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是萨摩藩的维新志士,是打入我方的内奸。”
御青把缰绳递给那人“好,我知道了,帮我马迁回马厩,我这就过去。”
御青来到驻地门口冲田懒散地靠在门口石阶上“哟!御青回来啦!有个人在等你哦!再晚点就见不到了。”
御青,“她在哪?”
冲田笑然“嘛!已经知道了啊!本来还想亲自告诉你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想必她的身份你也清楚了吧!不用我说你知道要怎么做的吧!”
御青“人是我带来的,我自会解决。”
冲田笑然,“阿新关在禅房。还有这是土方副局的命令。”
御青往禅房径直走去,看着御青的背影,冲田脸上浮起一抹轻笑,随后起身离去。
御青走到禅房,见两守卫站立门前,一路却人迹罕见,显然是今晚有任务。御青上前,二人行礼“御青前辈。”
御青道:“就只有你们二人吗?其他人都去哪了?”
一人道:“是的。近几日长州份子活动异常激烈,大家都出去了。只留下我等少许的人员看家护院。”
御青点点头。推门进去,二人旋即把门关闭御青径直走到里屋,山南总长端重跽于位上,阿新身着一身素衣双臂反绑跪于踏前,面前托盘内齐列着素布短刀。
御青看向阿新,二人觌面,阿新黯然低头避开。山南起身向御青走来,拍了下御青的肩,“你若再不回来我就要代你处理她了,既然已经归队了,你的部下,自己的处理吧!”
砰的一声,山南关门离开。御青走到阿新面前,阿新仪容洁净端庄,透过那素衣,隐隐能看到阿新身上的鞭痕,阿新道:“能在临走前见你最后一面,说上一声道别,我还真是幸运。”
御青沉静不语,阿新看着他冰冷的表情自言道:“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喜欢上御青君了。”
御青似乎判官面无表情地拿起短刀,划开阿新绑住阿新的绳子冰冷言道:“这么钝的刀怎好用来切腹?”随手便将短刀射向一旁的木柱,刀锋深陷其中。
旋即拔出了腰间的刀丢到地上,剑锋寒气直透心脾,冷冰冰道:“用这个吧!”
阿新见御青表情依旧那般冰山不动,却也是意料之中,一抹轻笑也只能以意味自己的多情。
“能死在自己喜欢的人的剑下,我还真是幸福……”
阿新面无神色用面前的素布抱住剑身,剑刃横置,向腹部刺去……
嘀嗒~嘀嗒~
血液从刃锋滑落至地,阿新诧异地看着御青,御青紧紧的握住刀刃,眉头紧锁,似乎在挣扎着什么?阿新急忙松手上前,刀掉落在了地上。阿新焦急地用素布包住御青的手,“为什么?”
御青坐了下来,泛黄的烛光照应着阿新焦急的神情,御青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如释重负般“谁知道呢?”
阿新看向御青,御青轻笑,“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也许会困扰吧!”
阿新深知御青一向冷淡,能够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已经使她已经很开心了,她眉眼如月莞尔笑起。“这是我第三次看见你坦露出真实感情,原来我在你心里也有着一席之地吗?很开心。”
御青看向她,愁然无措,“阿新小姐,你心意令在下诚惶诚恐,我只是一个无能的男人,我家人、兄弟、爱人,都因在下的懦弱无能而惨招杀害,而现在的我,也只不过是个手拿屠刀的刽子手,也不奢求活过乱世,只不过在亡命着自己短碌的一生。”
阿新黯然道:“姝小姐,是御青君的爱人吗?”
御青诧异看向阿新,不曾记得自己有向外人提及,看着阿新的神情又想到那夜,旋即眸光隐晦。阿新看着他原来自己那晚没有听错。此刻阿新似乎接触到了御青的内心,那是多么的柔和悲伤,与其表面的冷酷无情完全截然相反。
知道了御青的心意,阿新内心已经满足,她知道自己不死便会连累他,趁着御青不注意的瞬间抄起地上的刀刃欲要自尽,不过比起御青那侩子手反应显然是迟钝得多,御青急忙拉住她的手制止住她,阿新言道:“见到你我已经知足了,明白御青君的心意,我已了无遗憾了。”
御青看着手上包扎的伤口,愤恨言道:“我不想再让同样的悲剧发生,自己却无能为力。”
阿新挣扎松开他的手手,“你松开,新撰组要杀我,我不死,新撰组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会连累你的。”
御青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一定。相信我,我们去找攘夷派。”
来回的拉扯御青说服了阿新,阿新靠入御青怀中,轻轻地将他抱住“谢谢你,如果我们能活着离开新撰组,我希望可以一直陪着御青君。替姝小姐照顾你,不论御青君曾遭遇过怎样的痛苦,我都希望自己可以安慰御青君的伤痛。正如御青君对我而言一般,在遇见你之前,我只不过是个亡命的攘夷志士,已经做好了随时死掉的准备,可是遇见你之后,让我对未来有了期待。我相信御青君并不像御青君说的那样无能,也不像人们表面看到的那样冷酷,则是一个心怀天下热心人。因为禁门之变时,我看见御青为那些苦难的百姓们掉泪了。如果能活着离开,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成为你的依靠。如果你是为那些受苦受难的万千百姓而活着,我决意只为你一个人而活,这就是我的幸福。”
御青泪水不经从眼眶溢出,他早就不再期待被人理解,被人喜欢,灵魂也在那场大火中死去,投身维新,何尝不只是希望再看见那如同白色莲花般的幸福遍地开花。御青将阿新紧紧拥住“阿新小姐的这番话对我这样的男人来说实在浪费,幸得阿新小姐青睐,在下将倾尽余生只为阿新小姐一人创造幸福。那是多么的幸福!”
