掌拍住脑门,“我尽没发现你是个女娃,真是失败。”

近藤勇问:“话说你来京城干嘛的,有去处吗?”

阿新摇摇头“家里生了乱,父母都不在了,我是来京城投奔亲戚的,却也多日无果。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近藤勇挠挠头“要不你就暂留在我新撰组做一些后勤吧!回头我会派人帮你去打听,如果找你家亲戚,到时候你可以自行离去。这样吗?”

阿新高兴道:“真的可以吗?非常感谢。”

土方岁三提醒道:“局长……”

近藤勇,“我自有分寸。”

近藤勇点点头“可是我们内部却又不能允许女人的存在以免坏了风纪,你还是女扮男装吧!”

阿新“是。”

近藤勇思量着,“虽说你留下却又不能像对待队士一样来对你,这该如何是好?”

冲田侧眼看向御青,“这不难办,谁带回来的谁负责呗!不论是以侍从还是小弟之类的名义,总之给安排上不就都解决了。”

近藤勇道:“对啊!御青又负责伙食,刚好有个帮衬。”

冲田故意使坏地看向御青,“御青,你觉得如何呢?”

御青见事了然,起身出去,“任凭你们安排。”

冲田回首笑道:“还是老样子,真让人琢磨不透。”

冲田对阿新道:“他就这样,不爱笑也不爱说话,不过人还是挺好处的。”

看着一脸无所谓离去的御青,阿新还是听从了安排,她现在在新撰组内归属御青管辖。

不知不觉的,加上阿新,御青所管理的新队士又新增了两人。御青对他们的训练与其队稍有不同,因为人少管理起来方便,所以在一些基础的更本之后就是实战,让四个人相互对练,这并不是什么独到,而是四人各为一方对练,每个人都要以一敌三,总是乱战,然后遍体鳞伤。或者就是各种负重,挑水劈材,竟做一些后勤体力活什么的,完全就不像是训练,而是让人免费帮他打杂。这就让几人很是苦恼,感觉是在做弄他们,而且御青从不出手,更是让他们对御青实力有所怀疑。看着这么一个无所事事的领导还整天带着他们尽做一些女人的活计,心里早以不满。除了这些之外就是看着夕阳发呆,实在是愚蠢到了极点。

这些异样的眼光御青浑然无觉,依旧如故。为了摆脱这样的一个废物领导,几人暗地里勤奋苦练,去和其他队长打了招呼,入了编。御青并没有正式的编制,而他们却已有了正式的编制,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一种地位荣誉,御青不过是个挂牌蹭饭人,地位就如同一个后勤打杂人员一般,更是不放眼里。不过也却如此这般,御青底下除阿新已经没有了人,同后勤人员自然无异。

土方岁三看其与世无争的性格也格外诧异,渐渐也对其慢慢放下戒备,准确来说一个密探是不会在集市大打出手引人注目,再打入内部之后应该积极靠近核心成员获取核心情报,不应该如此闲涩散漫,漏洞百出。

土方岁三找到正在劈柴的御青正准备夸其一番,因为从井上队长那听来说这几个新队士都表现都很亮眼。御青一往如常,只说是他们自己勤学,不占其分毫利益。言语依旧那么清淡,总是让人难以触碰其内心的思绪。

阿新和御青相处以来,几乎两人都在干着同步的事情,如果阿新换回女儿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两口在合力干活一般,一天下来两人的话语一般不过三句,看着御青做活的细致样,给人就是人畜无害的感觉,完全不觉他是一个能杀人的人,一直很疑惑他那时候为什么斩杀了几人,还会故意掩饰的保护自己。

看着院里小雨绵绵,御青依剑靠墙,静静地睡着,不时刮起的风还微微做冷。看着窗边的御青,阿新小心翼翼地将一件外套拿了来,走到他边上跽坐下来正要给他盖上,霎间御青瞬发剑半出鞘已至脖颈,阿新吓得后退也避之不及,倒在地上。

御青看其倒在地上,见散落一旁的外套大衣,收刀回鞘,“对不起。”

旋即起身离开。阿新瘫坐在地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时无法平复。

时间飞逝,转眼已是七月。

这日夜里土方岁三紧急召集了几个队长以及御青。

人都到齐了,土方岁三出来道:“此次紧急召集大家是因为重要任务,据密探来报,四条小桥一个叫俞屋喜右卫门的家伙确定是长州分子无疑,连所司代的人也发来了相关情报,催促我们将其抓捕。而且剧情报所诉我怀疑长州那些人必定有着什么大行动,所以我们必需赶在他们之前,打他个措手不及。”

藤堂叫唤,“总于有行动了,闲的我都快发疯了。”

土方岁三紧接,“此次只是抓捕行动,太多人反而不好行动。总司,新八,带上你们的人,为保万无一失,我加派一人跟你们一起行动。”

二人疑惑,藤堂兴奋若狂,土方岁三道:“御青加入此次行动,听从总司安排吧!”藤堂一脸沮丧。

土方岁三对藤堂道:“平助,我相信此次行动只是个开始,后面少不了你表现的。”

这话对藤堂还是很受用的,旋即安静下来,土方岁三大喝,“行动吧!”

