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雨缓缓飘落,御青睁开眼睛,这熟悉的感觉,御青紧忙抽身站起,一道舒缓的声音道:“你醒啦!”
御青挣目“老师……”
青龙正在舒缓的沏着茶,做出了一个让他入座的指示,御青到青龙跟前相面而坐。
御青问:“老师找我何时?”
青龙笑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睿智,先喝杯茶再慢慢细说吧!”
青龙给他乘上茶,御青接过“谢过老师。”旋即一饮而尽“老师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想必必然有事,老师请说。”
青龙道:“关于你的身事……”
御青诧异,面色呆滞,此刻心情不知如何形容,修行五年期间御青无数次问起生生父母的事情,青龙却只字未提及,为何今日却要……
青龙道:“你一定很好奇吧!为何我之前不告诉你而却在今日说。我说过神明是不该干预凡事的,从你今天的表现看来,就算我告诉你也不会改变什么?而且你有权利知道,也该是时候了。”
“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我叫你什么?”
御青诧异,疯狂地回忆,青龙道:“那便是你真正的名字。”
突然只见御青胸前衣物一开,飞出一张暗红布匹在空中展开。是爷爷死前交给他说是唯一能证明他生事的血书。可上面早以被爷爷的鲜血染红识不得了,唯见一处一个偏扁的“中”字。
只见血迹渐渐消淡,仿佛时光倒流,一颗颗血红字迹逐渐显现,御青看过去,不经竖然起身上前探去,一幅幅画面在眼前呈现……
在深山林间,一男一女背着一婴儿正急匆匆的奔逃,身后数人手举朴刀追来,二人见一瀑布,水流直通大海,布后有光,若隐若现似乎有洞,情况紧急不顾多想,携着婴儿往里钻,洞内有潭,水尤清冽,波光粼粼,顶上有钟乳石,滴水不断,五彩斑斓,可谓别有洞天,是一处好所在。
二人终于歇下来,不一会,婴儿啼哭起来,想必是饿着了。女人急忙为其哺育,似乎缺食少饭,奶水不足,婴儿允吸好长一段时间才停歇下来,安然入睡。
少顷,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见潭涌动,一阵轻烟起浮。男人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叫唤道:“在下钟崇令,不知叨扰了哪位神仙,还望大仙恕罪……”
闻声道:“我乃是镇守四方的东方之神,青龙。在此沉睡数千年却被汝子啼哭声吵醒……”
钟崇令急忙跪地行礼道:“是小儿之过,只因饥饿啼哭,万望大仙原谅,若要责罚,我愿一人承受。”
闻声却无责备之意“你夫妇二人恐命不久矣,只可惜了孩子。”
二人一听急忙磕头哭泣道:“我二人也知大难难逃,但孩子才刚刚来到这世间,他是无罪的却要因我而收牵连。望大仙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闻声无奈道:“既然被此子吵醒,此子与我必然有缘,我可保他长大成人。”
二人听闻感激涕零,磕头道谢,确料轻烟似海绵将其二人扶住“你们顺着河流,走到海边,会有一木舟在那等候,保他脱此天网之难。”
旋即轻烟似飘纱,钻入婴儿体内。
二人照其指示来到海边,果见一小舟,其舟内径三尺八寸,恰只容得下一小婴。钟崇令将婴儿放入其中,不料孩童惊醒,却不哭,浑圆的大眼睛看着钟崇令夫妇二人,其母不舍的俯身将他抱住,钟崇令看着母子二人神情十分复杂,难以言容。但还是冷静的的扯了扯王氏的衣服,劝其冷静。王氏趴到钟崇令怀中呜呜哭泣起来,“即使我们不在身边,我们也应该让孩子知道他的身世。”说罢钟崇令一把扶住她,欲要从衣服扯下一块布料,王氏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绣帕递来道:“这是你当初送与我的定情之物,我一直惜之如命。便用这个来书写吧!”