御青打晕两守卫,出蝉门,走西廊,二人携手而出。冲田自东廊而过二人皆狼视鹰顾,隔院相望。
踏入院中冲田笑然“我想过你会这么做,但却没想这竟然会成为事实。”
至院中,冲田质问:“武川御青,你要带着这个奸细去哪?”
御青展手将阿新护于身后,“冲田队长,请让开。”
冲田讥笑,“武川御青,你什么也会开这种玩笑话了。”
御青道:“你有病在身,我不想和你交手。”
冲田看向阿新,笑然,“果然杀人是最好的保密方法。”
冲田旋即看向御青道:“武川,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为权势屈膝的人,也不是舍弃弱小,见死不救的人,我真的很欣赏你,但是你今天这事,并不是道义能解释得清的。唯有一种可能,你我信仰不同……”
冲田一声喝令:“拔剑。”
御青回首示意阿新后退,转头瞪向冲田道:“长州派维新志士,武川御青参上。”
冲田霎时心喜若狂,不是探出奸细的成就感,而是高手对决兴奋,“长州派,哈哈哈,果然如此,放马来吧!”说罢冲田拔出名刀“菊一文字则宗”直扑而上。御青镇定自若拔剑相迎,转倏间二人便拉扯开来。冲田面对御青一开始便毫不留情的使出了天然理心流的绝技,三段突刺。而配上冲田的惯用技法平青眼也在剑术发挥至极,极少有人能在其剑下挺过三招。冲田剑尖对眼下沉而后倾,势要将剑斜向左边,而一步踏前便以极快都的剑术变幻将剑直刺向御青身体,御青轻身擦过,冲田抽剑再次突刺,御青撤剑回防,冲田更快的三刺急转而至。御青险些无法招架。
阿新惊恐着,御青左手抵住冲田右手,剑刃侧身窜出,在身上留下了一道浅见的伤痕,而同时冲田也抵住御青右手,也在避开要害的在其身位相似地方划出了口子。冲田笑然“真不愧是能和河上彦斋一战的人,竟能在我三段突刺的最后一段加以反击。”
旋即二人抽剑再斩,剑雨骤然而至,剑星花火肆虐,战得那周遭花木损,茎断树枝残,蛾虫惊逃离,触落翅折亡。
二人进过一番激战稍得片刻喘息,冲田率先出上,御青挥剑迎出。
噗嗤~
冲田道中吐血,御青急忙止步。
“咳咳咳~”冲田咳嗽声不止。
御青,“冲田队长……”
冲田喘息着,摆了摆手,示意着二人离去,“带着阿新,滚吧!趁我还没反悔……”
阿新上前焦急地看向冲田,冲田擦拭嘴角的一点血迹,“御青,你我下次见面,便是敌对,我会全力击溃你;阿新,我一定会让你守寡的。”说罢冲田止不住又咳了起来,御青拽了下阿新,二人离开了驻地。
阿新回首看着渐行渐远的驻地,担心道:“我觉得冲田队长虽然很毒舌,但人其实挺好的,可惜却是敌人。”
御青道:“没什么好可惜的,每个人都是如此,由于立场不同,所谓的正义也就不同,都只不过是在用特有的方式来为彼此的生命及信念奋斗罢了。”
阿新问:“我与你相遇的那夜,那被你斩杀的三人所留下的“天诛”字样,是不是你为了误导新撰组而故意留下的?”
御青笑而不语,阿新道:“果然,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御青问:“后来明明有那么多的离开机会,为何还要留下?”