冲田永仓御青站起身往外去,旋即集合了队士,两队人马悄然潜入了四条小桥。东方渐白,俞屋喜右卫门哼着小曲开了店门,街角暗巷里,新撰组早以整装待发,不待多时,见两人鬼祟的进了俞屋喜右卫门的古道具店,在冲田的指挥下迅速冲入店中,永仓为防人偷溜早以将屋子围得水泄不通。

在抓捕俞屋喜右卫门后还在其店里搜出了武器火药点火用品等一些物品。

土方岁三亲自审问,终于得知其身份是江州浪士,原名叫古高俊太郎,是长州联络人。随后还发生了收缴物质抢夺事件。土方岁三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便又多次加以拷问……

只见土方岁三阴沉着脸,队长们急忙简束,整衣向前。土方岁三看了近藤勇一眼坐到其边上,一旁的总长山南问道:“古高有说什么吗?”

土方岁三点点头“他们想选个大风天在京城放火,趁乱把天皇劫持往长州,以及暗杀中川宫亲王大人和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大人。具体放火地点不知。”

御青诧异,“在京城放火?这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土方岁三看向御青,一向闲静少语的御青竟会对这事有反应。殊不知在那之后御青对火就一直很敏感,每当想到御青想到那场大火,右手臂的灼伤还有些隐隐作痛。

冲田,“虽说打着尊王的旗号,却一点敬意也没有嘛!”

近藤勇,“高古被抓那边也应该会很着急吧!”

土方岁三,“没错,想必今晚会开会商议对策。”

近藤勇,“那么他们开会的地点在哪?”

土方岁三叫唤,“进来。”

山崎蒸从门外走来,跽下,分别向近藤土方及山南行礼随后道:“从他们到目前的行动看来,最有可能的是四国屋或池田屋。可靠消息,桂小五郎也将出席此次会议。”

一听到桂,近藤勇变得慎重起来“好,通知会津藩跟所司代。此次行动必需秘密进行,以免打草惊蛇,叫队士们分散出动,在戌时前在八坂神社后面集合。”

井上见御青上来问道:“御青,你刚上来的路上你上哪去了?”

御青看着他“应急。”

井上笑道:“哈哈哈,没想你也会有紧张的情绪!”

御青,“确实是内急。”井上哈哈道:“好吧好吧!时间不早了,快走吧!”

暮色降临,戌时日落,斜影悄然爬上八坂神社石台阶,烛台亮起。

时间悄然而逝,一个时辰过去。近藤勇坐在中间,身后壁上挂着赤色“诚”字大旗,面对严整排列的队士近藤勇看着夜空有些按耐不住,看向土方岁三“只有这点人吗?会津藩跟所司代的人呢?”

土方岁三道:“还没有收到回报,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有可能不会出动了。”

近藤勇气愤道:“没有确切证据就不行动吗?这办的是什么事?”

土方岁三看着黯淡的夜空,“没有时间迟疑了,我们出发吧!近藤局长。”

近藤勇,“可还是不确定是在四国还是池田啊!”

井上道:“据总长分析,他们虽然在池田频繁出入,但高古被我们抓到现在不过两天之隔,按理不会再去同样的地方。我个人倾向于四国屋的可能。”

近藤勇,“虽说如此但池田屋也不是全无可能。”

土方岁三,“那就分头行动。”

近藤勇,“好,我压池田屋这边,我带十人,其余归你。”

土方岁三诧异,“只要十人吗?”

近藤勇自信道:“对,但是冲田、新八、平助我要了。”

土方岁三一听笑然,原来已经预选好了三个人斩级的队长了,“好吧!”

近藤勇笑起,“如果我押中了,后背就靠你了。”

土方岁三点点头。

街上灯火阑珊已近余辉,街角暗落里,新撰组已悄然接近。

看着三三两两的人鬼祟入店。近藤勇喜上眉梢,“果然我的运气是最好的,神签之前的富签我可抽到米了。”

冲田霎时无奈,“局长大人,什么时候了,正经一点好吗?”

街灯逐渐凋零,黑云拉开帷幕,月光下泻映着角落里的众人。池田屋二楼也与其他无异黑了去,待到夜深人尽,见池田屋二楼一人探出头四顾,旋即闭帘掌灯复燃。泛黄的烛光透出窓纸。

近藤勇皱眉“都什么时候了会津藩和所司代的人怎么还没来?”

永仓,“要不要再等等。”

近藤勇“不能再等,长州领导人桂小五郎也在里面,绝不可让其逃脱。”

近藤勇下令道:“所有人听着,据我估计池田屋人数绝不下二三十人,不可久战。据情报长州领导人桂也在里面,擒贼先擒王,全体队士随我杀上二楼,直接斩杀桂小五郎。”

众人点头,齐步窜出,已至池田屋门前。

轰隆一声,门板飞出,近藤勇率众队士破门而入,大喝,“会津藩中将麾下,新撰组奉命前来审查,反抗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