钟崇令紧紧地握住王氏的手,接过绣帕,咬破手指,在绣帕上书写,写明了孩子生分信息,事故缘由。婴儿向其二人丫丫伸手,王氏与其小手五指交叉握住,王氏喋喋不休地嘱咐道:“不论你身在何方,爸爸妈妈都无法在陪在你身边了,你要记得按时吃饭,勤洗手别生病了,不可以瞎吃东脏西,不认识的人一定要小心提防,天冷了要记得多添些衣服,不要耍酷……”
钟崇令写到一处踌躇下来,念道:“我钟氏门中的按字排辈,到他乃是“汉”字辈,今日此相离,今生再无期。便以“离”为名吧!”
“钟汉离。”
仲崇岭写完将写书塞入小汉离的衣服中,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二人甚是可爱,二人泣涕滂沱地与小汉离十指相扣。只闻声道:“你二人若带着此子则全家性命不保,二人愿将此子交付与我,我便为其师,与你二人指条生路也算对此子的一个交代。至于能否安然度过此难还看你夫妻二人,如若能逃出生天,务必隐姓埋名,偷渡余生。”
二人相视一眼皆挣目诧异,闻声道:“你二人本因此难命绝于此,助你二人逃此劫难也算泄露天机。做为神明,本不该插手凡事,篡改历史。”
告知了缘由,二人皆点头同意。青龙在仲崇令心里提点了一番,旋即声道:“去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倏间一阵旋风卷过,海浪似乎手掌将小舟拖入海中,看着缓缓远去的小舟王氏在岸上已经泣不成声,仲崇立则是比较冷静将其拖离。
王氏临行止不住大喊一声道:“钟汉离,不论你身何处,请记得回家……”
二人逃到一处山峰,回眼遥望,那小舟已是天边一粟,终于不见了踪影,二人才不忍离去。
“这便是你的生生父母……”青龙看向御青,御青早已泪眼朦胧。青龙道:“你的父亲本是清朝一名县令,只因那年与英国签署了《南京条约》,你的父亲边上书建议清政府开国变革,因为损害满洲贵族利益,便惹来了杀身之祸。”
“他们还好吗?”
青龙摇摇头,御青看着手中暗红绣帕黯然失神。“中间隔着汪洋大海了,老师如何把我送过来的?”
青龙道:“还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对你说的一个谜语吗?”
御青擦了把眼泪道:“暮色将尽,尽而归夜。一个老人梦见自己站在这个四面为海的国度的西岸,忽见一条青色巨龙至西方飞腾而来。老人梦中惊醒,倍觉诧异。到海边竟拾得一婴。故问。(此可忽略:这是什么国家的什么时期?)老人是哪个国家的?小孩是哪个国家的?”
“没错,这个谜语的老人便是武川清空,你便是那个婴儿。我们在海上漂泊途中遇见了一条渔船,那条船将咱俩带到了日本海岸,却不料被海盗奇袭了,我便带着你逃脱出来,漂落到石见藩,我便托了个梦给武川清空,清空便如我所料的在海边捡到了你。因为梦见青龙而捡到了你,而你的出现填补了清空的丧子之痛,所以对你百爱有加,便给你取名御青。”
终于知道了自己生世,御青如释重负般,“谢谢老师告诉我这些,我明白老师的用意,我的立场更加明确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甚感激……”
御青梦中惊醒,肃然起身,急忙翻找衣物份,理出了那张暗红绣帕,果见其角一个若隐若现的偏扁中字。阿新被御青吵醒,打了哈欠起身,宛如猫咪般的依偎着御青,顺其目光看去“怎么了吗?”