阿新静而不语,想了下道:“在池田屋世间之前,新撰组一直在怀疑我的身份,派人在暗中观察我,那日传令,阻碍传令的便是我的前辈,问我为何久离不归,我说了我这边的情况,他便要求我继续潜伏。获取幕府的情报,这是其一。其二便是……”
阿新目光投向御青,御青突然止步……
没走出几步。山南站立于前,御青复前止步将阿新挡在身后,“山南总长,您也是来阻碍我的吗?”
山南轻笑,“御青手法不错,那剑险些就伤到我了。”
阿新诧异,忽然想到御青帮自己解开绳子往便把刀往墙上扔去,剑锋深陷柱子中。
见山南一脸笑意,并没有阻碍自己的意思,便也稍卸戒备。山南上前,递给御青一个小匣子。御青打开匣子,一股渗人心脾的感觉瞬间自脚底瞬间席卷御青全身,仿佛整个人都被悬空了。是一个水晶瓶,装着的血色液体。阿新看着御青凝重的样子很是疑惑。
看着御青样子,山南诧异:“难道御青阁下知道此为何物?”
御青摇摇头,“这东西我第一次见到,但是给我的感觉似曾相识。我曾在备后藩听闻过一种药物名叫修罗丸,此药出处在中国,被称为“仙丹”,服用者可以以寡敌众,其代价非常巨大,,是使用者的寿命,如毒药一般,无法控制,使用者往往会力竭而死。”
山南,“是的,这东西的确是备后藩背着幕府在秘密研制的,企图引发内战,趁乱夺取天下。而这些幕府早已就有所留意了。”
御青问:“那为何不及时制止?”
山南笑道:“你以为幕府高层就那么好心肠了吗?会在意士兵的生死吗?只不过是想待备后藩研制完成之后坐收渔翁之利罢了。可惜,不知为何背后藩却突然停止了对药研制。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御青疑惑“总长,那这药物是?”
山南,“我将其称之为变若水,这是这个药物原本的名字,备后藩研制的不过是实验阶段的赝品。”
山南无奈道:“你也知道我是新撰组内知识分子,也是为幕府效力的一员,幕府看中我脑中的东西,想让我继续研发此药,一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此事的严重后果,可是近期在一次死囚实验中我才发现这是多么可怕的东西。而你手上的这瓶是我最新研发出来的,药效不减且具有了可控性,会随着使用者的情绪而激发。但不论怎么变,毒药始终不会的变成仙丹。”
御青道:“希望我怎么做?”
山南笑然,“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并没有想让你做什么,给你这个药只是做为饯别之礼,还希望御青阁下永远不会用到。”
御青诧异,山南道:“不论什么组织,那怕是维新也有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徒,而御青阁下如此秉正之人,不屈权势,不莫荣丽者,虽明枪易躲却也暗箭难防,还望阁下珍重。”
御青收下变若水。看着满是迷茫无奈的山南问:“总长有何打算?”
山南看向夜空,叹了口气,“我会终结这一切。新撰组正在走一条不归路,而这也是我的羁绊,如若能改变新撰组,便将其引向正确方向,便留;若不能改变,也只能只身离开新撰组。”
御青道:“为何不现在一起。”
山南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二人低语一番,御青便带着阿新离开了。
来到与御青接头的石川优助所在的铁匠铺。御青敲了敲门,半晌之后。终于有人来应们了,那人迷糊地开门一看一身蔚蓝羽织,吓得他急忙闭门,御青眼疾手快的将门抵住道:“是我。”那人这才反应过来。
御青阿新二人入了店中,那人急忙闭门,把御青二人带到会客室,跑去把石川优助叫了出来,石川优助掀开帘布进来,诧异多出一人“这位是?”
御青道:“这位萨摩藩维新的同志,都是打入新撰组内部的同志。”
石川优助疑惑“那为你二人为何会……”
御青知道其意道:“不瞒你说,我两人的身份都曝光了。”
石川优助挣目诧异,细细打量御青上下,竟有数处创伤,石川不经回忆起池田屋事件那夜河上彦斋回来对其的称赞“其实力绝不在我之下。”桂道:“竟能得道斩人王的肯定,那实力必然不凡啊!”河上彦斋“如若我的直觉不错,此人必有所束缚。”桂问:“从何说起?”我们交战之时,均未使出权力。”桂道:“那是必然,因为他是我们的同志呀!”河上彦斋诧异,“原来如此。”
石川好奇问:“你身上的伤?”
御青满不在乎道:“新撰组一番队长冲田总司所为。”
石川点点头,冲田是出了名的天才剑客,也不奇怪,石川优助道:“亏得你们还能平安归来,真是辛苦了,你们要不就先在我着安顿几天吧!”
御青道:“可以,反正我二人无处可去。”
石川有些难堪道:“但我这只有一间房了,二位……”
阿新抢先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