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大厅内,酒香与血腥味混杂。长毛海盗斜睨着江畔,将陶碗重重一磕:“老六,谁让你带人来的?”被唤作老六的海盗灌下烈酒,抹了把嘴嗤笑:“这小子非要见老大,还说要再加两百根金条!”哄笑声顿时如潮水漫过整个大厅。
江畔神色自若,踱步至桌前,抄起酒碗斟满,仰头饮尽琥珀色的液体:“各位好汉!我乃江家老二江畔,今日登门,是想与诸位共谋大事。”
虎皮椅上的洋人缓缓直起身子,雪茄猩红的火光映亮他鹰隼般的双眼——正是威廉·彼得尼。他用带着金属质感的中文开口:“有意思的年轻人。说吧,要我如何‘帮忙’?”
“实不相瞒,先前我江家供奉的‘朋友’欺我太甚。”江畔指尖摩挲着碗沿,眼中闪过冷芒,“听闻彼得尼先生义薄云天,想借您的威风讨个公道。事成之后,黄金珠宝管够。”
彼得尼突然大笑,雪茄灰簌簌落在绣着骷髅的海盗旗上:“你倒是会挑人。不过……”他抬手示意手下斟酒,“空口无凭,如何信你?”
“这简单。”江畔朝随从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回江家传话:就说我爹失信,该亲自送金条却派儿子来。再带两百根金条来赎人——届时,彼得尼先生便知我诚意。”
觥筹交错间,海盗们吹嘘着劫掠商船、贩卖人口的恶行。江畔举杯的手微微收紧,酒液在碗中晃出危险的涟漪。他暗自盘算:待彼得尼与“一刀平”两败俱伤,便是收网之时。
三日后,江畔带着满身酒气归来。雷胖胖远远望见,眼眶瞬间红了:“二爷!您可算平安回来……”她慌忙抹泪,“我这就去叫叶大哥和小七备酒!”
太真别院内,狐小七一袭白裙翩然而至,眉眼间满是担忧:“此番凶险,你可受伤了?”江畔望着她褪去稚气的模样,心中微动,却只是笑道:“放心,我可是海盗眼里的‘金疙瘩’。”
酒过三巡,江畔将剿灭海盗的计划和盘托出。叶林生眸中闪过钦佩:“你孤身犯险,这份胆识,我敬你!”两人碰杯的脆响,惊起窗外沉睡的夜莺。
次日清晨,江畔来到大唐宝斋。唐娇娇提着菜篮转身,晨光为她的旗袍镀上金边:“二爷这么早?可是为古董之事?”
店内茶香袅袅,唐老板把玩着鼻烟壶,笑眼藏锋:“听说你对那批青铜器念念不忘?不过买家是南京的吴老板,怕是不好对付。”
“越是难啃的骨头,我越有兴趣。”江畔摩挲着袖中玉虎符,想起海盗巢穴里掠夺的华夏珍宝,“劳烦唐老板告知详情。”
两日后,两辆汽车如离弦之箭驶向南京。车内,雷胖胖绘声绘色讲着江畔幼时趣事,逗得狐小七掩唇轻笑;另一辆车上,叶林生正与江畔探讨法术与阵法,窗外的油菜花田如金色浪潮掠过。
暮色四合时,车队停在傅家花园朱漆门前。门环叩响的刹那,雕花门缓缓洞开,门内亭台楼阁隐于暮色,雕龙在灯笼摇曳中似要破壁而出。傅伯君快步迎出,握住江畔的手激动道:“江二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次日,朝天宫古玩市场人声鼎沸。琉璃瓦下,“朝天宫古玩城”六个金字熠熠生辉,牌坊上三狮戏珠的浮雕仿佛要跃出墙面。江畔深吸一口气,混着沉香与铜锈的气息涌入鼻腔。他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低声道:“走,先探探那吴老板的虚实。”
一行人穿过挂满铜镜古玉的店铺,摊位上青铜鼎与旧书册比邻而居。谁也没注意到,江畔袖中的玉虎符正微微发烫——一场关于古董与阴谋的较量,即将在此展开。