御青道:“我想起来了,我的生世,我是中国人,我叫钟汉离……”
次日上午的会议御青并没有参与,因为讨论的是江户决战,而下午维新百年大计才是御青所关心的话题。梦醒后彻夜无眠,御青急忙整理所书的言论,对于日本的未来他早就在心底想过了无数种可能,以他对日本的了解,日本乃是四岛之国,唯有效仿英国的海洋政策才是维新百年大计最正确的方法,而日本自古以来一直都在像中国学习,所以日本人一直向往着大陆政策早已在心底扎根;而且还有一个日本沉没的传说也似乎烙印般刻在日本人心里。但这一想法的实施无疑就是要战争。如何将日本以和平发展的方式推向世界一直都是御青所想,整理出了谋划已久的言论“维新海洋强国和平持续发展论”。
次日下午的会议。
众人到场,正欲展开维新之后要如何对外战争的话题是御青岔话道:“我有一言。”旋即递出昨夜彻夜简写成的维新海洋强国和平持续发展论。
“又是你?”一些人显然很不耐烦,对于他们而已,拟定维新百年大计就是要西出,打朝鲜,定中原,实现日本人梦寐以求的大陆政策。
西乡隆盛看了下,传递给其他人都过一眼,一些人看完都相继发笑。最后一人看完更是不屑的把那本册子扔到了御青跟前,指着御青道:“什么海洋政策,真是可笑,日本相对于中国简直就是置锥之地,物质匮乏,而眼前就摆着一只肥羊你跟我说要和平发展,简直可笑至极。”
一些军官纷纷向御青投来轻蔑不屑的神情,西乡隆盛更是目空得意的一抹轻笑。一人看此情况道:“继续原先的话题吧!”
此时御青气愤难忍,竖剑起身,吓得周围众人惊恐,一人指责骂道:“你要干嘛?”
“难道你要我一个中国人在这里听你们一群日本人讨论如何攻打我的国家吗?”丢下此话御青径直走出……
距江户决战还有几日,河上彦斋来到,给你御青传递来一个上层的任务,说是点名指定御青去执行的一个机密任务。
“去刺杀德川庆喜?”御青诧异。
河上彦斋道:“是的,是上面点名叫你去的。德川庆喜是幕府的罪魁祸首,必需要加以严惩。为保万无一失,所以才下此密令。还说如若不愿可以回拒此令。”
御青,“我知道了,我愿意去。”
河上彦斋担心道:“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阁下,三思啊!”
御青笑颜道:“不必为在下担心,阁下只管做好本分便可。若无他事,阁下请先回吧!”
河上彦斋临走嘱咐道:“御青,请务必小心,此事没那么简单。”
御青点点头,目送走河上彦斋御青旋即往屋里走去,阿新看着御青手上的东西问道:“上面又有任务叫你去执行吗?”
御青把任务件往桌上一搁,自己往地上一坐,阿新急忙拿过一阅,惊恐道:“叫你去刺杀德川庆喜?”
“对。”
阿新惊异问:“你同意了?”
御青点点头,“是”
阿新焦急道:“你不觉得这个任务很奇怪吗?”
御青笑颜抚摸着她的秀发道:“这种任务不是很正常的嘛!你多心了。”
阿新担心道:“御青,你不要再瞒着我了,你昨日收到你密件我已经看了,胜海舟企图与西乡隆盛和谈,如若谈判成功,你刺杀德川庆喜便是犯罪,即便是任务,维新的高层会明哲保身,出尔反尔,会以此为借口来对付你的呀!”
御青道:“我何尝不知?但如若我不接,难道他们就不会想出其他办法了吗?恐怕立刻就会有人谏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躲是躲不掉的。况且西乡隆盛主战,能不能谈下来还是一回事。虽然幕府胜海舟主和,但据我所知,德川庆喜也想决一死战。虽然其中有许多人怯战溃散,但也有不少世代效忠幕府的士族愿意死战,此战即便是胜利,江户也不再是完整江户了。为了江户的百姓,我必需促成这场会谈,所以必需此行。”
阿新眼泪似乎都要流下来了,她是又恨又怕,又无奈,因为这也正是她爱上御青的原因“你就不能为自己,为我……想想吗?”
御青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没事的。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不就是去做个任务嘛!等此事落定我们便离开日本,我就带你去中国,去我的家乡,和我一起回家。好吗?”
阿新一抹泪水推开他,伸出小拇指道:“不许爽约。”
御青也伸出小拇指与她钩在一起二人相视相悦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越来越多的军队向着江户集结,周围的空气也愈发的紧张,距离江户总攻的日子也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